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能搶先主子一步、佔了這個女人,可趁著索羅安大人還未出現、此處也沒其他人時,吃點豆腐嘗點鮮總行吧?
「小美人,我這就來幫你。」話還沒完,士兵早將松雪撲倒在地,貪婪地偎在那柔嫩如絲的姣美胸脯上,大手猴急的探進她掀開的衣領。
松雪沒有半分掙扎,任由對方動作,而後緩緩伸長了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起先前士兵送飯菜時擱置在旁邊石地上、那塊一尺見方的木質餐盤,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朝她胸前那急色鬼的頸項猛力敲下!
「你該死!」松雪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力道之大,就連那餐盤也應聲而斷,那士兵甚至連慘叫也來不及發出,就這麼倒地不醒。
她心中明明萬分恐懼,可她接下來的動作卻是無比堅定。
松雪拖著精力正一點一滴消逝的身子,巍顫顫的爬上階梯盡頭那敞開的門邊,迎面而來的是許久不見的刺目驕陽,教她好片刻睜不開眼;但她沒時間等待視力恢復,就這麼踏出腳步。
也許是松雪運氣極好,先前大部分侍衛不知何故被索羅安喚走,這週遭恰巧沒有別人,加上這地下牢位於別院角落,才走幾步路,就到了馬廄與後門。
不遠處有幾名小廝輪流將新送到的馬匹牽進牽出的在忙活,無暇多顧。
松雪眼見機不可失,已感昏沉的她,一鼓作氣衝出藏身的隱蔽處,使盡最後的氣力,奮力揪住離她最近的馬兒,咬牙猛然一蹬,以令人難以置信的矯捷動作躍上馬,隨即她揚鞭一喝,頭也不回策馬衝出後門。
「我一定要回去見永 !」
發現俘虜脫困的眾人開始騷動。
「快來人攔下那女子!別讓十三爺的福晉逃了!」
* * *
完全不辨方向的在林中狂奔,松雪早已因藥效而變的虛弱至極,她僅能無力的趴在馬上,耳中依悉能聽見正逐漸逼近的馬匹奔踏聲。
下一刻,她癱軟的摔落馬背,疼痛讓松雪暫時恢復了神志;水漾的眼眸半睜半闔,她勉強撐起乏力的身子跌跌撞撞逃著,視線已然模糊。
最後,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為了保住對永 的貞潔撐到最後一刻。
「可惜……我終究無法得到你的承認……永 ……我好想知道,到底是怎樣的女人才能打動你的心呢?」
腦中,都是他神采飛揚的英挺姿態,雖然永 驕縱自負,但他毫不掩飾對她迷戀而流露的溫柔舉止,卻是此刻她最無法忘懷的。
她真的真的好想再見他,即使他總是霸道狂妄瞧不起她,但那也正是因為他是那麼出色的天之驕子哪!
她所欣賞的,不正也是他信心十足,意氣風發的模樣嗎?
她怎麼到現在才明白,或許是早在他初次救了她之時,她就已不由自主的對他傾心了啊……
「以後,你會不會……偶爾惦著我呢?永 !啊呀!」
松雪慘叫一聲,並非因為追兵就在身後不到五十尺之處,卻是因為她一腳踩了空,竟然踏進獵人埋設在樹林中獵捕野獸的陷阱!
淺坑裡,鐵製的捕獸器緊緊咬上松雪纖細腳踝,瞬時鮮血直流;激痛讓她當場跌坐坑旁地面動彈不得,聽天由命的閉上雙眸,眼角絕望的溢出清洌淚珠。
「天意如此!永 ,我們——別了!」
倘若她無論如何逃不掉,她寧願一死也絕不願落入賊人之手污了她的清白!
第七章
「松雪!」
疾風般自林間衝出、勢如奔雷萬夫莫敵,在松雪最絕望之時出現的剽悍身影,竟是她以為今生不可能再見到的永 !
「十三爺……」那一刻,她宛若置身夢中。
雖然他起初老愛對她冷嘲熱諷,但他終究沒有棄她不顧。他總在她最危急的當口出面保護她。他親口允諾要接她回府,並未食言,他果真來了!
望著他略顯不修邊幅的睏倦模樣,任誰也看得出來他是如何急迫趕來此地。
於是松雪再次緩緩合上美眸,胸口那股暖熱的感動徐徐往週身蔓延開展;心兒狂跳、彷彿將躍出胸口,喜悅之情不言而喻。
她喜歡他。不管他是否對她有情,她還是喜歡他。所以能再見到他,她已經滿足了。
「十三爺!你別過來,快回去!」
眼見追兵即將趕上她,但他只有一人,勢單力薄,加上她卻誤中陷阱,無法逃脫;她不能幫他也罷,怎能成了他的累贅?
「蒲松雪!你這蠢女人!竟然趕我走,你想逞能也要看時候!」他要走了,誰來救她?
方纔自遠方看到她無助的在樹林裡亂逃時,他的心口像被人緊緊揪住一般,強烈的壓迫感幾令他窒息;甚至當他目睹她一腳被困在陷阱裡時,永 頓時恨起自己的無能。
為何他居然讓自己最想疼惜的女人受了傷?
「你等著,我絕對會救你出險!」話未完,他放開韁繩,僅以雙腿夾著馬腹駕馭座騎,同時拿起掛在一旁的長弓,利落抽出背上箭筒中的兩支翎箭,豪氣搭弓射箭,精準命中百步之外的敵人。
連七發,十四人墜馬,然而其他敵兵仍還有三、四十人將要到來,更遠之處的追兵不計其數。
永 當仁不讓的駕馬趕在對方攻擊松雪時闖進敵陣,左右手先後拔出腰間的雙劍,以精湛馬術化為一道閃電穿梭在敵軍間,揮劍便是必殺一擊,旋身掃過,倒地敵人不知凡幾。
「就憑你們想要嬴過我,等下輩子吧!」
永 從來不是只會吃喝玩樂的平庸皇子,卻是數次出征邊疆、領有顯赫戰功的武將。
他雖然不願濫殺無辜,可一旦誰惹惱他,那隱藏在血脈中嗜血狂暴的天性也會霎時爆發。
他要帶回松雪,此刻他——絕不留情!誰敢攔他,該殺則殺!
他神速解決一干賊人,在第二波敵方援兵趕到之前,他匆匆翻身下馬,使力幫松雪自那捕獸器中脫困。
望著她被勾破的鞋襪上早已血跡斑斑,還不住淌著血的傷口彷彿在她腳踝上繞了一圈,他立刻撕裂自己長袍充當紗布,強忍心疼、不捨的為她療傷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