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說,老爺爺不該跟林海默有關係啊 或者,林海默認識那個齊籐美靜?或者她根本就是他的老婆……難道是林海默橫刀奪愛?而老爺爺是新愁舊恨逼起來,一時氣極,才會想不開?」莫珂蘿開始發揮她的創意,把原本不搭軋的事全兜在一塊兒。不過,想著想著,肚子很快又餓了。她索性把機車停在路旁,買了一包熱騰騰的圈餅,就坐在一旁的水泥花台上,蹺起二郎腿,大剌剌地吃了起來,無視於街上的人來人往。
她不知道,在她的背後正是那一幅煽惑人心的廣告看板,總引得過往的女人們忍不住地抬頭凝望,接著,再一臉心神蕩漾地傻笑,差一點嘴角流下口水來。
「這餅有這麼好吃嗎?」她以為是她手中的熱餅惹的禍。
林哲琛剛好在對街的一家法國餐廳用餐。他很得意地看著那幅醒目又唯美的看板,心想,再配上灰姑娘5號香水的這根魔法棒,他鐵定能轟轟烈烈地打出一片市場,不辜負他爺爺對他的一番期望。
「聽說,你的心底已經有腹案了,打算用灰姑娘來定產品的形象?」與他一起用餐的,是林哲琛在日本的生意夥伴,山口擎野,雖然,他人長得矮矮胖胖的,但是,他卻是日本商界有名的獵艷高手,他除了投資經商外,還開了一間頗具規模的模特兒經紀公司,網羅了國內外許多大美女,專門推薦給一些上得了抬面的廣告公司或是影視製作單位。
「沒錯!我覺得這樣的逆向操作很特別,因為,麻雀變鳳凰,是不少女人心底最美的幻夢。」閱歷女人無數的他,自認為最懂女人的心思。
「哈哈——可不是嗎?英雄所見略同。」山口擎野仰著頭笑,眼角卻洩漏著一絲輕蔑,他老覺得,自己對女人的品味與瞭解更甚林哲琛一籌,只不過,有些女人瞎了眼,總說像林哲琛這樣的人是世上碩果僅存的,那他山口擎野又算什麼?!
「我想,只要等完整的企畫一出來,我這王子就等著挑灰姑娘了。」林哲琛再瞄了一眼看板中的自己,想像著那位灰姑娘應該長成什麼模樣。
「哎呀!何必浪費時間人力呢?我那裡多的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需要的話,改天我幫你找來,讓你仔細挑一挑。」
「不妥。」林哲琛這一聽頻頻搖著頭,「這產品,我們強調的是它的魔法精神,要是模特兒太漂亮,反而失去說服力——就算是故意裝丑,也不像啊!消費者可是眼尖得很呢!」林哲琛若有所思地說道。
「什麼?!你該不會要找開喜婆婆來拍吧?」當然,山口擎野也是半開玩笑的。
「不!我打算公開選角,挑一些長得不起眼的女孩,免費提供她們赴日本受訓,教她們儀態,為她們設計造型,最後,再從其中選出最適合的人選,為我們灰姑娘系列產品拍攝廣告。」林哲琛說著,不禁為自己的突發奇想得意。
「拜託!你以為你是神啊!這是上帝的事情。」山口擎野對他的想法很不以為然,覺得他不是太過狂妄,就是太過理想化。
「你不信?」林哲琛一眼就瞧出他的心緒。
「當然不信!像底下那女孩,用十根魔法棒都救不了呀!」
林哲琛順著山口擎野的眼光往下看,正看見了莫珂蘿那狼吞虎嚥的吃相。
「是她!」林哲琛愣了一下,隨即皺著眉埋怨她,簡直破壞了那看板的美麗。
「你認識她?」
「她是前鋒廣告的員工。」他覺得她的腦袋跟外表真是無法聯想在一起。
「那剛好啊!我倒是想跟你賭賭看,要是你能把那女孩變成一隻鳳凰,你的香水我馬上訂五萬箱,否則,你就把日本的代理權給我——不收代理費用喔!」山口擎野滿腦子的生意經。
「鳳凰?!」林哲琛再看了莫珂蘿一眼,實在沒什麼希望。不過,既然山口這傢伙存心挑釁他,要是他不接受他的挑戰,恐日後遭他奚落,壞了他林哲琛的形象。於是,他還是硬著頭皮點頭了。
「好!那就這樣說定了喔!來!咱們乾了這杯酒,以一個月為期,誰賴皮,誰就是小狗?哈哈哈——」在這樣的笑聲中,有著山口擎野穩操勝算的得意,有著林哲琛有苦難言、有冤難伸的苦衷。
唉!他是招誰惹誰了?為何她老像冤魂似地,老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呢?
☆☆☆
星期天的晚上,在中山北路的某家大飯店內,有一場別開生面的喜宴。
不到七點,這個大宴客廳已是滿滿的一堆人,男的是西裝筆挺,女的是衣香鬢影,來參加這場豪門聯姻的盛宴。
不過,在這樣的熱鬧間,卻有一位身穿紅色旗袍,而背上卻背著一隻印有凱蒂貓粉紅小背包的女子,正神色詭異地躲在柱子旁,一雙眼骨碌碌地直往人群裡頭瞧。
「鈐——」電話聲突然響起。莫珂蘿嚇了一大跳,連忙翻著自己的包包,手忙腳亂地拿出了手機,喂了一聲,還不忘向四周張望。
「胡美津?你嚇死我了!什麼事?什麼?!林哲琛在飯店,開了一間套房?!」這就是莫珂蘿此行的目的,她想趁此機會,找他問問有關林海默的事情。但由於林哲琛的身份特殊,她一來不知道他家住哪裡上來,她也不便在公司問,怕那天上報的事洩了底,她不就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所以呢!胡美津就幫她打聽到這消息,還幫她借了一件胡媽媽當新娘時穿的旗袍,說是這樣才有機會混進去。接著,又塞給她一支手機,說是要她隨時保持聯繫,以防萬一。
「糟了!他走了!他按了電梯,打算上樓去,肯定是去房間……喂,我不跟你,說了,靜待我的回音。」莫珂蘿一說畢,立刻收了線,想尾隨他而去。
「小姐,要不要喝什麼?」就在她一個轉身,一位宴會的服務生剛好來到她的身後,手裡推著一車子酒,眼光怪異,但很有禮貌地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