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了幾天,沈恪兒原以為那個「牛郎」臨時改變主意,不做她這一筆生意了。就在她失望的打算放棄之際,終於等到了他打來的電話。
二話不說,她立刻向公司請了兩個小時的假,興沖沖的前往兩人約定的地點。
一到相約的飯店餐廳,沈恪兒眼尖的發現到他,連忙走了過去,只見他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輕啜著杯裡的酒。
「可以開始談了?」
他意味深遠的看了她一眼,笑道:「先吃飯吧!」
沈恪兒皺起眉,「我不餓。」
「但我餓了。」
沈恪兒瞪了他好半晌,最後只能忍氣吞聲拉開椅子在他對面坐下,但原本白皙的臉龐還是染上了抹因憤怒而浮現的紅潮。
「那就請你趕快吃,吃完我們就可以簽約了。」
Eric揚起了抹笑,故意佯裝不解的道:「你在生氣嗎?」
「我在生氣?」她無法置信的重複,恨不得一手掐死他。「沒有,我當然沒有在生氣,只是有一點不明白罷了。」
「不明白什麼?」
看他優雅的以刀叉切割著牛肉,渾身散發出王者般的氣息,她不禁納悶他是不是已經找到個有錢的金主了。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你一點也不像牛郎。」
「哦?」
「因為你的動作太過優雅了,無論是說話的方式或是舉手投足間,你都不像個牛郎,反倒像是慣於支配一切的領導者。」
Eric目光灼灼的瞅著她,為她的心思靈敏感到不可思議。
「謝謝你對我的讚美。」
沈恪兒微微一愣,立刻尷尬的別過頭去。
「我不是在讚美你,或許那只是我的錯覺罷了。」
「所以?」他不動聲色的反問。
她環起手臂,不悅的瞪視著他。「所以請你趕快吃,吃飽了我們好簽約,我沒多餘的時間陪你在這裡耗。」
他忍不住莞爾一笑。「你的火氣還真大。」
他狂肆的笑聲讓她怒火中燒。「可以請你動作快一點嗎?我待會兒還要回公司,不像某些人只靠一張臉就能賺進大把大把的鈔票。」
他有趣的挑起眉。「你對牛郎這個職業好像有意見?」
沈恪兒不耐煩的別開眼。「我沒有。」
「但你心裡是這麼想的,是吧?」
她惱怒的一拍桌,再也忍不住了。「我心裡怎麼想的關你什麼事?就算我真是那麼想的又怎麼樣?你有意見嗎?」
Eric不怒反笑。「既然我已經是你的情夫,你就不能再你呀我的叫個不停了。」
沈恪兒一時傻眼。「啥?」
他故意忽視她幾欲噴火的眸子,嘻皮笑臉地道:「我叫Eric。」
「你什麼?」
他突然伸手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壞壞地笑道:「我說你應該叫我Eric,否則你的那些朋友不會相信我們之間的關係。」
「你……」
「叫我Eric。」
沈恪兒眨眨眼,猛地惱火地甩開他的手,臉卻早已羞紅。「我、我要怎麼叫你是我的事,用不著你管。」
他也不逼她,只是聳了聳肩道:「隨你。」
她忍住想轉身逃跑的衝動,平靜的迎向他異常火熱的藍眸。
「你吃飽了嗎?」
「吃飽了。」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簽約了?」
「當然。」
沈恪兒不由得鬆了口氣,連忙自皮包內掏出筆來。「那太好了,我們就趕快簽約吧!不要浪費時間了。」
Eric鎖住她漂亮的水眸,唇邊跟著浮起了抹詭異的笑。
「我們進房間談。」
***
第3章(2)
無可奈何地跟著他來到飯店的房間後,沈恪兒忍了好久的怒氣終於爆發了。
「你為什麼把我帶到這裡來?我們只是簽約而已,剛才在餐廳不能談嗎?還是你根本沒打算和我簽約?」
「冤枉啊!」
他言不由衷的取出放在抽屜裡的那份合約,笑得一臉不懷好意。
「你看,合約不就在這裡嗎?如果我只是騙你的,又何必特地去找人擬了這紙合約?所以對你,我可是再認真不過了。」他最後的那一句話說得別有寓意。
沈恪兒狼狽的別過頭,不讓他看見自己羞紅的臉。
「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那你可以簽約了吧?」
沈恪兒著急的接過合約,想都不想便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大名,只是她沒有發現,當他看到她沒有看清楚合約裡的內容便簽名時,唇邊浮起了抹多麼可惡的笑。
「好了?」
「好了。」她將簽好姓名的合約遞給他,轉身便往門口走去。「我還要回公司上班,以後我們以電話聯絡就好了。」
「等一下。」
她納悶的轉過身來。「還有事?」
「你不認為我們應該好好的認識彼此嗎?」
她環起手臂,不以為然的道:「我不認為有這個必要。」
「當然有。」他從容不迫的坐在沙發上瞅著她。「如果我們不好好的認識彼此,到時候在你朋友面前不就穿幫了?」
「這……」
她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有理。倘若讓她們發現她是以這種手段找到這個金髮帥哥的話,她的一世英名豈不毀於一旦?
牛郎?只怕她以後再也沒有臉見她們了。
她不由得歎了口氣。「好吧!你說,我們要談什麼?」
他交握著雙手,一副好像迫不及待的模樣。「首先,你得先在我身旁坐下來。」
沈恪兒依言坐下。「然後呢?」
「靠在我肩上。」見她瞠著一雙怒眸瞪視他,他連忙道:「如果我們表現得太生疏,會讓人懷疑的。」
沈恪兒迅速自沙發上跳了起來,冷眼瞪著他。
「你當我是白癡呀!會相信你這個鬼藉口。反正她們又沒見過你,就算要演戲也是那個時候的事,不是現在。」
「可是如果我們不事先預習一下,到時候我若突然摟你或是抱你,你肯定會嚇得跳開,那一切不就都前功盡棄了?」
「這……」
見他說得一副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她不由得狐疑起來。
「是嗎?」
「當然。」他伸手將她拉近自己,一點也不為自己卑鄙的計謀感到絲毫的愧疚。「我這麼做是為了你好,你總不希望輸了這場賭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