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丈夫來救我,我會帶妳一起走,然後放妳自由。」歐陽萱莎承諾道。
法蒂瑪又聳聳肩,放她自由又如何,她又沒有家可回。
「現在妳打算怎麼辦?」
「我?」歐陽萱莎歪著腦袋想了一下。「不怎麼辦,到時候再說,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總之,等事到臨頭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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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又過去了,有趣的是,雖然賈達部落的人都注意到歐陽萱莎的大肚子,但也等於沒注意到,因為她只是個做雜事的小奴隸,本來就沒有人會特別注意她,對她是不是大肚子也沒什麼印象,還以為她原本就該是那樣。
即便是她的「主人」,也因為正在寵愛一位跟她同一梯次被捉來的女奴隸,所以對她的大肚子也顯得漠不關心,反正那也是常有的事。
「還要多久啊?主人快回來了!」
歐陽萱莎抬眸看了一下,是那位受寵的女奴甘妮,才十六歲,總愛狐假虎威地恣意指使其它奴隸,自己成天計畫著要如何讓主人娶她做妻子。
「快了、快了,等主人回來就可以吃了。」
歐陽萱莎對面的老女人沒好氣地說,她正在煮羊肉、處理椰棗,而歐陽萱莎則忙著在駱駝鞍上用木棍搟大面皮。
「最好快點,不要讓主人餓肚子,不然就等著挨鞭子吧!」
發完了貓威,甘妮傲慢地轉身離去,歐陽萱莎對她的背影吐吐舌頭,然後繼續搟面皮。
不多時,法蒂瑪提著一大罐駱駝奶回來,一屁股坐在歐陽萱莎身邊喘氣,看她累雖累,卻很開心,因為擠駱駝奶的時候正是她和部落裡其它奴隸閒聊八卦的太好時光,這是她唯一的樂趣。
「阿伊莎,妳注意到了沒?」一喘過氣來,法蒂瑪便壓低了聲音問她。「最近部落裡的人都有點緊張?」
「有啊!幹嘛?」歐陽萱莎應道,一面抓一把駱駝糞添火,再把一塊面皮放到鐵板上烙,然後挺身捶捶後腰。「他們又準備出去搶劫了嗎?」下個月就是預產期,這個月特別容易腰酸背痛。
「才不是!是卡布斯王子……」法蒂瑪興奮得兩眼像星星一樣閃耀。「就是馬斯喀特蘇丹國的大王子,聽說他的王妃被人害死了,使得他非常憤怒,對阿拉發下血誓非抓到兇手不可,所以王子率領大軍……」
歐陽萱莎頓時傻住。
她死了?
什麼時候?
「……首先攻向也門的穆爾西迪族,因為他們是殺害王妃的兇手之一,但由於也門的其它部落相繼幫助穆爾西迪族作抵抗,王子只好連同其它部落一起征伐,最後弭平了整個也門地區。隨後王子又……」
穆爾西迪族?
誰啊?不是他弟弟搞的鬼嗎?
「……繼續追剿二王子蘇爾坦,他是主謀,不問親疏,無論是誰包庇蘇爾坦,大王子便率兵征討,就這樣從阿治曼一路勢如破竹地攻向蓋利拜,再到哈拉德,不久前又降服了奧斯曼尼耶,如今大半個哈薩地區都在大王子的掌握之中,而蘇爾坦又躲到達曼去了……」
酷!
不過,奧圖曼帝國和英國人怎麼都沒吭聲?
「……聽說大王子使用了可怕的新武器,妳知道,我們的槍一次只能發射一發子彈,然後就要趕緊裝彈丸、裝火藥,可是大王子的長槍可以連續不斷的發射呢!還有、還有,大王子又發明了可以扛在肩上的火炮,走到哪裡轟到哪裡,可怕極了,沒有任何一個部落敵得過大王子的軍隊……」
他發明的?
真可笑!
不過,這樣就難怪奧圖曼帝國和英國人不敢輕舉妄動了。
「……所以部落的人才這麼緊張。」
「這部落有什麼好緊張的?」歐陽萱莎若無其事地說,一邊翻弄麵餅。「又不關他們的事。。」
「怎麼不關?蘇爾坦二王子娶了三個老婆,一個是他表妹,一個是科威特酋長薩巴一世的女兒,一個是賈達酋長的女兒,所以說,最後他一定會躲到這兒來尋求保護,酋長又不能趕他走,勢必要面對大王子的征討,他們哪能不緊張?」
「原來如此,」歐陽萱莎驚訝地低喃。「那就難怪他們要緊張了。」
「不過說到那個蘇爾坦二王子實在很奸詐,他呀……」法蒂瑪輕蔑地哼了哼。「每次庇護他的部落和大王子的軍隊一開打,他立刻開溜,不管那個部落的死活,真的好卑鄙!」
「那是庇護他的部落太愚蠢,明明知道他很卑鄙,幹嘛還要庇護他?」
「沒有辦法呀!如果他們原來就有交情,一旦蘇爾坦跑到他們那邊要求真主慈悲的保護,一提到真主,再不願意也得遵守這個沙漠習俗。」
「也就是說……」歐陽萱莎喃喃道:「如果蘇爾坦真的躲到這裡來,酋長也不能把他趕走?」
「沒錯。」
「那到時候我最好避開那個傢伙遠一點。」歐陽萱莎在嘴裡咕噥著。
「妳說什麼?」
「呃?啊!沒有,我沒說什麼。」歐陽萱莎順手把烙好的麵餅剷起來,再放另一塊下去烙。
原來卡布斯以為她死了,不用猜,肯定是烏蘇妲干的蠢事,當時只有烏蘇妲及時躲起來逃過一劫,並看見她被抓走,活生生的,雖然又尖叫、又掙扎,但她並沒有忘記呼吸。
這下子可傷腦筋了,她要如何通知他說她還活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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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月過去,在那位老女人奴隸和法蒂瑪的幫助下,歐陽萱莎平安生下了一個跟他父親一樣黝黑又漂亮的兒子。
按照傳統習俗,老女人先用駱駝尿為新生兒洗澡,再用駱駝糞抹著碎布擦拭小嬰兒,貝都因人認為這樣可以保護新生兒,看得歐陽萱莎險些抓狂,決心在孩子長大可以保護自己之前,她一定要親自看顧孩子,免得寶貝兒子被那些莫名其妙的習俗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