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嘛!那是人家剛剛不小心弄散的棉絮啦!」梅蕙蘭嗲著聲說,接著再問:「我才不信幾隻蜘蛛能有這等本事呢!除非,王爺能親自讓我見識見識……」
「這可不行啊!那個陣是布在旗輪山的山頂上頭,你這麼纖弱.哪裡爬得上去嘛!好了、好了,小美人,本王這次可要全面進攻了喲!。哇!你怎麼會有這又大又硬的……啊!」廣霍桑王的慘叫聲倏起,比殺豬時的哀嚎更加淒厲。
「攻你媽的頭,看你還敢用哪只魔手進攻?」元寄恨忿忿地將棉被一掀,再將折斷手的霍桑王踢到床下,一掌將他劈昏。
「走,快走!」元寄恨拉著梅蕙蘭的手,翻過窗直接跳出牆外。
「元哥哥,什麼東西又大又硬啊?」一邊跑,梅蕙蘭還一邊不知死活地問著。
「啊!拳頭,他說的是我的拳頭……」元寄恨說得有點心虛。也不知怎麼著,向來甚為自持的他,竟然會在那一床棉被裡,被梅蕙蘭的呵癢呵出了生理反應。這一想,他更有氣了,她這小鬼簡直是被人寵壞的千金,連這麼不識大體的行為都拿來當遊戲,還害他差一點成了下流胚於,一世英名掃地。
「元哥哥,你真的好神勇喔!」她很諂媚地笑說。
「哼!這算什麼?一會兒回客棧,我還有更神勇的要給你瞧咧!」
「是什麼啊?」不知好歹的她,一進了客棧便迫不及待地問著。
「就是這個!」元寄恨二話不說,立刻將她扳在自己的腿上,辟哩啪啦地在她屁股上揍了起來,一點都不手下留情。
「啊!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啊!你不能打我,我要告訴我爹和娘,有人欺負我呀!」梅蕙蘭先是一愣,再來就是驚天動地的哭喊,她怎麼也想不到元寄恨竟真的對她施以毒打。他先前的溫柔上哪兒去了?他對她的好,難道都用光了?身上的疼痛、自尊的受傷、還有破滅的希望……她原以為她可以先讓他「受點刺激」後,再「恍然大悟」地愛上她的……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門外的隨從們以為有大事發生,趕忙衝進來,卻發現梅蕙蘭趴在他們小王爺的腿上,還哭得淅瀝嘩拉的。
「沒你們的事!出去!」元寄恨隨即大喝一聲,將他們全攆了出去。接著,他放下了她,神色凝重地對她說:「我這是替你的爹娘教訓你!一個女孩家,做事情要有分寸!雖然,我們就像兄妹一樣,我對你沒有半點私心,但是,你也不能這麼胡鬧,萬一讓人知道,人家會如何看待你?」
「我才不在乎人家怎麼看我!我愛怎樣,那是我的事情!」她立刻大吼回去。
「那好,從今天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愛做什麼事悉聽尊便。」他也被她惹惱了,氣話未經思考說了出來。
「你、你竟然這麼說!」她聽了他的話既錯愕又傷心,頻頻向後退著,一雙眼睛像是讓水給淹了,卻仍試著掙扎看清楚,說話的人真是她心中深愛的元哥哥嗎?
她一抹淚,轉身就衝出了元寄恨的視線。
「你去哪兒?」門外的隨從錯愕地問著。
「去死!」她隨口扔下此言,便倏地消失在暗夜中。
「小王爺,糟了,梅姑娘想不開呀!」侍從趕忙地稟告元寄恨, 「我們發現她往枯樹林那兒跑去了,……」
就這樣,元寄恨領著一群隨從,頂著寒風細雨來到離客棧木遠的枯樹林裡找尋梅蕙蘭的芳蹤。元寄恨氣歸氣,但卻由於「愛妹心切」,加上經過了這陣子的相處,他對於梅蕙蘭當真有種說不出的情感,不是愛情、也不只是朋友而是……可以共患難的手足情懷。他本想乾脆就與她正式結拜為異姓兄妹,不過,礙於她的父母都有反元情結,為了不讓她為難,他還是打消了這樣的念頭。但這並不表示,他對她的關懷就少了一絲一毫。
「哎喲,哎喲!」突然,從土坡下方傳來哀嚎聲,立刻引元寄恨飛奔下去瞧個仔細。
「蕙蘭,你怎麼會跌在這裡?你覺得怎樣?哪裡受傷了,讓我看看。」他將她抱在懷裡,按了她的脈搏,還仔細檢查了她的傷勢。
「元哥哥,你欺負我,你怎麼可以這樣打我呢?」她故作哀傷地說。
「對不起!是我下手太重了,還疼嗎?」他向她道歉。
「當然疼啊!這裡更疼呢!」她拉住他的手,將它擺上她的心窩,再以幽怨的眼光望著他,淒然地說:「你這麼打我,要我以後怎麼嫁人嘛?」
「對不起、對不起,我太衝動了!」
「要是……我就因為這樣而嫁不出去,那你就要負責了!她像是早有預謀。
「沒問題,我絕對負責。」他斬釘截鐵的回答讓梅蕙蘭立刻振奮了起來,不過,他又接著說:「我會負責把你嫁出去的!我認識的青年才俊可多了。」
「啊!嘔!」梅蕙蘭一聽,一攤黑血就由口中吐了出來,她用更悲切的神情,望著他說:「不過,我恐怕等不到那時候了。元哥哥,我就要死了,你能不能誠實的告訴我,你真的只把我當成妹妹嗎?」
元寄恨看看她,嘴角偷偷地洩漏了一絲的竊笑。不過,他還是學她皺起眉頭,神色哀戚地說:「不!我不只把你當成妹妹,事實上,比妹妹的成分還要再多一點,是、是……」
「是什麼啦?」她急得心都差一點要眺出了喉嚨。
「是親妹妹!」
「啊,哇!我、我好感動啊!」她其實很想槌胸頓足的,不過,固執的她是只打不死的蟑螂,她繼續奮鬥,「元哥哥,我真的快要死了,能不能……在我臨死之前,給我一個溫柔的吻,好讓我能安心的去呀……」
「可是,有件事情我想告訴你!」他很認真地對她說。
「吻過再說吧!」梅蕙蘭一閉眼,暗自得意,等著把他「釣上勾」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