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整個胸膛顫動著,因為太喜悅。揩去她淚滴,他問她:「真的高興?為什麼高興?」他知道,她領了他這份「情」,但還是要聽她口中吐出確定。
「我以為只有我自己那麼想,不曉得你原來……也是跟我一樣。」肉麻情話她不會說,光是承認這樣,已經教她紅了臉。
「喬……」杜磐石說不出話了,得到這樣肯定的答案,真是讓人飄飄然、幸福得想要飛起來。
他要好好吻她!他想念那日吻她的滋味……
當下,掠過心頭的就是這想法,來一記纏綿熱吻,才能將這分快樂填滿心田,最好滿得讓他們整顆心腫腫脹脹、滿得缺氧窒息!
他立即化為行動,貼上她的唇。
幾乎是唇與唇一貼合之際,所有的熱情就瞬間宣洩,他吮著她的柔軟、攻掠她的檀口,探舌誘她交纏。
情慾在舌辦輾轉間如煙花般迸發,濃烈得令人難以自持。杜磐石轉而將她壓在身下,更熱烈地佔據她的唇、她的氣息:溫柔的手,探索著她的軀體。
窗外,午夜的月飄移而過,雲在天空飄流;而他們凝眸對望,看見彼此眼中的愛情。
愛情來了。
她將自己交給他,交給這個觸摸輕柔的情人,她需要他那雙溫柔的手。
黑夜覆蓋著大地,他的溫暖,覆蓋著她……
順勢,上演了一出媽咪們絕對愛看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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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媽媽們更忙了。
她們一天到晚忙進忙出,根本是大事已定般籌備著。
所謂捉姦要在床;她們可是數度眼睜睜見識過「火花」的幕後花絮,這就眼見為憑了吧?那兩個年輕人別想賴了!
媽媽們近來的目標是幫他們在新竹科學園區附近找新房子,她們看了幾間歐式透天厝,想挑一間訂下來,當作兒女結婚以後的新居。
晚上八點,喬玲瓏獨自在家,杜磐石打電話跟她報備。
「明早要載妳媽和我媽去新竹看房子,我今天就在台北家裡睡,載她們過去之後直接去上班。」
「嗯,知道了。」
兩人恩恩愛愛、輕聲細語了幾句,他囑咐她鎖好門窗,才依依不捨地收線。掛了電話,喬玲瓏滿心甜蜜,她覺得真窩心,同居生活其實也不賴嘛。
她仍依戀著杜磐石方纔的綿綿情話,手都還放在電話上,呆呆地微笑著。
隨後,喬玲瓏泡了杯玫瑰花茶、翻了半本書,直到夜深,她才簡單收拾了下,然後進房睡覺。
凌晨三點多,熟睡的她沒有察覺外頭聲響:一名偷兒正從廚房後頭那扇窗翻進屋內。
蒙著面的黑衣小偷輕輕將窗戶微掩,先蹲踞窗下觀察四周、並設定下手路線。
屋內靜悄悄地,時鐘的聲音滴答滴答,窗縫偶爾鑽入呼呼風聲,更添幾分弔詭恐怖。
黑暗中,偷兒鬼祟摸索,十足技巧地翻箱倒櫃,沒發出太大聲響。
搜完了沙發上的皮包、客廳中的櫥櫃,約莫已無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可偷。
未久,手電筒的光束轉移,目標轉往輕掩的那扇房門。
小偷躡手躡腳,戴著手套的手將門輕輕推開。
當--四點整。客廳那座壁鍾整點報時,古老的鐘擺撞擊著深沉的夜。
響亮的聲音駭住了小偷的腳步,手電簡光束迅速熄滅,他移步後退,預謀藏身觀察。
不久,喬玲瓏翻身下床,半合著睏倦的眼簾、拉開房門摸黑晃至洗手間。
走出洗手間後,右側突然竄來一陣冷風,冷得她直打哆嗦。她下意識地便要走去關窗,但這瞬間,她倏地清醒--
她記得睡前將茶杯收到廚房流理台時,這扇窗是關著的!
心頭一顫,她倒抽一口涼氣之後,害怕地屏息小心呼吸。
她慢慢低頭,就著月光投射,隱約看到地板上有一灘污漬。那絕對不是屬於她這屋內的痕跡。這兩日下雨,子夜雨才停,地上那痕跡,是……從外頭帶進濕泥上的腳印!
她覺得牙齒在打顫、手在抖、膝蓋在搖晃。
她緩緩、淺淺地呼吸,害怕太長的呼息會令她錯過這屋內的細微動靜,她極度恐懼,胸脯紊亂地起伏、心臟好似要躍出胸口。
小偷--在屋內嗎?
她好希望不是。她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甚至不敢去打開燈光電源;黑暗雖然令她害怕,但她更怕光亮乍現、迎面而來的劇烈狀況與恐慌,會讓她受到傷害。
視線忙在她熟悉的屋內搜尋,眼睛眨都不敢眨,緊瞪著那一片黑。
當下想到的,就是馬上去沙發邊拿起電話求救。但小偷如果在屋內,此舉一定驚動小偷,或許埋下殺機。
她的胸口一直發顫,但她很用力地屏著,暫停呼吸、集中聽覺,聽這屋內的任何聲音。
時鐘滴答滴,陰涼竄來的風聲在她耳邊,除了這些、除了自己的心跳,她聽不到任何動靜。
她是不是該開燈確定?這屋子頂多二十坪不到,沒有幾處角落藏身,小偷假若在屋內,一開燈絕對無處遁形。
不、不、不!她不敢。
開燈後,來個正面擒敵嗎?她又不是霸王花、也不是神力女超人,她可沒那個膽,能自保就不錯了。
她肢體活動的幅度不敢太大,怕小偷知道她已察覺屋內異狀。
小動作移至流理台邊,她摸到一把切生魚片的細長尖刀,緊緊握在手裡,壓抑著因為害怕而紊亂急喘的呼息。
咚、咚--
忽然傳來物品墜地的聲響,她更確定小偷在屋內了!
全身血液凍結、寒毛豎起,她頭皮發麻、臉孔嚇得扭曲。喬玲瓏衝往大門,反射性地想快速奪門而出。
黑影竄出,小偷腳步快速,直飛奔向她身後--
凶殘的偷兒奪過她的刀、將她劈頭一砍。
「啊--」淒厲的尖叫聲很快地頓住,喬玲瓏遭受劇痛倒下。
四周安靜下來,時間流逝。屋內再無任何動靜。
漸漸地……天露魚肚白,室內一半幽亮、一半仍籠著黑暗。地板上鮮血汨汨,流淌成一條細細的紅色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