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回答,只是反問她:「你有錢給我嗎?」
「沒有。」
「既然你沒有錢給我,那我也不要你的錢。」
沈恪兒越聽越糊塗。「你不要我的錢,那你要什麼?先說好,我可是沒有什麼動產、不動產可以給你喔!你別想打我那間小公寓的主意。」
關語婕一聽,差點噴出嘴裡的茶。
「拜託,沒人會打你那間破公寓的主意好嗎?」
沈恪兒總算安心了,可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既然我沒有錢給你,也沒有房子可以給你,那你不就什麼都沒賺到嗎?不行,讓你這樣白白幫我,我實在太過意不去了。」
關語婕翻了個白眼,有時候還真是被她過分的單純與天真給打敗了。
「Eric先生,你還是說明你的想法吧!」
他朝關語婕露出一抹讚賞的笑。「你很聰明。」
她假裝謙虛的揮揮手。「哪裡哪裡。」
可一旁尚搞不清楚狀況的沈恪兒卻仍舊是一頭霧水。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呀!我怎麼都聽不懂?」
關語婕無可奈何的歎氣,「我的好小姐,講到工作,你或許精明能幹,可是一談到交際應對呀!你就跟個剛出生的娃兒一樣,嫩得很。」
見沈恪兒不服氣的欲反駁,她趕緊搶白道:「Eric先生,說說你的打算吧!」
他加深唇邊的笑意,閃著光芒的藍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沈恪兒。
「我要搬進你家跟你一起住。」
沈恪兒愣了幾秒,然後顧不得這裡是人來人往的餐廳,立刻大叫出聲。
「你說什麼?你要搬來和我一起住?」
「沒錯。」
「沒錯?」瞧他說得一副好像理所當然的模樣,她更氣得怒火狂燒。「什麼叫沒錯?我憑什麼答應讓你搬來和我一起住?」
他勢在必得的道:「憑你必須付給我的那筆錢。」
沈恪兒眨眨眼,不由得焦急的道:「是你自己說不要我的錢,現在就算你向我要錢,我也沒錢給你呀!」
「我不要你那筆錢,但代價是你要讓我搬進你家跟你一起住。」
沈恪兒當下一臉錯愕,「為什麼?」
「自然是為了幫你演好那一場戲。」
不用想,她也知道他根本不懷好意。
「算了吧!就算你真要幫我演戲,也不用搬到我家呀!我們可以約時間出來排練一下,只要能過關就好了。」
「如果我堅持呢?」他目光灼灼的瞅著她。
沈恪兒一聽,怒火又立刻竄了上來。「開玩笑,你憑什麼——」
在她發怒前,關語婕連忙打斷她的話:「恪兒,我倒覺得Eric說得對極了。」
沈恪兒當場傻眼。「你說什麼?」
關語婕勉強憋住笑,故作認真的分析了起來。
「你想想嘛!你那兩個朋友可不是省油的燈,既然你們從小爭到大,那她們對你肯定瞭若指掌,你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可以讓她們看出端倪了,所以這種事當然不能大意。」
沈恪兒還欲反駁,「可是……」
關語婕揮揮手。「沒什麼好可是的,我覺得Eric顧慮得沒錯,難得他想得那麼周到,你就採納他的意見吧!」
沈恪兒瞪大眼,「怎麼連你也這麼說?」
「我覺得很好呀!」
她怒叫:「可我覺得不好!」
關語婕向Eric使了個眼色,強忍住笑,故意裝出一臉嚴肅道:「恪兒,你別太過分了,人家不要你的錢,而且還這樣費盡心思的幫你出主意,你竟然不領情。」
沈恪兒簡直委屈極了。「可是他……」
關語婕搶白道:「我幫你作主了,就這麼辦。」
「語婕……」
見她苦著一張臉,關語婕笑著轉向Eric。「我們恪兒就勞煩你多多照顧了,你別看她一臉精明,其實她是很迷糊的呢!」
她的這番話說得意味深遠,Eric當然明白。
「我知道。」
兩人心照不宣,相視而笑,但可就苦了沈恪兒,因為她怎麼也料想不到,她最好的朋友居然出賣她。
想到Eric,一聲歎息不禁逸出她的口。
第5章(1)
三天後,Eric大剌剌的提著一袋行李,準備搬入沈恪兒的住處。
一想到自己未來一個月都要單獨和他同住一個屋簷下,沈恪兒就又氣又惱,恨不得馬上將關語婕抓來大卸八塊。
「不請我進去?」
沈恪兒回過神來,只得忍氣吞聲的退開讓他進門。
「怎麼你的行李只有這麼一點?」
他朝她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其他再用買的就好了。」
沈恪兒當場驚訝的張大了嘴。「用買的?」看來那份牛郎的工作的確讓他賺進不少錢,才能讓他這樣揮霍。
「這裡好小,不過很溫暖,有家的感覺。」
她勉強扯出了個笑。「這裡的確是小,不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該有的都有。」她帶著他走進盡頭處的一間房。「你就住這裡吧!」
「麻煩你了。」
被他充滿魅力的藍眸一看,她差點呼吸不過來。
「不用客氣,我去準備晚飯。」
「我幫你。」
她本想拒絕,但看他一副堅決的模樣,她只得暗暗在心裡歎了口氣,帶頭走進廚房,將早上採買回來的蔬菜拿給他。
「你負責洗菜、切菜,我負責炒菜,可以嗎?」
「當然。」
沈恪兒恍惚的眨眨眼,差點被他唇邊那抹迷人的笑給攝去魂魄,她尷尬的移開視線,藉以掩飾臉上那因他而起的紅潮。
站在她身後的Eric自是將她的羞澀看在眼裡。
「你的臉好紅。」
聞言,沈恪兒突然腳步一個打滑,重心不穩的往後跌去,好在Eric眼明手快地接住她。
「你沒事吧?」
「我沒事,放開我。」
她又急又羞的想推開他,卻發現他自身後抱住她,兩條手臂更是緊緊的環住她的腰,怎麼也不願放開。
「你……」
見她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笑得更壞了。
「我怎麼樣?」
「你能不能放開我!」她死命的想扳開他的手,卻徒勞無功,反倒把自己弄得更加狼狽。「你緊抱著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