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蝶語不服氣,也瞄了他一眼。「常總裁您也不錯啊,這位小姐是……」
「我是來談公事的。」常若輿理直氣壯聲明。
「最近這家賣場老闆找我談投資的計畫,我們剛談完,順便來看一下這裡的買氣狀況。」
說這段話時,常若輿的眼神始終沒離開她,像是特別說給她聽似的。
「常總裁,您的事業體系擴展得這麼寬廣啊。」
趙致武從翁蝶語和他對望的眼神中嗅出不尋常,故意試探的說:「蝶語,要不要找常總裁投資你的美容中心啊,以他的雄厚財力,『魅麗佳人』一定是台灣第一啦!」
「呵,這個提議翁小姐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常若輿也不是省油的燈,見招拆招。「選期不如撞日,翁小姐不介意的話,我想請你喝杯咖啡,仔細研究一下。」
「啊?研究?」沒想到他還當真,翁蝶語瞪大了眼睛。「不適合吧?目前我自己做得不錯,不需要股東。」
「翁小姐,你太主觀了,事情不經過討論怎知可不可行呢?」常若與的表情很認真,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
「你……」她盯著他的俊臉,想知道他到底想傳達什麼?
只是,沒等到她看出端倪,他竟二話不說拉起她的手,不容她有任何反抗,直往賣場出口走去。
「對不起,我時間寶貴,不能再閒逛下去,談正事比較重要,先失陪了。」
他絲毫不理會被丟下的李璐和趙致武,兩人訝異錯愕的呆立在原地,只見常若輿緊抓住翁蝶語的手,一路往他的車子走去。
「好病喔,先放開我好不好!」
坐進他的車裡,翁蝶語總算可以喘口氣。
「你有什麼毛病啊?致武隨便說說,你還聽他的?」
「我討厭你跟他在一起!」常若輿一字字擲地有聲。
「雖然我不確定你們是什麼關係,但是——他以護花使者自居,陪著你同進同出,簡直叫人抓狂!」
他扳過她的身子,雙手緊緊掐住她的肩膀。
「告訴我,為什麼你要跟他一起逛傢俱店?那不是親密愛人才會做的事嗎?你愛他嗎?告訴我答案!」
「你……你是怎麼了?」翁蝶語不解他的激動。
「我跟他什麼關係也沒有!可是你又有什麼立場來質問我呢?」
「立場?唉……」常若輿望著她。
「真是個好問題!我的確是瘋了,連你的底細都還沒搞清楚,竟然為了不爽看你跟別人在一起就……」
「總有一天,你會清楚的。」翁蝶語從他痛苦的表情裡看出激烈的掙扎。
「對於我,你還是存疑?一方面存疑,一方面又想接近……很痛苦,對不對?」
伸出手,她勇敢握住他的大掌。「你想的,我都懂。」
「你——」常若輿深情的目光看進她眼底,許多說不出口的,全包含在他深邃的凝眸裡。
兩人默默對望,時空霎時凝止。
翁蝶語好想念他寬厚溫暖的胸膛,好想不顧一切地緊緊抱住他,管他是什麼總裁,她只想要那個懂她的心,徹夜相依取暖的伴侶啊!
心靈交流更甚於言語溝通,他似乎讀到她內心的渴求,瞭解到她的想望,常若輿再次展開雙臂將她納入懷中,他只想隨著感覺走。
「今天,讓我們再一次『活在當下』吧。」她緊緊貼近他的胸膛,輕輕地在他耳畔說:「再寵我一次,不管是非對錯……再疼我一次,一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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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華金控 總裁辦公室。
剛剛結束與韓國分行的視訊會議,常若輿疲憊地靠在牛皮辦公椅上假寐。
儘管工作已告一段落,激烈運轉的腦子卻無法立刻停止,閉上眼睛的他,神智清醒如常。
方纔的會議中,常若輿確定「威華」計畫中要併購的「蒲相」銀行已經順利得標,爭取併購的過程中,並沒有出現港資理昂銀行的代表。
換句話說,趙致武這次根本不是競爭的對手。
既然如此,之前懷疑翁蝶語是他安插的間諜,顯然是錯誤的臆測了。
原來,她真的只是單純來代班打掃而已!好一陣子對她的質疑和不信任,終於撥雲見日。
常若輿閉上眼睛,腦海裡出現她幾度被自己誤解責備而委屈落淚的影像……
他心頭一片紛亂,成功並得韓國銀行的喜悅一點兒也蓋不過誤解她的自責和心疼!
一股想和她說話的衝動湧上心頭,然而,在拿起電話的剎那又遲疑了,就是無法立即按下那組在心中背得滾瓜爛熟的號碼。
該怎麼開口呢?
常若輿內心又是一陣激戰,這輩子他從沒有向別人低頭示弱,甚至連認錯道歉的機會都很少。現在這個節骨眼兒,要怎麼說才好呢?
正煩惱著,他的秘書剛好敲門進來,遞給他一迭待批的公文卷宗。
「總裁,這些文件麻煩您過目。」李璐恭敬地說。
「你來得正好,我正有事——這事有點急,要立即處理。」
常若輿眼也沒抬,拿著筆在便條紙上疾書。
「請你幫我到花店去挑一束漂亮一點的花。記得,選一張精緻的卡片,幫我寫上這些話,給我簽個名再送出去。」
「是。總裁,我現在馬上處理。」
李璐接過他手上的便條紙,讀著上面的字句,臉色陡然沉黯。
天要下紅雨了!
常若輿竟然會送女人花?不但送花,還破天荒地附上署名卡片
是哪個女人有這般能耐?她使了什麼媚術擄去她暗戀許久的意中人?!
李璐捏著紙片的手不住地顫抖,囁嚅的雙唇開了又合。「總裁……您……」
「還有什麼事嗎?」
不等李璐把話說完,常若輿抬起頭,給她一記寒漠嚴厲的目光。
「沒事的話,去忙你的吧!記得,先去買花,不要耽誤了。」
絲毫不容置喙的逐客令,李璐不敢再多說廢話,帶著一肚子的醋意與狐疑,幸悻然地走出去。
她垮著臉,心裡真是嫉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