懊惱的瞪著隔壁緊閉的窗戶,連著一個星期沒有他們任何消息,三個人好像突然從地表蒸發般,那天送他們回到隔壁之後,竟然就再也沒見過他們了!
事務所大門緊閉著,不只爸媽姊姊在問她他們的行蹤,就連附近鄰居看到她也不時的詢問,他們到哪裡去了?
她不懂,她明明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為什麼每個人都找她問他們的行蹤呢?!所以她才煩啊!才這麼瞪著他的窗戶咒罵他沒有交代一聲就搞失蹤,害她平白受到他人的騷擾!
那個鞏翔該不會已經不幸喪生了吧?
那天看到他的慘狀,老實說,她嚇到了,那真的只有慘不忍睹可以形容,甚至,載送他們回家的路上,她有一度還懷疑他真的還活著嗎?是熊孟森為他處理傷口時,他發出的一些虛弱呻吟聲才讓她肯定,他還活著的。
突然,她發現隔壁有動靜了,黑暗的窗戶被開啟,她看見一臉疲憊冷凝的熊孟森出現在窗口,兩人的視線一對上,她看見他明顯的一愣,隨即漾開一抹她認為痞痞的笑容。
「怎麼?換你在偷窺了嗎?」熊孟森掩去臉上的疲憊,笑望著她。
「我有偷窺嗎?我可是光明正大的站在這裡。」梁心蜜輕哼,雙眼認真的審視著他。
「在等我嗎?」他輕問,難掩的疲憊不小心從聲音中洩漏出來。
她感到自己的心頭微微一震,有生以來第一次,避開人的眼光。
「誰在等你,是我爸媽一直煩我,要我一定要盡快和你和好,我怎麼說他們都不聽,我是站在這裡對著你的窗戶在罵你!」
他輕輕一笑,「對著窗戶罵就過癮了嗎?」
「要不然呢?讓我爸媽知道,我還不是又得聽一頓訓。」梁心蜜撇撇唇,看著他的模樣,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你很累嗎?鞏翔他……沒事吧?」
他是很累,連著一個星期沒有闔眼,直到今天鞏翔醒來,他才在鞏翔以死相逼的威脅下,回到這裡準備好好的休息。而在這方圓五十公尺的範圍內,則佈滿了從美國總部調派過來的霸武集團的護衛團,打算二十四小時待命,保護他的安全。
「他沒事了,謝謝你,心蜜,那天如果沒有你,翔得救的機會就更小了。」先是讓他們有了警覺——雖然氣爆來得太過突然,讓鞏翔為了救他以身相護還是受了重傷——後來又幫忙開車,讓他有時間為鞏翔做緊急處理,才挽回了他的性命。
沒有客氣的推托,粱心蜜點點頭,算是接受他的道謝。
「既然沒事了,你就安心的休息吧!你看起來好像好幾天沒睡覺的樣子。」忍不住開口關心,卻又沒有必要的強調,「你可別會錯意,我只是不想讓我爸媽看到你這模樣,又說是我害的。」
熊孟森失笑,點了點頭,「放心,如果伯父伯母誤會你的話,我會幫你說話的。」
「你還是省省吧!你只會愈描愈黑,讓我在父母的面前更沒價值,而讓你的價值更提升。」她敬謝不敏,可沒忘記他之前幫她說話的後果。
他笑望著她良久,突然覺得自己整個心情似乎輕鬆不少,沒想到她對他真的有安定心情的作用。
「心蜜,這幾天那個狄煒還有來纏著你嗎?」他突然問。已經決定這種特效「鎮定劑」要暫時留下來自己使用,所以首先就要剷除可能的敵人。
「關你什麼事?」梁心蜜沒好氣的說。一想到那個狄煒,她就一肚子火,大概是因為上次在涼館鬧事,讓他不好意思再來,因此,除了涼館之外,凡是她到哪裡,他總會出現,不管是圖書館、教授的辦公室等等,他就像陰魂不散的冤魂般纏著她,一會兒送花,一會兒送禮物。
他真的喜歡她嗎?她可一點也不認為,因為她記得第一次的時候,熊孟森就告訴他她有輕微的花粉症,可他聽進去了嗎?沒有,還是不時的送她香味撲鼻的花束,害她鼻涕眼淚直流,什麼事都沒辦法做。
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是絕對不會犯這種致命的錯誤。
最後她只能一直留在涼館幫忙,因為這是狄煒唯一不會出現的地方。
「如果你同意,我可以幫你將他打發掉,還是你捨不得這種被追求的滋味?」熊孟森斜睨著她。
「你才捨不得咧!」她捨不得?她根本是求之不得,可是她不想麻煩別人。「我自己會處理,謝謝你的好意,心領了。」
「你很見外。」
「我們不該見外嗎?」梁心蜜覺得好笑,他們根本就是陌生人,難道他被她爸媽給鬧得連自己都分不清真假了嗎?
「我們比鄰而居,互相幫助是應該的,或者會錯意的是你,你擔心自己如果和我有太多的交集,會情不自禁的愛上我?」他故意道。
她翻了一個白眼。「拜託喔!為什麼你們男生總是這麼自命不凡呢?那個狄煒也這麼說過,可見你和他是同一個水平的人。」
「請不要把我和那個人擺在同一個水平上,那對我是一種極大的侮辱。」熊孟森輕哼。
「是喔!」梁心蜜不予置評,「我告訴你,我只是不想讓我爸媽有更深一層的誤解,我可不想這樣將錯就錯的莫名其妙多了一個男朋友,了嗎?」
「好吧!我會注意不讓伯父伯母誤會的。」他笑著,嘴上是這樣說,只不過他們都知道,現在他們不管說什麼或做什麼,都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的了。
她斜睨著他,「如果真讓你幫忙,你打算如何幫法?別告訴我什麼假扮男女朋友的老套辦法,你也聽到了,那天狄煒說結婚都可以離婚了。」
「放心,你只要放手讓我去做,我自有辦法讓他打退堂鼓。」他說得很有把握。
她審慎地望著他,他該不會想動用黑道力量去威脅恐嚇人家吧?
「我只問一個問題。」她突然道。
「請問。」
「你是混黑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