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醒來,竹影蘭樂均不見蹤影;她們會不會出事了?都怪她太過於天真的主意……
「啊呀!」她還沒跨出房門,冷不防一雙熾熱鐵臂扣住她纖腰,教她整個人被扯落不知名的強健懷抱裡,動彈不得。「你——」
「沒得我允許,誰讓你走的?」
永 冷傲的聲音松雪頭上飄落,如鷹隼般的銳利視線緊緊盯牢懷中那彷彿一捏就碎的清靈美人。
他本來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訓這個企圖攀權附貴、妄想飛上枝頭的女人。
但聽到大夫說出「無能為力」四字,加上看到她竟然拖著虛弱身子準備離開,他忽然緊張起來。「定海府豈是讓你說來就來、要走就走的隨便地方?」
松雪一愣,抬頭迎向他。「您救了妾身,妾身定當報答,當下妾身不走不行。得趁尚未驚動十三爺之前……」
永 不理睬她,逕自回頭喚住收拾東西正要告退的御醫。
「端木大夫,她哪兒受傷了?情形如何?」
「我沒事。」松雪羞紅雙頰,試著脫出他鉗制。雖然她不討厭他,可當著外人面前和夫婿以外的男人摟摟抱抱,仍是不成體統。
「沒事?」永 冷哼一聲,對於她企圖隱瞞的舉動開始惱火。
他不許她有任何事瞞著他。他要知道她所有的一切。「你當我是睜眼瞎子嗎?那你衣裳上的血是從哪兒來的?」
想到這一點,睡眠不足的御醫就心有不甘。
「回阿哥,這位姑娘不過是適巧初潮,喝些燉品補補氣血也就夠了。」覺得有點無力的御醫吶吶回稟。
他大半夜被緊急召喚前來,看十三阿哥心急如焚的模樣,他還以為是什麼「急症」,結果不過虛驚一場。
因為初潮而血流不止,就算讓他來,他也沒轍啊!
「初潮?這……」永 無言,揮手屏退御醫,再直視她,托起那如絲光滑的細緻小臉;心上一塊沉重大石總算放下。她沒事就好。
他望著懷中嬌軟小佳人突然想到,她,已經是個能孕育子嗣的女人。倘若他願意,那她立刻就會是他的人;光只這麼想,對她的渴求便瞬間竄升。
「就說我沒事,你可以放我走了吧?男女授受不親,還請公子放手。」看到他無端變得沉黯的眼神,松雪的身子陡然發燙。
「夜半擅闖定海府的女人會擔心聲譽?」他譏諷說了。「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嫁給十三爺?蒲松雪?」
「公子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松雪愕然問道。
「你只管回答我的問題,為何私闖此處?」
「我沒必要向外人解釋。」她頑固的轉頭不看他,使勁的想推開他。
「你不管那兩個愚蠢婢女的死活?」他扳回她的小臉。
忽然發現,她總讓他移不開眼的理由,不光是她的嬌荏令他難得主動想愛憐一個女人,另外她的倔強也更激起他征服慾望。
馴服這樣的女人會是項挑戰,一個樂趣十足的挑戰。
「她們怎麼了?」
「她們擅闖定海府,自然是被監禁在地下牢以防逃脫,等天亮,我就將她們送交衙門聽憑審判。」
「是我決定要來,不關她們的事。」松雪不免急了。「好吧,我說了,我來此地確實是為了十三爺,這樣公子滿意了吧?」
當然不能坦承她是來抓人家小辮子的。
「還沒過門,就急著來討好夫婿?」他意有所指的指掌輕輕摩挲著她如雪細嫩的下頜。
她和其他人都是同樣心思,眼中只有名利富貴?他想鄙夷這樣的她,卻又不願相信勾起他注意的她會是如此膚淺的女人。
「不,我是要他退婚。」
松雪沒注意到眼前的他神色益發陰沉,卻察覺他碰觸過的肌膚起了點點戰慄,不是因為恐懼,卻是因為奇妙的歡愉。不敢相信,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連忙撇過頭,她自顧自的坦然相告。
「這種與盲婚啞嫁無異的婚事誰能心服?」
「你不想嫁給十三阿哥?」劍眉淡掃,永 胸中燃起無名火。
「換成是你,你就甘心娶一個未曾謀面、不知是圓是扁的妻室?」
「我確實不甘心。」可就算永 不願屈服皇帝指婚,但從來只有他不要女人,他高傲自尊哪能容得女人不要他?
她夜闖他府邸,他都還沒追究呢,而這個該死的蒲松雪,竟敢當他的面率先抗婚?他也沒應允娶她呢!
可惡,他非得讓這女人自動臣服他!
「這不就結了?」蒲松雪很滿意又找到了個自己的支持者。
不過說了半天,他——是何身份來頭?他既能在定海府行動自如,會是十三阿哥的親信?
「公子,還請您高抬貴手,在驚動十三爺前,就讓我們主僕離去,松雪會感激您的。」回頭她再另尋退婚的方法便是。
「你要如何感激我?」
永 故意收緊雙臂,炙熱的指尖曖昧的捕捉她俏臉,在她櫻唇來回輕撫梭巡。
他是沒打算娶她,可有機會享受這美人……又何必錯失良機呢?「你的要求簡單,假使你能讓我滿意,我會考慮放了你們。」
他希望她怎麼做,不言而喻。
心頭雖然領悟他意有所指,可既非夫妻,松雪哪會輕易依他?曾經讓他平白輕薄一次,她自有對策應付。
「公子行事光明正大,一向寬宏大量,助人必不求回報,松雪深知公子心意,也只好以滿懷赤誠聊表感激。」她一面嘗試掙脫他,一面屈身要行大禮。「松雪就先、先謝過公子。」
她巧妙的拿著一堆高帽子為他戴上,壓得他不能動彈。
「哼,又用同樣這一招,你想點別的花招吧。」他不懷好意的再次圈住她,湊近她耳邊輕吹口氣,欣賞她敏感地猛然打顫的旖旎媚態。
「松雪,即使是親兄弟也要明算賬,你要我幫忙,該收的報酬我一樣也不會少拿。你自己說,該給我什麼好呢……」
知道無法繼續混水摸魚,松雪只好把話挑明。「什麼都不——」
霎時一個有力的吻攫住她小巧檀口,將她的抗議盡數吞沒,狂浪汲取她櫻唇醉人花蜜,霸道地封住她呼吸,未經人事的她卻被他半逼半誘的引領她生澀回應,未曾有過的激昂感受險些令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