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表妹隱瞞了許多事情,但連以恬對古筱亞確實是很關心的。
關於連家暗中操持「神偷」舊業,這事情絕不能讓古家人知道,畢竟當初兩家聯姻的條件,就是他們必須金盆洗手,絕無二話。
只不過,昨晚的事情實在是逼不得已,事關自己一生的自由生活,連以恬才不得不潛入那間宅院,可沒想到她居然碰了個大釘子,非但沒將傳家之寶偷回,還被那個臭男人吃盡了嫩豆腐,這件事情實在令她大受打擊,差點忘了還要上班。
雖然表妹說,如果身體不舒服的話就別拚命了,但如果要她為了昨晚的事情蹺班,不就等於為了那臭男人而丟臉兩次嗎?
主意既定,連以恬迅速的起身梳洗,出門上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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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以恬生平第一次曉得什麼叫「後悔」。
早知道她就聽表妹的話,今天別來上班了,這樣一來,也不用跟那個色狼正面接觸啊--連以恬欲哭無淚地想著。
她到底是倒了什麼八輩子的楣呀?!
在見到「那個人」的瞬間,連以恬幾乎要當場走人,昨天晚上被他吃盡豆腐不說,今天早上卻又發現那個色狼竟成了她的頂頭上司?!
雖然昨晚月色昏暗,但連以恬還是藉著幾分月光看清了男人的容貌--他有一對飛揚邪肆的眉、百分之百的桃花眼。連以恬實在沒看過比他更會放電的男人了,即使是他們公司的花花公子總裁也沒他那麼厲害。
微勾的唇角帶了分自然輕鬆的笑意,可一配上那雙電眼,那抹笑看起來就變得十足十輕佻,挑逗的意味甚是濃厚;英挺的身形不管穿什麼都好看,更別提他身穿著三件式的標準西裝,將他的外型修飾得更加高大挺拔。
光瞧這男人的外型絕對可以拿滿分,但連以恬很清楚,他渾身散發的那股邪魅之氣,不只是因為那雙桃花電眼,還有他那迷人的低沉嗓音,總是不時吐出令人臉紅心跳的話語。連以恬真是搞不懂,他到底是打哪兒學來這些莫名其妙的字眼?
他絕不是女孩子心目中正統的白馬王子類型,但他的邪和魅卻足以擄獲每一顆少女心,讓她們心甘情願成為他的愛奴。在連以恬統整出以上的結論後,似乎更能瞭解--那些女孩為什麼會為他癡狂了。
在一般情況下,連以恬或許會覺得他很迷人,不過……自從發現他是害她昨晚栽了大跟斗的元兇後,連以恬心中只剩下一個「嘔」字。雖然是恨不得把他給千刀萬剮,但表面上她仍維持著標準微笑向他打招呼。
「華先生你好,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秘書連以恬。」
那名色狼……不,他的名字叫做華天昊,卻是擰著眉頭,表情有些疑惑地看著她,半晌都沒反應。他的表情令她有些心慌意亂,心想難不成他認出她了嗎?!
不可能!她昨晚明明戴著頭罩,沒有人能看出頭罩下的她是長啥模樣--連以恬不停的自我安慰,畢竟她昨晚在華天昊手裡栽得那麼難看,也難怪她會擔心。
雖然她對自己的安慰起了作用,但被華天昊這樣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前前後後不知被看了多少時間,就算她再怎麼有自信,也被看得心虛起來了。
「華、華先生,請問……我有什麼問題嗎?為什麼你一直看著我?」連以恬問得心虛,眼神也不敢對上他,就怕被他看出什麼不對勁。
「不是……不是這樣的……你怎麼會穿成這樣來上班?」華天昊非常認真地說著,還一把抓住連以恬的雙肩,激動異常地喊道:「身為服裝設計公司的員工,而且還是在內跟隨主管、在外與人交際的秘書,怎麼可以穿得這麼平凡無奇呢?!」
華天昊的生活週遭向來不缺乏鶯鶯燕燕,尤其是美麗脫俗的尤物;再不然就是雖稱不上美艷,但至少也很懂得打扮自己的女人,像連以恬這種簡直是「自然」、「樸素」的平凡女性,他實在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了。
說是自然樸素還真的太恭維她了,事實上華天昊真想仰天長嘯,怎麼會有女人能把自己搞成這副德性呢?!
平平是跟大家穿一模一樣的制服,為什麼她穿起來特別黯淡無光?
華天昊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奇景」,沒錯,一般女性穿起來都很不錯看的制服,唯獨她穿起來特別不適合,這不是奇景是什麼?
「平、平凡無奇?」本來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也已盤算好怎麼與他應戰了,但連以恬卻怎麼也沒想到--他是在指責她的服裝?!
這臭男人有沒有搞錯啊?她只是個領薪水的秘書,又不是服裝模特兒,上班用得著特別打扮嗎?
「沒錯!平凡無奇的服裝、死板僵硬的髮髻、毫無特色的平底鞋……就連臉上的妝也不知道要化得青春活潑一點,你看起來死氣沉沉的,活像是七老八十、一隻腳快要踏進棺材的老人。像你這樣的人待在我身邊,我的青春活力好像都快要被你吸走了。」
末了,華天昊還扶著額際,好像自己的精力真被她吸走似的。
華天昊說得正經又認真,但連以恬卻聽得非常想揍人。什麼青春活力被吸走?他以為她是千年老妖?還是吸血鬼啊?!
「……華先生,如果你這麼不滿意我的服裝打扮,你大可以換個秘書,我絕對不會介意的。」連以恬努力壓不想揍人的衝動,反正她就是故意要扮成老處女的,他別想改變她一分一毫。開什麼玩笑,她就是靠這一招混過每次的相親吶!
聞言,華天昊張口,似乎準備要叫她回秘書室,但他還沒來得及發出第一個音節,就被人一把拉了過去。
「天昊表哥,這已經是秘書室的最後一個人選了,如果你再亂來,那你就立刻給我滾回法國。」郁綮咧著嘴,看似微笑,實是表情兇惡地看著這個費洛蒙過剩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