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優閒的欣賞著她盛怒中的美麗臉龐。
「是你自己先這麼說的,我只不過是順著你的話接下去而已,難道我有錯嗎?」
冥舞氣沖沖的環起手臂。「你沒錯,你當然沒錯,你可是山寨裡的當家,我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哪敢說你有錯?」
他滿意的點點頭。「看來經過一夜,你果然變聰明、也變乖了。」
「你說什麼?」
他挑釁的撇弄著唇角。「要是早知道這招有效,我或許早該聽從手下的意見,早點把你收來當押寨夫人的。」
冥舞氣憤的倒抽口氣。「我不是你的押寨夫人。」
「怎麼,都已經是我的人了,你還不承認呀!」
冥舞氣惱的瞪著他,雖然想朝他破口大罵,可卻反駁不了他的話。
「還有,雖然我已經允許你在寨裡自由出入,可是你最好從此打消逃跑的念頭,否則你應該知道你的下場是什麼吧。」
聽出他話語裡的威脅,她雖不情願卻也無可奈何。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這裡是你的地盤,我逃得出你的手掌心嗎?」
「你知道最好,我也不想為難你,只要你願意配合,我不會故意刁難你的,你也可以好好的住在這裡。」
冥舞不禁擔心了起來。「直到什麼時候?」
他穩穩的迎上她的視線。「直到你大哥放了我的人為止。到那個時候,我會放你下山,絕不再囚禁你。」
聽著他篤定的話,她的心不由得抽痛了一下,可她企圖漠視。
「話可是你說的,你最好說到做到。」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完,他轉身離開。
看著任武雲毫無留戀的背影,冥舞不禁失神了。
如果真如他所說的,等到大哥把他的同伴給放了,到時他自然也會放她走,可那個時候的她還會捨得離開這裡嗎?
一意識到竄進自己腦門的想法,她立刻慌亂的甩甩頭。
天啊!她怎麼能有這樣的念頭,她本來就不喜歡待在這裡的,天天巴不得離開這個鬼地方,她怎麼還會捨不下他呢?
不會的,她不會的。
在心裡不斷的這麼告訴自己後,她也跟著走出了房間。
至於她到底會不會嘛……也只有上天才知道了。
***
離開房間後,她本想找個人問問小喜兒住的地方,可走著走著,卻走到了灶房裡。
雖然她知道自己並不是存心的,可只要一想起昨夜為了逃跑,不惜拿棍子劈了小喜兒一下,她就後悔自責得不得了。
想到小喜兒對自己的好,她更是愧疚萬分。
昨夜的她肯定是鬼迷心竅了,居然做得出這樣心狠手辣的事情來;現在她只想趕快到小喜兒面前道歉、懺悔,求她原諒自己。
進了灶房後,她好奇的東張西望著,驀地,一個人影迅速竄到她眼前,嚇了她好大一跳。
「姑娘,你找誰呀?」
順了順氣後,冥舞尷尬的看著面前的婦人。「對不起,我是……」
「你是那個被擄到這裡來的冥姑娘,是吧!」
冥舞迷惑的瞠大眼。「你怎麼知道?」
婦人笑了笑,跟著從一旁的大甕裡舀了瓢水。
「這寨裡的上上下下哪一個不認識你呀!老老小小全都知道你是我們寨裡的兄弟給抓回來的。」
冥舞愣了下。「是嗎?」
沒讓她有時間反應過來,婦人已一把將她拉了進來,按在板凳上。「我正要去找你呢,你來了正好。」
「你找我?」
婦人端出一盤飯菜放在她的面前。
「剛才大當家才到灶房裡,吩咐我弄些飯菜去給你吃,可他前腳才走,你後腳就來了。」
冥舞聽後,驚訝不已。「他要你端飯菜到房裡給我?」
「是呀!怎麼,很奇怪嗎?」
「不,一點也不奇怪。」
不奇怪才怪咧!那個混球明明是可怕又冷血得要命,先前還可惡的賞了她一巴掌,現在卻突然發起慈悲心來了,居然要人端飯菜到房裡給她享用!
像是看出冥舞的想法,婦人坐在她身旁道:「其實我們大當家人很好的,雖然有時是冷漠了點,可他從沒虧待過我們,總是想盡辦法要讓我們過得舒適些,他真的是個好人。」
冥舞不以為然的皺皺鼻子,然後轉移話題。「對了,我還沒請教你貴姓大名呢!」
婦人笑道:「我是何大的老婆,人家都叫我朱大娘。」
冥舞瞠大眼。「原來你就是朱大娘啊,小喜兒跟我提過你哦!」
「哦?」
「她說你是個很好的人,不管對誰都很親切,不過我就搞不懂了,像你這麼好的人,怎麼會嫁給那樣一個不可理喻的人呢?」
朱大娘呵呵直笑。「你肯定和何大有過節吧!」
冥舞不悅的哼了聲,「不是我和他有過節,是他自己根本不喜歡我,每次見了我,不是破口大罵便是惡言相向,我真不知道我是哪裡得罪他了。」
「那肯定是你對大當家的態度太過惡劣所造成的。」
冥舞簡直佩服得不得了。「你怎麼又猜中啦!你實在太厲害了。」
朱大娘笑臉吟吟的看著她。「不是我厲害,是因為何大向來最敬重大當家的,只要誰對大當家不敬,他就拿對方當仇人看。」
「為什麼?」
「因為大當家幾年前救過他,當時要不是大當家的,可能何大早就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所以從那以後,他就對大當家敬佩尊敬得不得了。」
冥舞不由得嘀咕了聲:「想不到那混球居然還會救人,真是看不出來。」
「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其實大當家是個非常有責任感及領導能力的人,所以我們這些人也才會那麼心甘情願的跟著大當家。」
「可是……」
「可是你還是討厭他是吧!」
第5章(2)
冥舞愣了一下,跟著懊惱的低下頭。「其實老實說,我也不是非常的討厭他,只是……」
「只是他不肯放你走,是不是?」
談到這,冥舞就有氣了。「可不是,他明明知道我是無辜的,可卻縱容他的手下把我擄了過來,而且還把我拘留在這裡,你不認為他很可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