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一個人?不介意跟我們同桌吧!」他大方的邀請。
「謝謝!」
程 洋跟余亞樺使了個眼色詢問:雨過天晴了?她的粲然微笑說明了一切。
他們三個人在和樂的氣氛下談天說地。摒除先前對程 洋的成見之後,嚴司煒發現程 洋的確是個具有紳士風度的君子。
「亞樺,你怎麼改用左手吃飯?」程 洋則像發現新大陸般的哇哇大叫,他們之前喝咖啡的時候,他怎麼從來沒有注意到。
余亞樺嚇了一跳,手裡的叉子不小心掉到地上。
她心中一驚,正當她不曉得該如何自圓其說時——嚴司煒黑眸裡精光一斂,神色自若的幫她解圍。
「你不曉得左右腦需要均衡一下嗎?」
「哦?」程 洋狐疑的看著她,亞樺莫名的緊張總讓人覺得不尋常,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
情急之下,余亞樺隨口問問題,好轉移他的注意力,「你今天怎麼會到這裡?」
「是那些法國人約我到這裡簽約。」一講到這難得的機會,程 洋立刻就眉飛色舞了起來。
「簽約之後呢?你就真的要到法國了?」余亞樺急問。
程 洋曾經說過,如果有機會前往法國深造,他決定出國去發展。而保羅也會跟他一起到法國,畢竟惟有在那個開放的社會,他們的感情才能得到祝福。
程 洋不避諱的說:「嗯!後天的飛機,保羅也會跟我一起去。」反正嚴司煒早就知道他們的關係了。
「這麼快?」余亞樺有些難捨。多虧他們這兩個好朋友,陪她走過難熬的低潮。
「中午才決定的,本來想要晚一點打電話告訴你。」看著她泛紅的眼眶,程 洋跟著傷感。「別這樣嘛!大家以後還會再見面的,你難道不為我們感到高興?」
「你們要過得好好的喔!記得要常常跟我聯絡!」余亞樺含著淚祝福。
程 洋開朗的笑,曖昧的眨眼,「沒問題!結婚的時候別忘了穿上我那套婚紗。」
「好!」
「我不准!」
嚴司煒一想到那件婚紗就一肚子火,「你就不能設計『傳統』一點的婚紗給亞樺嗎?」問了好久,今天終於能夠當面質問他了。
程 洋抿嘴輕笑,在接收到他射來凶狠的眼神之後,還不怕死的扇風點火。
「嚴先生不喜歡那件婚紗嗎?我個人倒覺得穿在亞樺身上挺完美的,它完全把她窈窕的身材展露無遺……」
看到嚴司煒太陽穴旁的青筋隱隱浮現,程 洋瞄一下手錶,「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該過去簽約了,告辭!」
在起身的時候,程 洋向余亞樺眨眨眼,小聲的說道:「我說的沒錯吧,他肯定是愛死你了!」
「那傢伙跟你說了些什麼?」嚴司煒問道。
「沒什麼,只是一些祝福的話。」余亞樺心頭甜滋滋的。
「結婚的時候,不許你穿那件婚紗到處招搖。」
沒去注意他命令的口吻,余亞樺忐忑的問:「你的意思是——會有一場婚禮嗎?」
嚴司煒的俊臉難得的有點微紅。「那還用說嗎?」她現在的身份是余亞樺,當然得再結婚一次,才能夠合法屬於他。
余亞樺內心激盪,卻故作冷靜地道,「我好像不記得曾經有人跟我求婚過。」
嚴司煒傾過身,溫柔的用他的吻訴說纏綿的愛意。
* * *
歷經幾個星期來沒日沒夜的辛苦趕工後,裴書哲抱著一大捆的圖樣跟筆記型電腦到嚴家求救。
「亞樺,我的姑奶奶!你也該逍遙快活夠了吧,快來幫幫忙,我真的不行了!」
「嗄?」開什麼玩笑!她是學企管的,對建築根本一竅不通。
「事務所裡不是還有幾位建築師嗎?叫他們做就好了,難道請他們來當雕像的啊!」
「拜託!他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裴書哲拍拍手裡的圖紙,「這些大老闆可是指明要『留德』的建築師親自完稿,再說合約裡都寫得清清楚楚,不能違約的!」
「那你修圖就可以了,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我不再接事務所的工作。」余亞樺作最後的掙扎。
「你向來手快,只要你肯出馬,一下子就搞定了。」裴書哲湊臉過來,「再說,你瞧!我的黑眼圈再維持下去,恐怕都要被送進動物園當熊貓了!」
余亞樺噗哧一笑,「真的好難看。」
「對呀!對呀!」裴書哲趕緊把圖筒遞過去。「十萬火急,你就幫幫忙、做做好事吧!」
「真的很急嗎?」她有些心軟。
「當然!」裴書哲不由分說的迭出燙手山芋,「交給你 。」
余亞樺拗不住,只好接了下來,「是你逼我的唷!」以前在家常看他畫,不過就是隨便看看,再略加修整。應該不會很難吧!
「先完成程億建設的室內配置圖。」裴書哲高興的交代。
余亞樺皺起眉:「室內配置圖?」
「對呀!可以參考我帶來的圖樣。」無事一身輕,裴書哲樂得蹲在一旁跟澄澄玩。
「圖樣?」
「在圖筒裡。」
「喔!」余亞樺抽出圖筒裡的一疊工程圖,一臉茫然的問:「哪一張?」
「什麼?」裴書哲愕然回頭,確定她是真的不懂,不禁哇哇大叫,「亞樺!你失憶啦?怎麼連室內圖眼結構圖都分不清楚?」
「我……」很難解釋。
裴書哲卻不肯放棄,追問著,「你是感冒了?發燒了?還是受到刺激了?」他霍然站起身,「不行,問題大了!我要帶你去看醫生。」
說完便不由分說的拉起余亞樺的手,就要衝出去。
大哥什麼時候變成老母雞了?
「我沒有生病,一點病都沒有!」余亞樺輕輕的抽回手,無奈的按按太陽穴。
「怎麼可能?你明明就忘了怎麼畫圖!」
嚴司煒正巧回來,看見了他們的爭執。
「亞樺沒有生病!」
「連你也這麼說?可是……」裴書哲儒雅的臉上滿是不解。
「她沒有事,我保證!」見他還想堅持,嚴司煒拍拍裴書哲的背,「亞樺只是忘記了關於建築方面的事,其他的都沒有忘記,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