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沒料到的,就是他對蘇抹麗的感情,他完全無法抵抗她對他的吸引力。
「寨主,我真是越來越不懂你了。」胡十八困惑的猛搖頭,「那個蘇抹麗又不是我們要的人。」
「是沒錯。」他笑咪咪的看著他,「可她卻是我要的人。你不懂對不對?很好。」
「啊?」胡十八覺得頭昏腦脹的,只知道他起碼還有一件事得弄清楚,「寨主,那我們到底收不收山呀?」
「當然收呀!」卓玄微堅定的說:「而且已經收了。」
「不明白、不明白呀!」胡十八頭上浮現一大堆疑問。
他正思索著到底怎麼一回事時,蘇家的僕人恭敬的走進房裡,「卓公子,知府大人特地來拜訪。」
「我知道了,我立刻出去。」卓玄微揮手讓僕人退下,笑著對張大嘴巴的胡十八道:「你一起來吧!」
「知府?寨主呀,那是宮,而你是賊耶!」他跳了跳腳,「為什麼做官的要來看做賊的?」
「喔,大概是因為我送他一座宅子的關係吧!」卓玄微輕鬆的說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一座宅子?寨主你什麼時候有一座宅……子,啊!」胡十八猛然跳起來,「不會、不會是你花了五百萬兩,買沒多久的那座大宅吧?」他要昏倒、他要死掉了,他們寨主的腦袋一定是被雷公給劈壞了!
他點點頭,「就是呀。」
「為什麼、為什麼呀?」胡十八激動的直跳腳,完全忘了對方是自己敬愛的寨主,直接質問起他來了,「為什麼幹這種傻事?」
「會傻嗎?那宅子原本就是知府的,我只是物歸原主而已。」他拍拍他的肩頭,「不然你以為我哪來的五百萬兩?」
他哈哈大笑的走出去,而胡十八則是一頭霧水、滿懷不解的跟在他身後。
還沒進大廳,卓玄微就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笑容立刻浮現在他臉上。
他快步跨過門檻,欣喜不已的站在廳口。
一個人立刻站起身相迎,臉上也堆滿了笑容,「玄微!」
「運高!」
他們互相握住對方的胳膊,臉上洋溢著久別重逢的喜悅。
看他們這麼熟稔熱絡,朱知府忍不住覺得鼻頭一陣酸。
看樣子,他天上掉下來的大宅不保了,這個壞蛋巡撫一定會找理由從他手中拿走的。他怎麼這麼倒霉呀,早知道就不要讓趙大人知道,有個姓卓的大財主送他大宅巴結他,這下子他是什麼都沒有了。
第七章
「真沒想到姑爺跟巡撫大人原來是舊識,還是很好的朋友。」
桃花一邊刺繡,一邊對著蘭花說:「我看姑爺就不像是普通人,蘭花,會不會咱們姑爺其實是什麼達官顯要?」她特意壓低了聲音,生怕讓一旁打盹偷懶的小姐聽見。
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這個大家都稱讚說好的姑爺,小姐就是有敵意,只要她們一稱讚他,她就會生氣罵人,說她們有眼無珠。
「其實我早就這麼覺得了。」蘭花小聲的附和,「八成是知道老爺的四不嫁,所以才特地掩飾身份。」
桃花欣然認同,「看姑爺那樣的人品,就說是皇子、王爺什麼的,我也相信。」
一個冷冷的聲音自她們背後響起,「山賊妳覺得搭不搭?」
「別說笑了,山賊哪是那個樣子……」桃花下意識的接口,看見蘭花朝她使眼色,才趕緊閉嘴。
「妳們兩個好閒喔!」蘇抹麗皮笑肉不笑的說:「一定是針線活做得不夠,要不要再追加個百來件?」
「小姐,不要了吧!」蘭花苦著臉,「這些衣服、鞋子、枕頭、被褥已經夠折磨我們了。」
小姐要出嫁,身為才女的她當然得為自己的嫁妝出點力,也好讓夫家的人看看她的針線功夫,因此苦命的她和桃花只得連夜趕工。
「既然這麼忙,就不應該有時間談天才對。」且開口閉口都是卓玄微,她已經聽得煩透了。
全天下只有她一個人徹底的看清了他,其它的人全都被他那張臉給騙了。
哼!她雖看得到被蒙蔽的那一面,但一想到他還主動告訴她,那種驕傲與得意的感覺就差了。
呸,誰要他的信任和坦白,她一眼就看出他不是個好東西了,壓根不需要他親自說明。
等到她上了山寨後,她就露出真面目,把他嚇得屁滾尿流、悔不當初,順便把寨主的位子搶來玩玩。
師父一定會以她為榮的。
「那是因為今天知府大人和巡撫大人來拜訪姑爺,所以我們才聊的。」桃花一臉無辜。
「那兩個……」蘇抹麗硬把狗宮兩宇給吞到肚子裡,接著問:「他們來幹麼?」
蘭花興奮的說:「小姐,妳不知道姑爺多麼大方、多麼豪闊,他把新買的大宅送給知府,所以未知府特地前來道謝,沒想到一起來的巡撫居然是姑爺的好朋友呢!」
她眉頭一皺,「送給知府?」
真是個怕事的傢伙,八成是怕知府追查到他身上,所以趕緊把那用贓銀買的大宅脫手。
大家不知道他的窩囊膽小,還以為他富可敵國,隨便都能把五百萬兩的大宅送人。
她才不讓他做那種窩囊事,她要去把地契偷回來。
「妳什麼都不知道,就別亂稱讚那個臭傢伙。」蘇抹麗語帶不悅,「在我的屋子裡不許稱讚他。」
「知道了。」反正小姐明天就要跟姑爺回家去完婚,到時候她們愛怎麼稱讚都行,就先忍過這一晚吧!
像是知道兩個婢女打什麼主意似的,蘇抹麗特地丟下一句,「對了,妳們要跟我一起去,應該沒意見吧?反正妳們兩張嘴巴只顧著談論卓玄微,應該沒空討論自己的未來,所以我就替妳們決定了。」
說完,她打了個大哈欠,假裝一副愛困得不得了的樣子,「我要去睡了,不用伺候我、不用幫我蓋被子、不用管我睡得好不好,反正就是不許來吵我,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
桃花和蘭花一心哀悼著自己恐怕永遠都擺脫不掉的代打生活,根本沒心情去管她家小姐睡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