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太好了。」歐陽萱莎彷彿得到最好的答案而心滿意足地不再說話。
好一陣子都沒有人出聲,連一臉不甘心的烏蘇妲都閉緊了嘴,然後,沙勒米突然爆笑出來,其它男人也接二連三地笑出聲,烏蘇妲漲紅了臉,滿肚子火無法發洩,只能狂飆自己。
該死的女人,她一定要讓那女人知道她的厲害!
但是她一直沒有機會接近他們,沒有辦法親近卡布斯,也沒有辦法讓歐陽萱莎好看,直至這日--
他們發現前進路線上有一批約兩百五十名的武裝駱駝騎士,卡布斯便帶著兩名奴隸前去探查對方是友或敵,回來時赫然發現那兩個黑袍女人竟然面對面站在一起,隱隱可見火花四射、雷電交鳴,卡布斯立刻跳下馬要去阻止她們掀起中東戰火,一旁看熱鬧的沙勒米及時抓住他。
「別緊張,仔細看,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
雖然兩個女人一模一樣的穿著,黑得誰也看不出誰是誰,但烏蘇妲高了歐陽萱莎將近一個頭,還是很容易就可以分辨出誰是誰。
只見烏蘇妲氣勢洶洶地對歐陽萱莎說了幾句話,歐陽萱莎卻不當一回事地聳聳肩,聳得烏蘇妲鼻孔生煙、頭頂冒火,咆哮的聲音可媲美母老虎,但歐陽萱莎始終不為所動,最後,可能是不耐煩了,她才舉起手來阻止烏蘇妲繼續浪費口水。
然後,她慢吞吞地說了幾句話,烏蘇妲立刻凍結成一尊石膏像,歐陽萱莎逕自走開,烏蘇妲依然僵在原處,看得男人們嘖嘖稱奇、驚歎不已。
「讚美阿拉,她到底對烏蘇妲說了些什麼?」沙勒米讚歎道。
然後,每個男人不約而同望住卡布斯,臉上都寫著:趕快去問,問了來告訴我們!
卡布斯沒理會他們,兀自迎向歐陽萱莎,但當他們上馬之後,他也忍不住問:「妳對烏蘇妲說什麼?」
歐陽萱莎仰眸,眼底笑嘻嘻的。「我問她知不知道你最討厭什麼?」
見她好像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卡布斯只好又問:「然後?」
「她說她不知道嘛!所以我就告訴她……」歐陽萱莎綻開一抹頑童般的調皮笑容。「你最討厭三種人,一種是凶巴巴的女人,另一種是愛吵架的女人,最後一種是打架的女人。」
而烏蘇妲正好全包了,所以她才會不知所措地愣成一尊石膏像。
卡布斯眸底掠過一絲笑意。「妳很聰明。」
「普普而已啦!」歐陽萱莎謙虛地道:「我只是不喜歡跟女人吵架,太沒有風度了。」
「的確,女人吵架很難看。」
「要吵不如一槍斃了她更乾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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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都因人出了名的勇猛善戰,但相對的,他們也非常熱情好客,只要不是仇敵,他們都會掏出至誠的心來招待所有的陌生人,就算他們自己快餓死了,也會把最後的食物拿出來款待客人。
所以卡布斯一得知那批武裝駱駝騎士是和阿拉威族沒有任何怨隙的部落,當即決定在他們停下來進食時去「拜訪」他們,因為他們同路,避免不了碰頭。
「是誰在那裡?」一瞧見有人接近,守衛立刻大喊過來。
「朋友。」沙勒米喊回去。「我們是阿拉威人,願真主賜福予您!」
「誰跟你在一起?」
「只有真主。」
守衛放鬆警戒狀態,咧出赤誠的笑容。
「願阿拉保佑您,賜您平安。」
「招待我們的主人,他的帳篷在哪裡?」
「真主在上,慷慨的人就住在那裡!」
守衛親切地帶領他們到營地裡見他們的酋長,一個威風莊嚴的中年人,滿臉落腮鬍,很有男子氣概,一聽說有客人來,馬上命人搭起待客帳篷,並熱誠的和客人相互擁抱問候。
「不管你們來自哪裡,陌生人,此地歡迎你們。」
「哦!保護者,願真主賜您長壽,心胸最為寬大的阿拉伯人!」
一段簡短的噁心對白之後,酋長即引領他們進入帳篷內,男人們依序圍著火堆盤腿坐在地上;女人們則默默坐到自己的男人背後角落處,而後,沒有人說話,大家都盯著奴隸把一塊駱駝糞丟進火裡燃燒,再將一隻很大的尖嘴罐放到火上煮。
直到咖啡煮好,煮咖啡的奴隸先在一隻看上去就像鳥巢裡的蛋般的瓷杯裡吐一口口水,再用袍子袖口將杯子擦乾淨,這樣重複三次後才把咖啡倒進去,看得歐陽萱莎差點吐出來,暗自慶幸她不是男人,不用喝那杯咖啡。
酋長以最嚴肅的表情把咖啡端給沙勒米。
「希望你會喜歡這杯咖啡。」
這種咖啡誰會喜歡,除了那位煮咖啡的奴隸?
歐陽萱莎在面紗後做了一個鬼臉,看著那杯咖啡在每位客人手上傳遞了一圈,沙漠禮節到此終告一段落。
男人們開始熱烈地閒聊起來,講一些男人的無聊事--連駱駝都不愛聽,或者互相炫耀一些只有男人自己才會覺得驕傲的事;而那兩個可憐的女人只能低頭呆坐在角落裡忍受噪音穿腦。
那天晚上,卡布斯他們的帳篷是搭在那群人的營地裡的。
「我們要跟他們一起走嗎?」歐陽萱莎卸下頭巾,脫掉黑袍,只穿著一件輕薄的無袖直筒長衣趴到卡布斯身上去。「他們也要到拉夫哈嗎?」拿他的身軀當床鋪比睡在凹凸不平的地上舒適多了。
卡布斯一手枕在腦後,一手環住她。「不,我們只跟他們走一段路,然後分開,不過他會派一個族人陪我們到拉夫哈。」
「為什麼?」
「拉夫哈也是他們族人的放牧地之一,他們很熟,有他們的人帶路比我們自己找快多了。」
「咦?真的?嘖,那位酋長人還不錯嘛!不過……」雙手疊在下巴下面,「他們是不是要去打仗?」歐陽萱莎好奇地又問。
「他們的世仇不久前到他們的營地搶劫,所以他們也要到對方的營地搶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