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爹有將女兒的情形告知嗎?」花如雪顫聲問。
「爹都說了,毫無遺漏。」
花如雪跌坐在椅上,怎麼會這樣呢?她方纔還置身於天堂,嘗到了甜蜜的愛情滋味,可這會兒卻立即墜入地獄。
「其實順親王人品極佳,性情也很溫和親切,是個不可多得的人選,如雪,既然太后並不介意你的病情,也能體諒你怕生的個性,那咱們就允了這樁婚事也無妨吧!」唐雅妃低聲勸著。
「不!」花如雪激動的反對,她瞠大眼瞪著爹娘。「我不答應,我絕不嫁給順親王!」
兩老第一次看見女兒如此激動且嚴正的態度,皆是一愣。
花如雪深吸一口氣,緩下自己激動的情緒。
「爹,娘,如雪寧死不嫁。」若是以往,她可能會點頭答應,可如今不了,她心中已經有人,那偉岸的人呵!
「寧死?!」唐雅妃震驚的望向丈夫。「老爺,這……」
花鴻翰舉手制止,凝重的望著花如雪。
「如雪,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花如雪堅定的點頭。
「爹,女兒知道,也清楚,若是這件婚事成立,那順親王迎娶的,將會是女兒的屍體!」花如雪說的堅定而決絕。
唐雅妃不敢置信的掩嘴抽泣。
「為什麼?!」花鴻翰驚問,為何一向柔弱膽小的女兒,競有如此決斷的一面?是什麼原因改變了她?「不可能只是因為你的病和性子,對不對?!尤其你現在表現的一點也不膽小怯懦。」
花如雪望著他們良久,緩緩的垂下眼。
「爹,娘,請原諒女兒的任性。」
花鴻翰深深的望著她,久久,才長長的一歎。
「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的。」
「不!」唐雅妃焦急地喊。「老爺,你明知道太后的性情,若是婉拒這門親事,那咱們花家……怕要惹禍上身了呀!」
花如雪一驚,惶然的望向花鴻翰。「爹?是真的嗎?」
花鴻翰臉色凝重,沉默不語。
「爹?!」她知道是真的。
「老爺,你不能……」
「夠了,不要再說了。」花鴻翰打斷唐雅妃,阻止她再多說什麼。「我說過會想辦法推掉這門親事,這事到此為止。」
真能到此為止嗎?
花如雪垂下螓首,黯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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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耀堪稱英俊的五官閃過一絲陰狠與怒意,一雙眼睛盯著那飛出高牆,一眨眼便消失蹤影的人。
縱使只看了那匆匆一眼,但是便已足夠了,那人,就算化成灰他也不會錯認。
那是風潮生!
而這戶人家……
張耀繞到大門,抬頭望向朱紅大門上的匾額:禮部尚書府
風潮生與禮部尚書有何牽連?
他飛快的再繞回原地,此處甚為隱密,平時並無人煙出入,他四下探看,確定無人注意之後,也縱身一躍,進入尚書府,小心翼翼的潛入。
以他縱橫大戶人家多年的經驗,按照這裡的地理位置與格局研判,此處應該是內院女眷居住的地方才對。
難不成……風潮生與禮部尚書府裡某位女眷暗通款曲?會嗎?那個不近女色的風潮生……
他一定會查清楚的,若事情真如他所料,那……陰邪的一笑,呵呵!若果真如此,事情就有趣多了。
二弟,我們一定會為你報仇,讓風潮生跪地求饒,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後,會帶著他的首級到你的墳前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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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大、笨、蛋!」風娘子對著兒子大喊,「我不是交代你們事情還沒解決之前,不准給我出門的嗎?!」
「娘,我這不是沒事回來了嗎?」風潮生無奈地道。
連續幾天來,他為花如雪憂心忡忡,擔心她是不是聽到了消息,擔心她是不是會相信他,擔心她會不會回應他的感情,他忍了好幾天,再也忍不下去了,只好違背娘親的囑咐,偷偷去見她。
「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蠢的人……不,你這靈小子也一樣。」轉向垂頭立在一旁、乖乖聽訓的靈天尊。「蠢死了!四肢的動作總是比腦子轉動還快,笨蛋也知道那是騙人的!你卻傻傻的讓人給利用了,還利用的那麼徹底!你的腦袋是放在家裡忘了帶出門是不是啊?!」愈說愈氣,氣到最高點,風娘子唬地一聲坐到椅子上,怒目瞪著兩個笨蛋。
「娘……」風潮生想要辯駁,可讓風娘子狠狠的一瞪,只好將話又吞了回去。他很無辜耶!
「可惡!累得我一把老骨頭還要大老遠長途跋涉到京城來。」風娘子抱怨著。
「娘還那麼年輕美麗,怎麼會是老骨頭呢?」風汐海突然推門而入,適時的諂媚了一下。
「唷唷!你終於知道要回來啊!」風娘子矛頭一轉,「已經混了那麼多天了,你事情到底查得怎樣了?」
「嘿嘿!有我風汐海親自出馬,還會有什麼問題呢?」風汐海得意的從懷裡抽出兩本冊子丟在桌上。
「這是什麼?」風娘子上前。
「這一本是朱昱琨行賄的名單,一本是他將國庫稅收中飽私囊的帳目,嘖!這三年來,除了孝敬上面的金額之外,竟然有十分之一的稅收進了他的荷包,他還真是敢哪!還有他的庫房裡,嘖嘖!搞不好比皇宮的庫房還豐富哪!」
風娘子拿過那本名單,大略翻看了一下,便蹙眉將它放下。
「若真要辦這些人,整個皇朝體系便會崩毀。」足見這一連串的貪污牽連有多大。
「這還只是其中之二而已,他密室裡的帳冊、書信往返,還有很多,我想那些東西可能是他預防萬一時,要用來防身的罪證吧!有這些把柄握在手裡,那些上頭的人就不敢對他怎樣了。」風汐海淡笑,而且,他還發現了一件有趣的「東西」,就順手將那「東西」給摸了出來,現在就藏在他的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