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元的,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梅頌恩一聽就火大了,「你要是敢跟別人提起這事,我非撕了你的嘴,再把你大卸八塊,拿到山上喂野狗。」
「你捨得嗎?」他瞅著她,眼底淨是愛憐,嘴邊淨是溫柔繾綣。「我記得那一夜,不知是誰整個人靠在我的胸膛,把我抱得好緊好緊;又是誰趁我昏迷時偷襲我的嘴,還在我身上摸來摸去,最後摸到了那把……」
「元寄恨,你閉嘴!」梅頌恩氣急敗壞地踱著腳,用手塞住自己的耳朵。
「我是說,我的匕首……」他說著就從腰間掏出那把匕首來,神色從不羈急轉為肅穆地,對她說道:「在我們族裡,這是用來當作定情之物的,那一晚,你既然已將它拿出來了,匕首就是你的了。」說罷,他便將銀匕塞人她的手中,不等她的反應,便轉頭離去。
梅頌恩愣了好久、好久,她望著手中的匕首,茫然得不知所措。他憑什麼給她這個?而她憑什麼接受?她決定明天一早,便將它扔回他的房中。
不過元寄恨就像是她肚裡的蛔蟲似的,才一大早便溜得無影無蹤,讓她等了一個上午,卻連個鬼影子也沒見著。
「咳咳……」梅頌恩在後山的梅林中,發現獨孤無畏在一個人喝酒發呆,她假裝輕咳了幾聲,走近他,問他道:「請問他們一堆人都上哪兒去了?」
「你指的是元公子?」他像是早就知道她要找元寄恨似的。
「嗯,沒錯,我有事找他。」她心虛得有點吞吞吐吐。
「他一早就帶著蕙蘭出去了,好像要到一公里外的地方去採野莓。」
「還有心情采野莓?都什麼時候了……」她一聽,頭也不回就欲奔去。
「丫頭,弦繃太緊是會斷的……」以前,他就常用這句話來告誡梅頌恩。
「嗯?」梅頌恩驚愕地轉過身來,那種莫名的感受又湧上心頭。她看了看獨孤無畏與他手上的那壺酒, 她下意識的對他說:「酒喝太多會變白癡的,不如……你跟我一起去採野莓吧!」「酒喝多會變白癡」這句話,也是當年她拿來勸獨孤無畏的名言。
「頌恩姊,我們在這兒,快來呀!」梅蕙蘭遠遠地就看見她和獨孤無畏。
「來,吃些野莓吧!剛摘的,很新鮮喲!」元寄恨一點都沒有驚訝的表情,還順手拿了顆鮮紅的莓子,遞到梅頌恩的眼前。
「你自己嘗吧!我沒興趣。」不過,她可不領情,只將元寄恨遞過來的莓子,再順手遞給她身後的獨孤無畏。
「哇!元哥哥真是料事如神耶!他說要讓你跟我們采采野莓,就得用這種偷偷摸摸的法子,姊,你果真被我們給拐來了。」梅蕙蘭還沒發現元寄恨已經心有所屬了。
「你?不要臉!」梅頌恩一聽,不屑地給了元寄恨一記白眼。
「姊,元哥哥是一片好心哪!他只不想你悶壞了,才會出此下策。」在梅蕙蘭的心裡元寄恨是因為她的關係,才會不計前嫌的對梅頌恩如此關心。
「梅蕙蘭,你吃裡扒外啊?別忘了他是蒙古人,是你爹的死對頭!」
「我爹不也是你爹?」梅蕙蘭嘟囔著扔下一句話,「火山要爆發了,我去採野莓羅!丑叔叔,你來不來幫我?」
梅蕙蘭擺明了就是想讓元寄恨發揮魅力,來化解梅頌恩心裡的不悅。不過,她這一回可是算錯了,她一走,梅頌恩正好撒野。
「還你!我不要你的東西。」梅頌恩拿出藏在袖裡的銀匕,扔了回去。
元寄恨愣了一下子,不過,一旦他決定的事,也不是那麼容易更改的,於是,他神色一凜,出其不意地在梅頌恩的身邊轉了轉,再度將銀匕插回她的腰間去。
「我送出去的東西,決不會再收回……」
「你這算什麼?土匪!」她瞪大了眼睛,從鼻子哼出氣。
「我要是土匪倒好,就直接把你搶回去!」他也不甘示弱地回應。
「搶?哼!你有這本事嗎?」她分明就是看不起他。
「那很難說,除了沒你凶之外,我的功夫其實也不算差的。」
「是嗎?我倒想見識見識。還你!」梅頌恩縱身一躍,在空中翻個身後,再將銀匕插進他的腰帶裡。動作俐落,完全不拖泥帶水。
「想還我?沒那麼容易!」元寄恨這回可是用足了勁,非要展現一下他的大男人的威風,讓她心服口服。於是,他與她就這麼打了起來,從草地上打到了溪旁,再從溪旁打進了溪水中央……打得如火如山。
「可惡!梅頌恩,你真把我踹下去啊!」元寄恨雖然武功不差,但是,梅頌恩的十八般武藝在江湖上可是響叮噹酌。再加上,他心中有所顧忌,出手總是不敢太重,於是一個不注意,就讓梅頌思給一腳踢進溪水裡了。
「我從來不玩假的。」她笑著說道,在波光反射的光芒中,美得像是從光裡走出來的仙子一般,頓時,讓元寄恨忘了痛,忘了濕,心中小鹿亂撞。
「我也不玩假的。」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使勁,硬是把她也拖下水來。
「喂,你無恥啊!不過,我還是比你強。」她頭一縮,就這麼潛人了水裡。
「我不在乎誰弱誰強。」他亦隨之遊來,一把攬住她的腰,就這麼堵上她的嘴,在冰冷的水底裡,熱情地吻起她來。
在陸上,梅頌恩是厲害得沒話講,但是在水裡元寄恨可是有他母親的遺傳,天生蛟龍一條。
梅頌恩拿他沒辦法,只能任由他吻著、抱著、愛撫著……她快氣炸了。
「嗯,咳咳咳……」終於,她奮力地湧出水面,不停地咳著。
「姊姊,你怎樣了?」梅蕙蘭扔下滿懷的野莓,奔上前急問。
「問你的元哥哥,喔不!不要問他!」梅頌恩差一點洩底了。
「我跟你姊姊比武,看誰有本事!」元寄恨也賊兮兮的笑爬上岸。
「哇!還用比?肯定你是輸嘛!。哈哈,你看你那把家傳定情刀,不就讓我姊姊給打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