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你到底要怎樣?」區雅弁狠狠地回頭瞪了他一眼,她還是習慣這種以怒氣面對他的相處模式。
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能將所有的問題與質疑拋在腦後,不去想南巽人的事,不去想這些日子她的心起了什麼樣的變化。
「我不想要怎樣,我只是要明白告訴你一些話。」南巽人收起笑容正色道。
「什麼話?」
「我的新娘是早就決定好的,不管別人怎麼說,我也不管他人怎麼反對,沒有人能改變我的心意。」
「原來就這幾句?這麼正經八百的,嚇死人了!」區雅弁被他的嚴肅給駭住了,一時間竟忘了生氣。
「反正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不管你是答應也好,是不願也罷,我決定的事從沒有任何人能夠更改的。」
一口氣說完這些話的南巽人,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聽得滿頭霧水的區雅弁。
「說什麼瘋話?」她是一句也聽不懂。
*****
接下來的日子裡,區雅弁一改以前像老鼠躲著貓一樣躲著南巽人,還特意想遇上他。
找南巽人的原因無它,無非想給他一頓「排頭」吃,沒想到不管她如何努力,他就像從地球上消失一樣;又彷彿知道自己將大難臨頭似的,竟然從未在她面前出現過!
「你今天又不去上課?」無孔不入的谷少基突然冒了出來。
谷少基口裡所說的「上課」,指的是上南家的新娘先修課。上課的內容包括瞭解上至南得下至南巽人的口味、喜好、興趣等等,繁瑣極了!還得加上南家的規矩,從吃飯到出席宴會無一不包,更別提看照片認識並背誦南家所有的親戚朋友的酷刑。
這些無聊且無趣的課,讓區雅弁一度質疑它的必須性及必要性。
既然沒必要,她當然不會去受活罪,順便以不去上課的消極抵抗來表達她的不滿。
「又是你,谷少基!我求求你,你沒事不要在我面前亂晃、跟前跟後的,行不行?」區雅弁沒好氣地說。
想見的人沒見著,沒想到像跟屁蟲一樣跟在那人身邊的人,卻跟上她了。
不僅如此,連司徒浩司都來湊上一腳,不過,和他在一起倒還滿有趣的。
「妳又要去找浩司了?」
「喂,兄弟!」區雅弁差點笑了出來。「我要去找誰幹你什麼事?」
不過說來奇怪,以前的南巽人看到她和司徒浩司在一起,就一臉凶巴巴地警告她,現在她和司徒浩司熟絡地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他卻是不聞不問的。
「是不關我的事,我問一下也無可厚非吧?」谷少基以為自己的目的敗露了,心慌地直盯著地上不敢看她。
看在區雅弁的眼裡,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她眼珠兒一動,心眼兒一轉,恍然大悟道:
「難不成你是在吃醋?」
區雅弁對谷少基的感覺就像對弟弟一樣,讓她忍不住地直想玩玩他、捉弄他。
谷少基的臉都紅了!
「我才沒有這意思!」
「你要是真不放心,可以跟來沒關係。」
「真的?」谷少基眼睛一亮!
「真的,反正人多才好玩。」她拉起谷少基的手。「我們快遲到了,走快點!浩司答應要教我怎麼操作電腦,我好不容易才學會怎麼進入系統、打字,今天他要教我玩Window 95,還有怎麼上網路。」
「你為什麼非學電腦不可?」
電腦?網路?谷少基的戒心又起,司徒浩司該不會想利用電腦和國際網路來竊取煜南總公司的機密檔案吧?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司徒浩司雖然不是電腦神童,但是進網路卻也難不倒他;再加上他知道煜南各部門的機密檔案密碼,要進系統偷資料絕對不是問題。
谷少基一直認為放任司徒浩司和區雅弁在一起,遲早會出事的。果然!罪證確鑿,這下南巽人不相信他的話也不成了,絕對要將區雅弁從南巽人的心裡趕出去。
「大家都會電腦,就我一個不會,出去找工作很吃虧的。』她學電腦的出發點很單純,就是為了找個好工作而已。
「我再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你和司徒浩司之間沒有什麼吧?」谷少基這句話是替南巽人問的。
剛開始時,谷少基真的不知道南巽人為什麼特別偏心區雅弁,甚至還替他老是看她的臉色過日子而叫屈過;等到南巽人為了硬將區雅弁排入準新娘中,不惜和所有反對的長輩大吵一架後,谷少基這才瞧出那麼一點兒端倪。
南巽人喜歡上區雅弁是個不爭的事實,只是谷少基還是想不通,天下的好女人何其多,為什麼他家的少爺獨獨看上區雅弁這個女人呢?
他問這問題的確是為了南巽人好,要是區雅弁真喜歡上司徒浩司,他也好回去轉告南巽人,順便勸勸他,讓他早點死了這條心。
區雅弁大笑著猛捶了谷少基的肩膀一記,力道大得讓不設防的他往後踉蹌退了好幾步才停下腳來。
「還說你不是喜歡我!不喜歡我怎麼會問這種問題?」區雅弁擠眉弄眼的,傻大姐的她不但搞不清楚狀況,還窮攪和似的誤會一堆人。
「不是!我--」
「放心好了!」沉浸在自己妄想中的區雅弁,根本沒注意谷少基急切的否認,自我陶醉地說:「我和浩司之間真的沒什麼。」
唉!太多人迷也是件傷腦筋的事,區雅弁心想。
*****
坐在辦公室的南巽人愕然地瞪著桌上的一大迭人事資料,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最上面的那一份赫然就是區雅弁的履歷表。
「這個?」他問送上表格的業務經理。
何經理看了一眼,笑著解釋:
「她叫區雅弁,我對她的印象很深刻,是我力薦的總經理執行秘書人選。」
「那天是你主持面試?不是該由浩司負責的嗎?」
「司徒襄理那天突然想起臨時有事,在面試前就離開公司了。」
「是嗎?浩司有沒有說是為了什麼事?」南巽人假裝不經意似的隨口問問,因為司徒浩司的行蹤是愈來愈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