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假扮成利比亞公主?」
火鳳凰收起笑容,考慮著該不該告訴他實情。
「事已至此,我想你已經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
她看著他,眉宇之間有著些許猶豫。他說得沒錯,既然她的身份已敗露,而且這件事又與他有絕對密切的關聯,她似乎沒有必要隱瞞他。
她沉思了一會,決定將真相告訴他,「我是奉組織的命令假扮成利比亞公主到蘇丹作客,然後再乘機查出伊爾庫的犯罪資料。」
「伊爾庫?」
火鳳凰皺起眉,發現他似乎未如預期般的訝異驚詫。
「組織發現有人近來利用你父王的名義對外吸收不少國家的援助與武器,不軌之圖昭然若揭,所以組織派我來瞭解 情況;經過我探查結果,伊爾庫的嫌疑最大。」
「原來是這麼回事。」
他的回答令火鳳凰訝異不已。「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
他緩緩的將視線轉向她,然後哼笑了聲,「我為什麼要感到驚訝?」
「莫非你早就知道伊爾庫意圖不軌的陰謀了?」
他攏起劍眉,一雙晶亮的眸子在此時顯得異常嚴肅。
「我的確曾懷疑過,但父王認為他們是親手足,他不可能會幹下這種事。」
火鳳凰沉吟了一會兒,「說不定他就是利用你父王對他的信任,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或許吧!」
「那你打算怎麼做?」
他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看著她。「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的吧!」
火鳳凰沉默半晌,最後抬起頭來。「如果他真的意圖不軌的話,即使他是你的親人,我還是必須終結他。」
他冷笑一聲,「你這麼做是為了誰?」
「為了組織,更為了整個世界。」火鳳凰認真的看著他。
「終結者原本就是為了維持世界和平而成立,身為其中的一份子,我有義務終結地球上所有的犯罪者。」
「就憑你?」
「組織裡當然不只有我一個人,還有許許多多為了世界的安全與正義而加入的夥伴,但她們絕對跟我一樣——」
他揮揮手,沒心思聽她說完。「這是我們蘇丹的事,不需要外人來插手。」
「當他威脅到其他國家的安危時,就不再只是你們蘇丹的事。」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相信我,伊爾庫絕對不僅僅只是企圖謀取你父王的王位如此簡單而已,我相信他一定遠有其他的陰謀。」
「什麼陰謀?」
火鳳凰遲疑了一下,「我不確定——」
他抬起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連你自己都不確定,你又如何斷定有其他國家的介入?」
火鳳凰氣惱的瞪視著他。「不管事實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既然領命而來,就有義務將一切調查清楚。」
「我說過這是我們蘇丹的事,無論他是否牽涉到其他案件,也該由我們來解決,就不勞煩『終結者』費心了。」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你——」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火鳳凰氣憤的握緊雙拳。
身為「終結者」的成員,肩負著打擊犯罪的使命,她又豈能在這個時候罷手?
☆☆☆
位於亞歷山卓街道上的一家著名禮服店裡,火鳳凰正火冒三丈的看著一群人在她身上七手八腳的忙碌著。
再也忍耐不住,她猛地大聲一喝:「你們到底弄好了沒?」
店裡的幾名女子被她這麼一喝,頓時嚇得面面相覷。
「公主.王子離開的時候吩咐過,要我們好好的替您挑選一些婚禮上要穿的禮服,您就暫時先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
又是這句話!
火鳳凰氣得臉色發白。
二個小時前,那渾球就是這麼對她們說的,但她真的不明白,他既然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也明白她根本不是真正的利比亞公主,幹嘛還要她來試禮服?而且還可惡地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任由她被一群女子使來弄去。
「是呀!公主,結婚是何等重要的大事,更何況您要嫁的對象是蘇丹王子,這門面排場可是不能隨便的。」
火鳳凰一聽怒火更熾,「你們這些女人到底說夠了沒?我根本不會嫁給蘇丹王子——」
看到她們驚訝的表情,她連忙住口。
該死的,她差點忘記她現在仍扮演利比亞公主的角色,也差點就把不該說的話全說出來了。
火鳳凰勉強壓下直往上冒的怒火,捺著性子開口:「我的意思是說婚禮還沒那麼快舉行,禮服遲些時候裁製還來得及。」
聽她說完後,她們這才鬆了口氣。
「可是王子剛剛特別說過你們的婚禮訂在年底,要我們盡快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距離年底已沒多少時間,我們可不能馬虎。」
「你——」
火鳳凰罵人的話眼看著就快衝出口,但最後她還是強忍下來。
算了,反正她們這幾個蠢女人也是聽那傢伙的話做事,她就算把氣全出在她們身上也沒用,要是因此讓她們看出端倪來,豈不冤枉。
「我可以脫掉身上的衣服了吧?」
她們彷彿看出火鳳凰的不快,連忙急道:「當然可以,請公主到一旁的椅子上休息,我們等會兒再挑選一些禮品。」
好不容易擺脫掉那一身厚重的累贅後,火鳳凰只差沒感動得痛哭流涕。
回教國家的結婚禮服實在是太麻煩了,不僅厚重而且裹得密不透風,根本是活受罪嘛!誰還會想要結婚。
她僅穿著單薄的內袍,留下一地厚實的外袍。
一見到她這個模樣,那幾名女子倏地愣在原地,雙眼驚駭得大張,彷彿她做了一件多麼驚世駭俗的事。
終於在回過神後,其中一名女子戰戰兢兢的看著火鳳凰。「公主,您這樣是不合禮儀的。」
火鳳凰仰坐在大椅子上。一臉不耐煩。「有什麼好不合禮儀的?」
「您沒有將外袍穿上,面紗也沒有罩上。」
火鳳凰環起手臂,張著一雙即將發火的眸子看著她們。
「你們不也沒罩袍、未蒙面,憑什麼要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