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舞為難的皺起眉。「這……」
「你不肯呀!」
「不是我不肯,只是……」
小喜兒趕緊拉起她的手哀求道:「既然如此,你就留下來陪我嘛,否則我一個人在寨裡真的好孤單呀!」
「可是我……」
「好嘛!就當是我求你,好不好?」
不忍拒絕她,冥舞當下點點頭,橫下心道:「好,我答應你,我不再想著離開這裡,我會好好陪你的。」
小喜兒開心的抱住她。「哇!好棒哦!」
雖是答應了她,可冥舞卻不禁陷入了沉思。
天哪!現在的情形到底是怎麼樣,她已經完全無法控制了。
第6章(1)
在看過小喜兒後,冥舞的心是更茫然了。
先前的她是那麼堅決的想要離開這裡,遠離那個似乎能主宰她一切的可怕男人,可她現在的想法卻似乎完全改觀了。
朱大娘和小喜兒她們說的沒錯,雖然說在這一次的擄人事件上她是無辜的,可他們會把她擄來也是基於救人心切呀!她真能因此而怪罪於他們嗎?
而且……
雖然說這裡的一切令她害怕,可他們也的確沒有傷害過她不是嗎?
倘若換個角度來看,假設換成了她是他們,為了救出所有的同伴,或許她也可能會因而犯下這種錯誤的呀!
真是這樣的話,那她似乎就不該一味的譴責他們了。
冥舞坐在一旁的石椅上,支著下巴想著心事。
從她被擄到這裡來,算算日子也快半個月了,這半個月來娘肯定急死了吧。好不容易盼到自個兒的女兒成親嫁人了,沒想到卻被山賊擄了去,現在娘一定難過死了。
想著想著,她不由得歎了口氣,滿心苦惱。
難道現在的她就只能坐以待斃,完全沒有方法可想了嗎?
正當她苦惱的想著心事之際,葛長山拎著一根大木棍氣沖沖的朝她走來,見著他,冥舞立刻站了起來。
「葛伯伯。」
蓄著大鬍子的葛長山狂怒的瞪視著她。「別叫得那麼好聽,我今天是來找你算帳的。」
冥舞迷惘的眨了眨眼。「算帳?你要找我算什麼帳呀?」
他憤怒得破口大罵:「少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你把小喜兒的頭打破了,你說,這件事你要怎麼解決?」
冥舞一聽,愧疚的低下頭。「原來你說的是這件事呀,我知道你肯定非常的生氣,可是我不是故意的……」
「別以為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把一切推得一乾二淨,我女兒那麼好心的天天送飯菜去給你吃,結果你居然心狠手辣的把她打破了頭,現在還想推卸責任?」
冥舞著急道:「我沒有推卸責任呀,我剛剛已經去向小喜兒道過歉了……」
「你以為道歉就能了事,你把我們當作什麼了,我們很好欺負嗎?」
冥舞連忙揮揮手。「我從沒這麼想過呀。」
「廢話少說,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處理?」冥舞愣了一下,然後趕緊道:「你放心,小喜兒養傷的這一段日子裡,我會好好的照顧她的,她的活兒我也可以幫她做。」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了嗎?」
冥舞傻了眼。「還不夠呀。好,在我待在這裡的這段期間,小喜兒的工作全部由我來負責,這樣總行了吧!」
葛長山不懷好意的看著她。「你真以為這樣就足以彌補你的過錯嗎?我沒那麼容易就放過你,我要你以眼還眼。」
冥舞嚇了一跳。「你的意思是……」
「你怎麼對待我女兒的,今天我就怎麼對待你。」
冥舞大驚。「什麼?」
「少給我擺出一副驚訝慌張的神情來,你現在知道害怕了,那當初你下手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想小喜兒呢?」
冥舞早嚇得手足無措。「葛伯伯,我知道你惜女心切,你很氣我傷了小喜兒,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呀,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原諒你?」
「是呀,我在這裡向你賠不是,跟你道歉,我現在也好後悔、好後悔,後悔得不得了、自責得不得了,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吧!」
葛長山怒道:「不行!小喜兒是我最寶貝的女兒,小喜兒的娘死得早,所以我把她看得比我自己的命還重要,今天她卻被你打成了這個樣子,我一定要替她討回一個公道。」
「葛伯伯……」
「別叫我,我跟你非親非故,你不必在這個時候攀關係。」
冥舞委屈不已。「我並沒有想要和你攀關係,會這麼叫你是因為你是我的長輩,而且我真的對打傷小喜兒的事感到很抱歉,可我下手真的不重呀!」
葛長山氣沖沖的握起她的手。「好,既然你不肯認錯,我就找大當家來評評理。」
冥舞急著掙開他。「葛伯伯,你別這樣呀!」
「廢話少說!走。」
***
來到大廳後,葛長山把冥舞狠狠的往地上一摔。
「大當家,今天你一定要為我主持個公道。」
他們的闖入,驚動了正在廳裡討論事情的任武雲與何大及蘇木,他們紛紛抬起頭來,對這一幕感到納悶。
「公道?」
任武雲的視線轉向跌坐在地上的冥舞後才轉了回來。「你要我替你主持什麼公道?」
葛長山怒火沖天地道:「這個臭娘兒們打破了小喜兒的頭,如今小喜兒還躺在床上起不來,她居然還一點悔改之心也沒有。」
冥舞慌張的搖搖頭。「我沒有、我沒有呀!」
葛長山氣沖沖的瞪著她。「你還想狡辯?」
跌坐在地上的冥舞狼狽的站了起來,簡直無辜極了。
「打傷小喜兒我也覺得好抱歉,可我已經說過了,我真的不是存心的。」
「我管你是不是存心的,你傷了小喜兒就得付出代價。」
任武雲緩緩抬起眼。「你要她付什麼代價?」
想到小喜兒,葛長山就不捨得很。「她打破小喜兒的頭,現在我也要打破她的頭,一人一次我就不跟她計較了。」
坐在椅子上的蘇木聽了後,訝異得不得了。「我說大鬍子呀,她只不過是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你這麼做會不會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