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那樣,」梅塔略微安心地按按胸口。「不然……」
「不然怎樣?」
深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三雙視線驚然回轉,赫然見到卡布斯背手佇立在那裡,身上披著白色亞麻長袍,裡面只穿著一件亞麻長褲,是睡前的穿著。
「殿下!」梅塔與亞密慌忙行禮。
「王妃好了嗎?」卡布斯慢條斯理地踱進來。
「好了、好了,」梅塔忙道:「殿不是要召喚王妃到……」
「不,今夜我要在這裡休息。」
梅塔與亞密驚喜地相覷。
按照慣例,無論是蘇丹或王子,召喚嬪妃侍寢時都是先派大太監去通知被選中的嬪妃,後者洗澡著衣後,即由大太監陪同到大寢室伺候,寵幸結束後再自行回房。除非是特別受寵,不然蘇丹或王子是不會和嬪妃過夜,更不會親自到嬪妃的房間,而嬪妃進入正殿寢室的機會幾乎等於零。
如今,王子親自到王妃寢室來過夜,這表示王妃是非常受寵的。
噙著歡喜的笑容,梅塔與亞密迅速退離,希望王子能盡快讓王妃生個兒子,如此一來,即使王子再娶努拉娜小姐做二王妃,也不會動搖到大王妃的地位。
「累了嗎?」卡布斯低沉地問。
歐陽萱莎聳聳肩。「還好。」
「那麼……」卡布斯牽起她的手往她的床走去。「待會兒告訴我妳今天在大王后那裡的情形。」
待會兒,不是現在。
現在他必須先滿足生理上蓄積多日的迫切需求,至於好奇心,晚一些時候再來滿足也還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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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布斯,你的事都處理完了嗎?」
「處理完了。」
「那……」歐陽萱莎習慣性地趴在他身上,手指頭好玩地捲著他的胸毛。「什麼時候要繼續去找我的箱子?」
「等沙勒米押解那兩個人回來,我有事要審問他們。」
歐陽萱莎想了一下。「想間問這件事四王后知不知情?」
卡布斯無語默認,
「也是啦!這件事不弄清楚總是不太安心。」歐陽萱莎贊同道:「可是我在這裡真的很無聊耶!不然……」她堆起一臉諂媚的笑。「丈夫大人,請你允許我隨時都可以出城……」
「絕不允許!」卡布斯不假思索地斷然拒絕她的要求。
純稚粉嫩的臉蛋頓時垮成一張蔥油餅,「怎麼這樣,連考慮都不考慮一下,太過分了……」歐陽萱莎哀怨地抽著鼻子,兩眼水汪汪地瞅住他,好像剛死了最心愛的洋娃娃。「人家真的很無聊耶……」
這時候的她看上去百分之兩百像是那種最愛抱著洋娃娃玩辦家家酒的天真小女孩,打死也不會有人相信她是個十八歲的「老太婆」。
卡布斯驚異地注視她好半晌,忽地視線落下狠狠盯住她的胸脯,還抬起大手用力捏了一下,好像要確定他沒有娶錯老婆娶到一個末成年的幼齒,而她豐滿的胸脯很可能只是他的幻覺……
不是幻覺。
可是……
「丈夫大人,不要這樣嘛!商量一下嘛!」
水汪汪的眼一邊說、一邊眨,卡布斯像蠢蛋似的也跟著眨,眨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忍不住又摸了一下她的胸脯,以證實他剛才摸的感覺不是錯覺……
不是錯覺,但……
闔上眼,卡布斯深長地歎了口氣。
他不想欺負「小孩子」。
「三天一次吧!不過一定要坐轎子,由梅塔和亞密陪伴妳,還有護衛……」
「行行行!」不等他說完,歐陽萱莎便轉哀為喜,興奮地拚命點頭。「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絕不能下轎!」
「是是是,我絕不下轎。」歐陽萱莎滿口應允。「啊!對了,我可以在宮內到處走嗎?」
卡布斯略一思索。「鷹隼殿範圍之內可以,其它不行。」
「夠了、夠了、夠了!」歐陽萱莎歡喜地俯下唇去用力啵他一下。「我就知道丈夫大人最好了!」
卡布斯咳了咳。「那麼,妳可以告訴我今天在大王后那兒的情形了。」
趴回他胸前,「很順利啊!」歐陽萱莎不假思索地說。
「沒有什麼特別狀況?」
「特別情況?」歐陽萱莎認真地想了一想。「啊!對了,當我取下頭紗後,起碼有一半的人都打翻了杯子。」
他可以理解。
「還有嗎?」
「然後梨蘋夫人指著我的鼻子大叫我說謊。」
「哦?她指控妳說什麼謊?」
「她說我不可能已經十八歲了。」
老實說,他也常常這麼懷疑。
「後來呢?」
「後來每個人跟我說話時,頭一句一定會先問:妳真的已經十八歲了?」
「……算了,我們睡吧!」
於是他們睡了。
但天亮前,卡布斯醒了過來,悄悄下床到角落去打開櫃子,取出藏在箱子裡的計算機,打開……
第八章
自那日來後宮過一夜之後,卡布斯就不再出現了,歐陽萱莎心想他必定是還有事要忙,而她自己呢也很忙,忙著到市集逛一趟搬回來一大堆古老破舊的陶器石罐,有的甚至是隨地撿來的,或者從土堆裡挖出來的,又拿著數字相機在鷹隼殿內到處照相,研究這時期的建築風格與材料。
梅塔與亞密得知王子殿下竟然恩准王妃可以在鷹隼殿內隨意亂逛,兩人都驚喜得不得了,主人得寵再加寵,還有誰會比他們更開心?
三天後,歐陽萱莎再度到市集去逛了一圈,搬回來更多在他人眼裡是垃圾的東西,然後決定可以開始對照計算機裡的資料作研究了。可是……
「咦?我的計算機呢?」
整個房間都翻透透了,歐陽萱莎還是找不到她的計算機,正準備叫梅塔來幫她找,誰知門一打開,她就先被嚇出一聲驚叫。
「嚇、嚇死人了,你一聲不響站在這裡幹嘛呀?」
是正毆的大太監貝歐,他遲疑不決地站在門外,一見到門自動打開,不禁鬆了一大口氣。
「王妃,那個……」貝歐囁囁嚅嚅地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那天殿下到後宮這兒過一夜,回去後就把自己鎖在寢室裡寸步不出,送進去的餐食也吃不了幾口,我們實在很擔心,所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