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要這麼急啦,他們連行李都還沒放呢,要逼問也要等休息完之後再說,就這麼說定囉,我們晚餐時再見啊!」連以恬一邊抓著華天昊跑著,一邊回過頭高聲解釋道。
也不管叔叔伯伯們到底有沒有聽清楚,反正連以恬只想著先跑再說。如果華天昊又趁她不注意時亂說話,連以恬可不敢保證自己還有沒有命活著回台北。
殊不知她的舉動卻惹來大家一陣好笑。
「呵呵,以恬那丫頭,為了個男人急成這樣的模樣我還真沒見過。」
「看樣子,她對那男人是來真的。我就說嘛,都上了報紙,哪還假得了?」
「現在就全看男方的表示。不過他還特地陪我們以恬回來,也算是有心人。」
「嗯嗯,如果真是這樣就太好了,我們也可以準備辦喜事了……」
另一方面,連以恬完全不知道身後親友們心中暗藏的鬼主意,她拉著華天昊就是一陣狂奔,直到確定四周都沒人跟來後,她這才放緩腳步。
「以恬,你幹嘛這麼急?我都還沒跟你的家人打完招呼,就這樣跑掉實在太不禮貌了。你先放開我,等我打完招呼再去放行李也不遲啊!」華天昊完全不知道連以恬的苦心,看她緩了腳步就打算往回走。
「現在過去等於是自投羅網,你想找死啊!還有,不准你在我家人面前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如果你再亂來?我一定會被你害死的啊!」
連以恬氣呼呼地瞪著他,說來說去,所有的一切全都是這男人搞出來的!
為了擺脫奧羅,他不但隨口胡謅說她是他的女朋友,還硬拖著她打扮美美的去參加宴會。只是這樣也就算了,他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吻了她,而這個畫面又好死不死被記者拍到,隔天就成了娛樂版頭條。現在她家人一股腦兒地全體瘋狂打電話給她,原本平靜的生活就這樣被鬧得雞飛狗跳。
最後,為了取信於奧羅,他居然謊稱兩人要結婚了,甚至不顧她的反對,特地南下跟她的家人見面……
這男人死後一定會下拔舌地獄--因為他實在說了太多謊話!
先是假裝她的男友,現在又假裝成她的未婚夫,接下來他又要說什麼呢?!她完全不敢想像他又會有什麼驚人之舉。
「華先生,雖然你平常當大爺當慣了,但這兩天就算我求你好了,求求你一定要聽我的話,否則你可能會發現--再過幾個禮拜,你一定會被逼著進禮堂走紅毯準備結婚。」
連以恬小聲卻堅定地說道。她醜話先說在前頭,華天昊是不知道她家人的厲害才敢這樣漫天撒謊,現在他都已經身陷在台南連家了,如果再看不清楚狀況就肯定完蛋。
「噓--」華天昊只是微笑著用食指點住連以恬的唇,笑道:「我現在是你的未婚夫,還叫我華先生未免太見外了吧?」
華天昊的舉動實在親暱得過火,連以恬忍不住紅了臉、頓時啞口無言。
他這未婚夫的角色是扮上癮了嗎?明明旁邊也沒有別人,為什麼還故意用那種曖昧的語氣對她說話呢?
「你、你不要太過分了!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樂得暈陶陶嗎?!」在臉上的紅潮褪去後,連以恬毫不猶豫地揮開他的手。
她知道他的魅力驚人,在他身邊的女孩,沒有一個不被他迷倒,難道他以為她也會像那些女孩一樣,因為他的一個微笑就什麼傻事都敢做嗎?
一想到自己其實跟那些女孩沒兩樣時,連以恬覺得心中一陣刺痛--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就跟那些為愛癡迷的女孩一樣吧?
所以她才討厭談戀愛嘛,因為男人永遠都是最麻煩的動物。
一個人多好?不會被任何人、事所影響,更不會為了一個男人的微笑,而傻呼呼地去做一堆不可思議的怪事。
永遠自立自強,做個快樂的單身女郎多好?
偏偏,她就是愛上了啊!
「以恬?你怎麼了?是不是長途車程讓你的身體不舒服?怎麼突然說話變得這麼沖?」華天昊皺著眉頭,伸手就要摸上她的額頭。
「不要碰我!」
連以恬猶若驚弓之鳥,華天昊的指尖才剛觸到她的皮膚,馬上就被她給狠狠拍掉。「啪!」的好大一聲,可見她用的力氣是如此之大。
一陣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連以恬低下頭,咬著唇不敢看他。
「……你不要再亂來了,否則事情只會越來越難解決。你的目的只是要取信奧羅,所以除此之外就別再多嘴了,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連以恬悶悶地說道。
她一直試圖警告他,但他卻怎麼也聽不進她說的話,才會搞得他們人都站在連家的地盤上了,他還是一副不知事情輕重的傻樣子。
不過連以恬心中清楚,就算給他多少警告,華天昊還是會我行我素的照自己意思行動。畢竟華天昊是個外人,在外人眼中看來,所謂的逼婚軍團不過是一群愛叨叨念的親友長輩們罷了,誰會想像得到,他們連、古兩家,還真有這樣一群吃飽沒事幹、成天只想著幫人牽紅線的閒人呢?
唉,她只能說--不知道事實的人真是幸福哪!
「以恬這孩子大概是在害羞吧,請華先生不要介意。」
這個聲音引連以恬瞪大了眼,看著母親從轉角處走了出來--
「媽?!你在那裡偷聽多久了?」連以恬嚇了一大跳,連忙回想剛剛自己是否說了不該說的話。方纔她到底說過什麼啊引連以恬幾乎想抱頭慘叫--都怪華天昊,都是因為他那種曖昧不明的態度,才害得她腦袋一片空白、口不擇言。
這下可慘了,如果她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反而把事情給弄砸了,情況只怕會越來越差。
這一方的連以恬正煩惱不已時,另一頭的華天昊倒是與連母相談甚歡,直到連以恬回過神來,她幾乎不敢相信--老媽已經把華天昊當成女婿看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