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娶了一個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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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思緒的運轉,心中的陰影正逐漸的擴大,,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他的父母,因為愛情而毀滅了自己的父母。

  父親臨終前留給他的遺言是:「永遠不要愛上女人,那只會使你痛苦一生,就像我現在一樣。」

  這句遺言,不僅僅是諷刺,更成了他的座右銘,讓他將愛清單純的視為肉慾,總能瀟灑的全身而退。在他的字典裡,找不到「真情」二字。

  驀然的,他心中揚起一股恨意,恨父母親為什麼不在當時連他也一塊兒帶走?難道他們不愛他嗎?既然他倆能夠死也相守,為什麼要把他摒除在外呢?讓他這個生還考,除了常在夜半噩夢中自一把冷汗中醒來之外,更不斷遭免著地方人士的異樣眼光,讓他幾乎是忍辱負重的苟活著。

  從那時起;他就變得孤僻而難以親近,但麥家在地方上畢竟有著顯赫的名聲,那份驕傲的血統讓他像只孤傲的老鷹,睥睨其他的族群。

  直到在大學裡遇見了潘希傑,那個臉皮比城牆還厚、不怕拒絕、渾身充滿熱情的男孩,和他莫名其妙的建立了一種外人所不解的情誼。

  有的時候,他對希傑冷言冷語、嘲諷多於鼓勵,但希傑的個性卻像塊牛皮糖,硬是嘻皮笑臉的毫不在意。

  於是,他漸漸的撤去了心防,和潘希傑在一起的時候,他是只倦於獨飛的鷹。

  終於,在一次酒醉之後,他將隱藏了多年的恨意與愁苦全都傾巢而出。孤獨了這麼多年,他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說出家中-的這部辛酸史,血淋淋的剖開自己記憶的閘門。

  清醒之後,他卻後悔得差點嚼斷自己的舌根,潘希傑反倒沒事似的,不曾再追問。

  想到這兒,他禁不住的狠狠捶打了方向盤,都是希傑惹的禍,害他無端又撩起了陳舊的傷痛。而唯一能讓他不再專注於這件事的方法,就是加速再加速,只有和風兒競賽才能引開他的注意力,讓他不再想起往事。

  想法才剛落,彎兒才轉了一半,冷不防的就有個「物體」掉落在他敞篷車的後座上。他猛地煞住車,車子在山路的彎道上打了個轉兒,有驚無險的在山崖邊停住,這可超出他原先希望的刺激程度了。

  麥凱文驚魂未定的往後看,那罪很禍首的「物體」竟是個有著金色長髮的美女!

  那美女正揉著自己的臀部,一瞬也不瞬的盯著麥凱文看,好像麥凱文的存在是件多麼怪異的事。

  不過,這個女人的美,倒真是他少見的。她脂粉末施,皮膚如雪凝脂;一雙眼睛水波蕩漾、清澈分明,黑色的瞳孔發著幽光,彷彿是兩股神秘的泓潭,令人想不由自主的一窺究竟,他恍恍惚惚的被她深邃的眸光吸引著。

  一方的花雲嫣這麼一跌,可真疼。她向來都習慣了花葉的柔軟,不禁懷疑人類怎麼可以坐在這麼硬的東西上面呢?

  但是,這個男人真好看!

  想到自己要和這樣英俊的男人共處三個月,她不由得多了幾分嚮往,眼光情不自禁帶醉的看著他。 

  麥凱文在她這樣的注視下,身體不禁產生了微妙的變化,他竟然有股想吻住她那玫瑰花色唇瓣的衝動。

  吻一個從天而降的陌生美女?這實在太荒謬了!他極力使自己板起面孔,嚴肅的問道:「你是誰?怎麼會掉在我的車上?」

  花雲嫣的聲音如黃鶯出谷,她巧笑倩兮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卻隱瞞了精靈公主的身份。她記得父王曾經告訴過她,在人類的世界裡並不相信有精靈的存在,對人類而言,精靈就像是那些看不見的牛鬼蛇神一般,心中多少存著些畏懼。為了不嚇跑眼前的人類,她決定暫時先不說。

  他已經知道了她的名字,也覺得這名字就和她的人一樣,美得脫俗。但是,她的出現實在突然,於是他又追問:

  「你為什麼會從天上掉下來?」

  剛剛並沒有任何車輛和他交錯,所以她不可能是從別的車裡被拋出來的;至於天上有沒有飛機經過,他倒是不曾注意……只一會兒,他便對自己的想法感到無稽,若真從飛機的高度上落下,她哪會如此安然無恙呢?

  他好奇的瞪視著她,等她回答。

  花雲嫣支支吾吾的,不知該怎麼解釋這個問題?她怎能告訴他,她是被父王準確而直接的從樹上「擲」到他身邊的呢?

  看她咬牙思索的模樣,凱文有了另一種猜測,他尚未等她回答,又問:

  「你住在哪兒?。你的家人、朋友呢?」 

  雖然她是金髮,但這個時代,染髮的大有人在,而且她渾身上下充滿了東方味兒,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外國妞啊!

  花雲嫣還是睜著一雙無邪的眼睛看著他,她欣賞著他的模樣,對他的問題根本未曾認真的思索。

  看在麥凱文的眼裡,他對這樣的情況做了最後的判斷——她失憶了。

  也許是因為受到了重力加速度的驚嚇,或者是因為某種程度的撞擊,讓她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其餘的什麼也不記得了吧!也或者,連名字都是她隨口胡謅出來的?

  這下該怎麼辦呢?他應該送她去哪裡?警察局嗎?想到她可能要被強迫留在警局裡過夜,或者被安置在某個收容所裡,直到有人前來認領她……他隨即又打消了念頭。

  對一個已經喪失記憶的人來說,這麼做,似乎殘忍了些。 

  「看來,除了你的名字之外,你似乎什麼也不記得了。」凱文對她搖著頭說。

  花雲嫣一點兒也感受不到他的焦急,一心只想要更靠近他,便指了指駕駛座旁的空位說:「我可不可以坐在那裡?」

  麥凱文點點頭,示意她可以過來,而她卻像在思索著什麼事一般。

  「我要怎麼樣過去呢?」不能伸展翅膀的她不覺有些困惑。

  經她這麼一問,才讓他覺得自己似乎未盡紳士之職,於是他將旁邊的座椅先放倒,然後將手伸向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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