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都是洗澡惹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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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琉璃拚命地把手裡的餑餑塞進嘴裡,不敢再看努爾哈赤的眼睛。

  匆匆出了餐廳,琉璃直往房裡走去。

  「琉璃,等等。」查茵跟了上去。

  「別理我。」琉璃口氣甚差。

  「昨天夜裡……」

  「不要跟我提昨夜的事。」琉璃止了步,一副氣呼呼的表情。

  「可是昨夜有人潛進我房裡,還扔了紙條在我的枕頭邊上呢!」查茵一口氣說完。

  「是誰這麼大膽?我跟爹說去。」

  「先瞧瞧這紙條嘛。」查茵從袖裡拿出了一張紙卷,遞了上去。

  「暗相思,無處說,惆悵夜來煙月。想得此時情切,淚沾紅袖。」琉璃念著紙簽上的詩句。「這……好像是韋莊的「應天長」嘛!」

  「不是好像,根本就是。」查茵說著。

  「呵,想不到安費揚古還這麼有情趣呀!」琉璃笑了。

  「你認為是揚古寫的?」

  「除了他,還有誰有這個膽子!」

  查茵沒說話,但,一股不祥的感覺仍冷慄慄地冒上心坎。

  而琉璃沒發覺,因為,她滿腦子都在想著……昨夜好像有人偷親了她。

  會是他嗎?琉璃才這一想,臉就紅了。

  第四章

  完顏府這陣子是一片喜洋洋。

  才剛下完聘,接著就準備著盛大隆重的婚禮。

  而當所有的人都忙得不可開交之際,琉璃反倒清閒地獨自在大街上逛來逛去。

  依舊是寬鬆的粗棉衣、也依舊是亂髮飄曳,但,不同的是,在琉璃向來無憂的神色裡,還添了一絲淡淡的離情。

  是的,離情。琉璃只要一想到查茵在不久後即將遠嫁到費阿拉城去,心中的那股失落更是無法自抑,畢竟,少了查茵這位好姐妹,她完顏琉璃的日子就更枯燥乏味了。

  「唉呀!是金公子啊!歡迎歡迎!」突來的吆喝,打斷了琉璃的思緒。她抬頭往那處看去——

  「阿金?」她看見了努爾哈赤正喜孜孜地讓人迎進上回那座妓院裡。

  「色字頭上一把刀!不知死活的臭男人。」琉璃這一看,火氣就冒上來了。難怪他今天出門不許她跟來,原來,就是這麼回事呵!

  琉璃二話不說,硬是翻了牆,跳進了妓院裡。

  努爾哈赤老早就想找個機會再來此處查探一番了!

  趁著完顏家忙著準備婚事的時機,沒人會去注意他的行徑,好不容易躲過了那跟屁蟲完顏琉璃的耳目,這才能再次進到此處查個水落石出。

  「金公子,這麼久不見,我以為你回費阿拉城了。」接待他的,還是上次那位名喚晶晶的女子。

  「你怎麼知道我是從費阿拉城來的?」努爾哈赤聽出破綻了。

  「這……這……」晶晶有點慌了。

  「是因為我的衣著打扮嗎?」努爾哈赤不想打草驚蛇。

  「款,是呀是呀!」晶晶斟著酒,借此掩飾著她的不安。

  「不過,這恐怕是最俊一次來這兒了,過幾天,我便得回去了。」努爾哈赤試探著說。

  「喔,那真是可惜了,」晶晶故做嬌柔,一個轉身,就整個身子坐上了努爾哈赤的大腿,雙手攬著他的頸,朱唇輕輕地在他臉上磨贈磨蹭。「金公子,要不……今晚不要走,讓晶晶好好伺候你。」

  努爾哈赤但笑不語,他知道,今晚鐵定有場好戲。

  「不要臉的女人。」琉璃簡直就是破門而入。

  「阿璃?!」努爾哈赤愣住了。

  「又是你這醜八怪!敢罵我不要臉?」晶晶按下怒氣,嘲諷地說著。

  「阿金,你是想女人想瘋了是不是,競跑到這裡來?你不知道這裡有多危險嗎?!」

  「阿璃,閉嘴!」努爾哈赤深怕計畫又讓琉璃給搞砸了。

  「是嘛,只不過是個小跟班,也那麼囂張,喔,難不成,是暗戀主子呀!」晶晶以為琉璃真是努爾哈赤的隨從跟班。

  「胡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琉璃又急又氣,沒個猶豫就拔出了劍,朝著晶晶的臉砍去。

  「住手!」努爾哈赤一個迅速,硬是用手夾住了琉璃的劍,語氣忿忿地怒斥著:「阿璃,要胡鬧回你家去!」

  「你說我胡鬧?我這是全為了你!」琉璃讓努爾哈赤的喝斥給一棒子打暈了。

  「呵!金公子要在此快活,干你屁事呀?」晶晶覺得,努爾哈赤到底不敵她晶晶的美艷。

  「阿金,我再問一次,你走是不走?」琉璃下著最後通牒。

  努爾哈赤沒開口,但,琉璃從他那神情中看見了抉擇。

  令人窒息的時刻,他冷淡的沉默、還有晶晶示威的笑容……琉璃知道,他真的不想走。

  像被人當眾甩了個大耳光,琉璃帶著一臉的羞憤轉頭就走。

  可是,要真只是這樣,為何她的心除了受傷之外,還有陷入了讓人滅項的絕望與恐慌。她——就快要失去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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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入靜。

  倚在窗口的琉璃猜想著此刻的他,是如何地沉醉在溫柔鄉里。

  「完顏琉璃。你何苦如此糟蹋自己……」琉璃看著自己身上的粗布衣、撫著自己臉上的髒東西,她從來沒有這麼委屈地埋怨自己。

  琉璃知道,只要自己願換下這層偽裝,她便可輕易地擄擭努爾哈赤的心,屆時,十個晶晶又算得了什麼東西!

  只是,她要擄獲他的心做什麼?他們不是只是哥兒們嗎?!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完顏琉璃竟然起了這種念頭?

  「不成、不成!娘的叮嚀怎麼說……」話雖如此,今夜的琉璃突然想要釋放自我。

  於是,向來的堅持敵不過內心的渴求,琉璃換下了她早已煩透的虛偽,穿上她最喜愛的一件白色衣裳,一個人孤孤單翠地在滿是月光的湖畔旁沉思。

  努爾哈赤還沒想到該如何對琉璃解釋今日的事。

  緩步踱向靜謐的湖畔,雙手握在背後的他,更顯得心事重重。不知怎地,他老想到琉璃在離去那一刻映在臉上的挫折。那似乎不僅是受傷的自尊,還有另一種更深,卻是他下瞳的痛隱藏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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