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們留在這裡,」卡布斯望住歐陽萱莎。「沒有我的保護,不要讓阿伊莎進入沙漠。」
沙勒米瞄一下歐陽萱莎,笑了。「好,我們留在這裡等你,你快回去吧!」
「啊∼∼等等!」歐陽萱莎掏出背包裡的手槍交給卡布斯。「這給你隨身攜帶,彈匣容量二十顆,我只用了槍膛裡郡一顆,你懂吧?」
卡布斯點點頭,收起手槍。「妳自己也要小心。」
「放心,」歐陽萱莎拍拍背包。「我還有閃電保鏢,足夠保護我自己的了。」
於是,一再囑咐護衛們要盡全力護衛王妃後,卡布斯便和來人一起趕回馬斯喀特去了。
歐陽萱莎默默注視著卡布斯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視線之內,心裡很清楚這麼做是最妥當的抉擇,歷史上許多叛變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的,所以讓卡布斯趕回去應該是最正確的作法,既然如此,為什麼……
她總覺得有哪邊不太對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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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又有另一隊專門運送乳香的商隊經過,沙勒米又宰了一頭駱駝請他們享用午餐,對方還回贈了一些乳香。
餐罷,商隊即行離去,沙勒米也把歐陽萱莎從帳篷裡叫出來。
「阿伊莎,商隊的人說有一隊武裝的隊伍從魯卜哈利沙漠那邊過來,態度好像不太友善,我不放心,想帶卡林去探查一下。不過妳放心,其它人都會留在這裡保護妳。」
他以為這樣安排應該是萬無一失,怎麼也沒想到當他探查一無所得回來,竟發現營地裡所有人全死光了,七橫八豎躺了一地,連巴爾德也掛了,除了歐陽萱莎,她不見了,還有烏蘇妲,見到沙勒米和卡林回來,她才從藏身的狐狸洞穴裡爬出來,手裡還掛著歐陽萱莎的背包。
「阿伊莎呢?」沙勒米氣急敗壞地問。
「她死了,」烏蘇妲指著樹林盡頭的懸崖。「從那裡摔下去,死了。」
「什麼?」沙勒米與卡林異口同聲驚叫,不約而同搶到懸崖邊往下一看。
約一百五十公尺深的懸崖底下是一湍急流,河中怪石嶙峋,尖銳如刀,就算水淹不死人,光是掉下去砸在怪石上就夠要人命了,而且保證摔成一堆爛肉。
此刻,在急流中的一塊坦石上,鮮血淋漓一片模糊,很顯然的確實有人掉下去摔成肉醬,而且屍體被急流給衝到下游去作魚飼料,多半連一點渣渣也不會剩下來給人探聽。
「阿拉垂憐,我該如何向卡布斯交代?」
沙勒米與卡林同聲絕望地呻吟,身後的烏蘇妲悄悄勾起一彎詭譎的,得意的笑,就在這當兒,沙勒米霍然回頭,烏蘇妲來不及收回笑容,使他有機會將她的笑容盡收入眼底。
「是妳!」沙勒米恍然大悟。「妳故意看著她被殺害!」
烏蘇妲臉色一僵,驚慌的眼神迅速移開。「我……我沒有!」
「沒有?」沙勒米瞇起眼來。「那為什麼只有妳一個人逃開?」
「我、我……」烏蘇妲眼珠子慌亂地滾來滾去。「我發現得太晚了,只來得及自己躲開嘛!」
「不,妳之所以能安全避開這場災難,是因為妳早就發現敵人的蹤跡而先行躲藏起來,所以敵人完全沒有察覺到妳的存在,也就沒有特意搜尋妳。但妳竟然沒有招呼阿伊莎和妳一起躲起來,還……」沙勒米瞄一眼拎在她手上的背包,冷笑。
「刻意拿走她的袋子,存心要她無法保護自己而死在敵人手上,因為妳嫉妒她,嫉妒得恨不得她死!」
烏蘇妲一驚,「不、不,我沒有、沒有!」連忙扔開背包並拚命否認,但眼神始終不敢正對沙勒米,這更讓後者相信自己的猜測沒有錯誤。
「妳不必否認了,」沙勒米搖頭歎息。「無論如何,我必須把事實告訴卡布斯,即使妳是我的妹妹。然後,願阿拉憐憫妳,不管他決定如何處置妳,我和父親都不會有任何異議。」
「不!」烏蘇妲尖叫。「那、那不是事實,我沒有害死她,我沒有!」
「但妳眼睜睜看著她被殺死!」
烏蘇妲窒了一下。「不然怎麼辦?他們那麼多人,我也打不過他們呀!」
「妳應該招呼她和妳一起躲起來的。」
「我、我當時沒想到嘛!」
「只想到要拿走她的袋子使她無法自衛?」
「我、我、我……」烏蘇妲吶吶不知如何辯解。
沙勒米再次搖頭,「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重要的是……」他緩緩走向那些屍體,其中有一些不屬於他們這邊的人。「我必須弄清楚敵人究竟是誰。」
然後他才能告訴卡布斯,王子究竟該找誰替王妃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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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烏蘇妲說的話並不全然是謊言,雖然她確實故意不招呼歐陽萱莎一起躲起來,但起碼她沒有眼睜睜看著歐陽萱莎被殺死,她只是眼睜睜看著歐陽萱莎被抓走而已。
而敵人是--那個又高又瘦的男人。
他叫哈桑,跟沙勒米一樣是魯卜哈利沙漠中的貝都因人,也一樣時常因為乾旱而不得不要求進入馬斯喀特蘇丹國的領土來分享水源;不同的是,在蘇丹堅拒的情況下,沙勒米有卡布斯這位摯友帶領整個阿拉威部落的人硬闖蘇丹的領地,而哈桑的部落沒有人帶領他們走向水源。
因此,當蘇爾坦承諾一旦他成為蘇丹後,將允許哈桑的部落可以自由進出馬斯喀特蘇丹國的領土分享水源,哈桑的部落當即決定要無條件支持蘇爾坦成為下一任蘇丹。
哈桑就是那一部落酋長的兒子。
「你們是誰,抓我幹什麼?」歐陽萱莎總算體會到被恐怖份子挾持的滋味了。
哈桑率領人馬劫走她之後,一路狂奔,直至離開馬斯喀特蘇丹國的領土後才開始減慢速度,然後在一塊小小的綠洲停下來休息,一被扔下馬,歐陽萱莎即刻問出她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