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逗逗你的,像你這麼可愛的姑娘,我怎麼捨得拒絕呢?你就像我的親人一樣,」他從來不說謊 真誠總讓他充滿著魅惑人的光芒。他握著她的手,微笑地再告訴她,「我是獨子,一直都希望能有個像你這麼討人喜歡的妹妹,你要答應我,千萬不可以涉險,我會擔心的。」
被他握著的手,暖得滲入了心房;但是,他那一句「妹妹」,卻又讓她從雲端墜了下來。梅蕙蘭傻傻地望著他深邃的眼眸,這才發現那是她觸摸不到的地方。
「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最後的那一句,她說得不清不楚,元寄恨問她,她也不肯講,只說要他答應後,才肯告訴他。
「好啦!我頭也點了,勾勾也跟你勾了,可以說了吧?」他搖著頭笑道。
「我是說,如果一年後,你還沒……娶老婆,就……把我娶回家吧!」她笑得燦爛無比,然後害羞的旋著她的迷幻仙蹤,跑進樹林躲藏了。
「唉!小鬼……」元寄恨自然不信她的話,只當她是瞎胡鬧,故意說來嚇他的。
不過,梅蕙蘭是真心的。她雖然不清楚他的身份及來歷,但是,她卻在不知不覺中讓自己愛上他了。自小,她就最愛聽當年她父母相愛的過程,每次,她總是聽著聽著,就感動得淚眼婆娑起來。不像她那兩個哥哥,不是搔著頭直說無聊,就是呵欠打到了邊疆地帶,真是一對枯燥無趣的兄弟。只有她那位大姊梅頌恩,會認真的拍拍她的頭,告訴她真愛是很頑強的!只要有愛,就真的可以地老天荒。
「姐,你愛過嗎?」她記得當時,她是這麼問道。
不過,梅頌恩卻沒有回答,她只是神情落寞地來到那處黑潭,一待就是好久。 』
「你又想起那位無畏師叔了啊?」從小到大,她只有在此刻,才能看見好強的梅頌恩落下淚來。
「你一定不會相信,我對無畏師叔的感情這麼深吧?這世上,我只愛他—人,他是我最親的親人,他對我的好,我永遠也不會忘掉……」
梅蕙蘭或許不懂梅頌恩對獨孤無畏的感情是怎樣?不過,她至少知道。一定跟她暗戀元寄恨是不同的。因為,一個是對親情的懷念;一個卻是小女孩的情竇初開……元寄恨……她想著想著,又傻笑了起來。
緝兇與尋找梅氏夫婦的事同時進行著。不過,幾天下來,什麼眉目也沒有,再加上元寄恨的身份特殊,他必須經常暗地的與他爹欽烈王分佈在各地的探子取得聯繫,因此,有時他得故意避開梅蕙蘭才能去辦事情。
這一日元寄恨趁著梅蕙蘭上街採買物品之際,他依著指示來到街上的一家客棧去等消息。他意外的發現黑炎站在怡紅院門前,神色鬼祟,左顧右盼了好一才進去。元寄恨心想這其中必定有鬼!於是,他索性去隔壁鋪子買了套粗布衣,先換了裝之後,再佯裝應徵雜役,乘機混進怡紅院打算瞧個究竟。
元寄恨以為自己的行動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道他這些舉動,剛好讓一路跟蹤黑炎的梅蕙蘭看得一清二楚。當然,她這位大小姐是緝兇不落人後的,一看見元寄恨扮成小廝混進去,她心想,說什麼自己也得進去幫他的忙,兩人也好互相照應。只是,她一個女孩家,該用什麼方式混進去呢?
「喂,你們這兒缺舞妓嗎?」她突然覺得,自己還真不是普通的聰明呢!
她就這麼誤打誤撞的進了怡紅院裡那只有紅牌姑娘只才能住的秀麗閣。當然,除了她那美若天仙的美貌外,還有她那一套用來防身的「迷幻仙蹤」,把老鳩跟姑娘們給唬得一愣一愣,立刻將她奉為搖錢樹來伺候著。
不過,大家都覺得她怪怪地,因為她不要熟練的小婢來伺候她更衣,反而指定要找新來的小廝來使喚,那老鴇挑來揀去,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位臉上全是麻子的年輕人,才讓梅蕙蘭露出笑意。
「是你?」元寄恨一見到她,差一點兒沒暈過去。「你來這兒幹什麼?你幹嘛穿成這樣子?」他挑起她身上輕紗的一角,神情頗為吃驚。
「還不都是學你的!只不過我可不想扮麻子,哈哈哈,元哥哥,你就算當麻於,還是世界上最俊的麻子耶!」她伸出手,摳著他臉上的假麻子,咯咯直笑。
「你還笑?你知道這樣有多危撿嗎?去去去!快找機會回客棧去!」元寄恨推著她,硬是要把她推出房門。
他倆還正在笑鬧著,老鴇卻跑來敲門。她興奮地告訴梅蕙蘭,本該伺候霍桑王爺的香香剛好生病,才輪到她有這大好機會,能取悅當前權大位大的霍桑王呢!
「不行!這對你太危險了,不要去!」雖然這是一次大好的機會,但元寄恨可不希望她受到半點傷害。
「但不去太可惜了!」梅蕙蘭總覺得他們這些人,可能跟她父母的失蹤有關係。
「我絕不讓你去給人摸手摸腳的!」他一把抓住她,厲色地說道。
「喔!你吃醋了?你……為我吃醋?」說實在的,她心中挺樂的。
「鬼才吃醋!有哪家做兄長的希望自己的妹妹讓人輕薄?」他也是說真的。
「妹妹?你真的只當我是你妹妹?」她臉上的失望是顯而易見的。
「不然還會是什麼?小鬼!」他說完就拉著她的小手,打算帶她從後門溜走。
「我不信!我要去做個實驗。」梅蕙蘭一個鬼靈精用開了他的手臂,使著迷幻仙蹤飛進了迎賓閣。
元寄恨不知道她心裡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他更沒料到她會突然來這一招,把他給氣得麻子都掉了好幾粒。既然他抓不到她,他只好跟去一旁監視了。
「你……你不是梅蕙蘭嗎?怎麼你會在這裡?」元寄恨才躲到門邊,就聽見黑炎發出驚訝之語。
不過,梅蕙蘭機靈得很,她告訴黑炎及霍桑王爺,說她與父母走失,身上的盤纏又都用光了,不得已才會來這裡賺回家的路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