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度擰緊眉,一切似乎已超出她所預期的情況。
她又歎了口氣。
她和他之間本就是任何交集也沒有的陌生人。若非為了此趟任務來到哥倫比亞,他們可能永遠也不認識對方。
因著這一點,當他侵犯她的時候,她會有所反抗也是正常的,而此刻,在他眼中,她的反抗反倒像是不該有的舉動。
但她心裡的某個角落卻有個不一樣的答案。
她猛力甩甩頭,拒絕正視它。
她深吸了口氣,打開門準備出去透透氣,但在見到門外的一大群人後,原先閃著懊惱的綠眸在瞬間襲上一層冰冷。
她放眼望去,冰寒的眸子愈見深冷。
也不過幾分鐘,怎麼整棟大樓的人全湧上這裡來了!
而且,清一色是男人。
沒讓心底的疑問問出口,黑玫瑰走向角落的女秘書,發現他們緊緊的跟在她身後,就像群跟屁蟲似的。
黑玫瑰斂著眉,弄不懂他們的舉動。
一旁的女秘書一見到她,馬上親切地站起身,「小姐,會議大概再半個小時就結束了,請你到休息室等一等,我泡杯茶給你。」
黑玫瑰淡淡的點了點頭,轉過身又發現那群男人像一隻隻哈巴狗似的跟著她,只差沒對她搖尾乞憐。
像是看出她的疑問,女秘書偷偷地附在她耳邊說道:「他們全是你迷過來的喲!」
黑攻瑰驚詫的挑起眉,不明白她的意思。
女秘書掩嘴淺笑,「小姐,難道你不知道你有一張足可迷倒聖人的美麗臉蛋嗎?我這群同事呀!怕是醉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黑玫瑰總算懂了,但淡漠的神情依舊沒變。
她懊惱的皺起眉。她一直知道自己長得美,但冷然的性子使她向來不習慣於別人的讚美。
原以為到了國外,情形就會有所改變,沒想到還是一樣,男人見了她,依舊是那副色急攻心的蠢模樣。
嫌惡的念頭才剛閃過,立在她身前的一名男子已興奮地朝她走來。
「小姐,你好,我叫曼索勒,是奧狄塞的副理,有榮幸知道小姐的芳名嗎?」
見此情形,一個個急切的面孔相繼起而傚尤,爭先恐後的搶著在她面前自我介紹,盼能奪得美人芳心。
見此,黑玫瑰深幽美眸染上一層陰影,冷冷的射出寒光。
被美人眼中遽升的寒意嚇到,簇擁著她的身影倏地退離開,仿若她是朵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冰艷玫瑰。
逼退了他們,黑玫瑰轉身往休息室走去,但仍有幾個不死心的傢伙擋住她的去路,非問出她的名字不可。
名字?
一抹笑出其不意的浮上她美麗的唇角,而人早被她曇花一現的笑給奪去了心魂。
她緩緩抬起左手,澄澈麗瞳閃耀著慧黠光芒。「這就是我的名字。」
群人一見到她手腕上那朵美得驚人的黑玫瑰,全愣得雙眼發直,早忘了該作何反應,只能傻傻的看著那朵奇特的玫瑰刺青。
知道他們答不出來,黑玫瑰揚起抹符合她冷漠神情的淡笑。「如果你們有人猜得出來,我可以陪他吃頓飯。」
群人聞言,嘩然一聲,便開始嘈雜的交頭接耳起來,怎麼也不願放棄這個可以跟美人共餐的大好機會。
群人爭論了十分鐘,仍是毫無頭緒。
冷笑逸去,黑玫瑰不想再將時間精力浪費於此。
「既然你們猜不出來,恕我失陪。」
眾人豈甘心空手而返?
走進休息室後,黑玫瑰才發現他們全跟了進來,她身子抵靠在桌沿,環起的手臂與眸子裡閃動的寒冷相互輝映。
「你們還想幹嘛?」
「小姐,給我們一點提示吧!」其中一人不死心地道,其他人連聲附和。
「提示?」
黑玫瑰清幽綠瞳乍現一絲冰冷,唇角染上抹怒意。敢情這些人全沒見過女人,所以打算死纏著她是吧!
她淡淡的甩著頭,閃著動人光澤的金色髮絲微微飛舞著。「怎麼個提示法?」她的心情正好欠佳,既然他們自動送上門來,正好合她的意。
群人眸中迸出一絲光彩。
「你的名字是跟花有關,還是跟玫瑰有關?」其中一人發問。
美麗唇角浮現一抹愈發寒冷的笑意。
「花是玫瑰。玫瑰是花,你認為是什麼?」
待他們相繼提出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黑玫瑰的頭緩緩抬起,纖細小手眼看就要擲出她所特製的玫瑰刺時,一道包含著猛烈怒氣的低吼在此時響起——
群人一見是奧狄塞在巴西的大客戶,嚇得一哄而散,徒留下面無表情的黑玫瑰及氣得臉色鐵青的坎特蒙。
見全部的人都離開後,坎特蒙抬起那雙晦暗藍眸,陰沉的看著她。
「你能解釋一下嗎?」
看著那些直繞在她身旁打轉的人,他就嫉妒得要發狂。
黑玫瑰的眼神閃了下,迅速隱去。
「不能。」
「不能?」他一咬牙,狂怒的瞪著她,「記住,你現在是我的貼身保鏢,負責保護我的人身安全,在這個職務還沒有解除前,請你不要像只花蝴蝶似的到處沾惹別的男人。」
銅鈴大眼驚詫的對住他發狂的眼眸。
在見到她那雙閃著無比幽怨與無辜的美眸後,他的心猛地一緊,似乎想說什麼,最後還是丟下她邁步離去。
愣愣的呆立在原地,黑玫瑰淡漠的神情閃過一絲無助。
到現在她還是不懂,他到底在氣什麼?
第四章
自奧狄塞返回飯店後,兩人沒有交談上任何一句話,下了車,黑玫瑰緊皺著眉跟在臉色鐵青的坎特蒙身後。
她真的不明白他到底在發什麼火,打從她今天下午拒絕他開始,他就沒給過她好臉色看,幾乎把她當成了個隱形人。
黑玫瑰皺起眉,汪汪水眸中有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煩惱,她覺得自己好似該開口說些話,但向來冷然的性子不允許她這麼做。
一路上,兩人沒有任何交談,在他進人房間前,趕緊開口道:「今天晚上的——」
「行程」二字尚未說出口,他已丟給她「取消」兩個字,然後「砰」的一聲,門在她面前硬生生的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