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才剛開始在一起,就有這麼多的阻礙,那麼往後呢?往後的路是不是更難走?
她真的沒有信心了。
* * *
毅帆不斷地撥電話,佩琪家卻一直沒有人接,他心惶惶地,彷彿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幾天之後,他開車南下,佩琪家卻已人去樓空,他問了一名鄰居,鄰居表示三天前,她們母女就緊急搬走了,也不知道搬到哪裡去了,她們這個房子只是租的而已。
毅帆的心涼了半截,腦袋一片空白。佩琪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一聲不響地搬了家?是為了避他嗎?就因為他母親不喜歡她?
他心裡有太多疑問了,人海茫茫,也不知上哪裡找她?
毅帆開著車在高雄市毫無頭緒地找她,她媽媽是公務人員,她們應該不會搬離高雄,只是高雄這麼大,要找一個人有如大海撈針。
天黑了,他洩氣地回到台南的家。
王海妮也剛好陪著白母逛街回來,林玉秋看見兒子,高興地從購物袋拿出兩件新襯衫。
「毅帆啊!你來瞧瞧這衣服你喜不喜歡?這是海妮幫你挑的。」
白毅帆淡淡地看了一眼。「還不錯!」
「我也覺得很適合你,海妮很有眼光,她幫我挑的衣服我也很喜歡。」林玉秋對海妮讚不絕口。「如果海妮能做我的媳婦就太好了,以後我逛街都有人陪著。」
白毅帆最討厭母親有意的拉攏,他沒心情待在客廳,逕自上樓。
林玉秋真是拿兒子沒辦法,把兩件新襯衫交給王海妮,使了個眼色。「海妮,你把這個拿到他的房間。」
海妮遲疑了一下,點點頭,也跟著上樓,來到毅帆的房門口,敲了兩下門。
「進來。」裡頭悶聲說。
她開門進去,毅帆坐在書桌前,睨了她一眼。
「伯母要我把襯衫拿給你。」她把襯衫輕輕放在床上,溫柔的眼神充關懷。
他知道海妮是個好女孩,但是他的心容納不下第二個女人,早在很久以前,他的心就只屬於夢中的那個女孩。
「謝謝你陪我母親。」他只能這麼說。
她笑了笑,他終於開口和她說話了。
「你媽媽和我特別投緣,你不用太介意她說的話,你們母子畢竟是母子,我只是一個外人而已。」她善解人意地說。
他歎了一口氣,眼底有著深深的憂鬱,忍不住向她傾吐心事。「佩琪她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她訝異地問。
「我也很納悶,今天才知道她搬家了,也不知道搬去哪裡。」他沮喪地說。
「她有沒有可以聯絡到的朋友?」海妮替他著急起來。
他搖搖頭。「我們才認識兩個月,我根本還沒有接觸到她的朋友。」
「她是因為伯母那天說的話而生氣嗎?」海妮猜著。
「可是她犯不著搬家啊!短短幾天就倉促搬家,她有必要這麼避著我嗎?」他百思不解。
「也許還有其他原因,你見過她的家人嗎?」
「沒有,本來說好這禮拜要去她家拜訪的,但是她人就不見了。」
海妮跟著他陷入了納悶、苦思。「是不是她家人也反對你們交往?」
「不知道,她只剩一個母親了。」
「還是她有其他的男朋友?」海妮說出了另一個可能。
毅帆驚跳起來。「不會吧!」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這個可能性已經嵌進他的心坎。
「我也希望不是,如果是的話,她就是在玩弄你的感情。」海妮忍不住憤慨地說:「我是覺得無論是什麼原因,她都不應該不告而別,這樣處理感情的態度太草率、太不知珍惜了。」
毅帆沉默不語,海妮說的沒錯,佩琪實在太令他失望了,就算有什麼誤會也該講清楚,而不是一聲不響的走人。
他一定得找到她,問個明白。
* * *
海妮把情報告訴了白母,林玉秋開心得不得了。
「找不到最好,省得我操心。」林玉秋親熱地拉過她的手,拍了拍。「也許老天爺就是注定要你當我的媳婦兒。」
海妮嬌羞地,卻又帶著一絲隱憂。「可是毅帆似乎還是很喜歡她,對她念念不忘。」
「時間久了,自然會淡忘掉,何況他們才交往兩個月,兩個月會有多麼刻骨銘心的感情?」林玉秋鼓舞她。「接下來你就要好好把握機會,多和毅帆接近,他現在最需要人家的安慰。」
「嗯。」王海妮信心增進不少。有白母支持她,她就不信不能得到他。
* * *
整整一個月,佩琪了無生氣地封閉往自己,吃的少、睡的少,一天說不到兩句話,整個人消瘦了五公斤。
姚淑雲很擔心她,端進了補品。
「媽燉了香菇雞,你吃一點,好嗎?」
「媽,你吃就好了,我不想吃。」佩琪連說句話都顯得有氣無力。
「才一個月,你就整整瘦了一圈,再不吃怎麼行?」姚淑雲半強迫她。「快點吃,不吃,媽要生氣了。」
佩琪無奈地吃著,動作緩慢。
「瞧你吃得好像很難吃一樣。」姚淑雲忍不住罵她。「不過是和男朋友分手,你爸爸死的時候,我也沒像你一樣不吃不喝。」
「我有吃啊!」佩琪辯了句。
「一天才吃那麼一點,哪夠啊?」姚淑雲地說:「要不,我帶你去相親,我同事她侄子不錯,留美回來的碩士,一表人材。」
「我不要!」她一口回絕。
「多認識一些男孩子,有什麼不好?又不是一定要你嫁他。」姚淑雲慫恿著女兒。「好啦!去啦!去看看,覺得不錯再交往。」
「媽,你是不是已經答應人家了,才來跟我說啊?」佩琪察覺出母親的異樣,有些不滿地抗議。
「佩琪,天下父母心,媽是不想看你每天鎖在房間裡,悶悶不樂的啊!你還年輕,犯不著為了一棵樹,放棄整座森林吧!」母親遊說她。
她心軟了,只好任由母親安排。
* * *
在氣氛優雅的咖啡廳裡,姚淑雲和她的同事熱絡地說個不停。
李佩琪和坐在對面的男人,一句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