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皓影是聽得一頭霧水。「帝昊是誰?」
「他是先帝欽賜一品御史大夫,在朝中有著極為尊貴的地位與權勢。」
她急道:「知道在他手中的是誰嗎?」
他皺起眉,「好像是叫風雲皓戀。」
風雲皓影一聽,立刻興奮的瞠大眼。「是我八妹!太好了,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戀戀的性命應該是沒有危險了。」
見她笑了,他也安心了。
「帝昊是人盡皆知的清官,倘若真落在他手中,我想你們這滅門血案沉冤昭雪之日應該是指日可待了。」
風雲皓影是聽得高興不已。「那其他人呢?有沒有消息?」
「還有一個在宮裡。」
他嚴肅的神情讓風雲皓影緊張起來。
「你說有一個在宮裡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被士兵給逮住了?她是誰?你別不說話,趕快告訴我啊!」
「影兒——」
她急喊:「你快說啊!」
他咬了咬牙,勉強說道:「在地牢裡的那個叫風雲皓月,聽說她為了刺殺狗皇帝,不惜偽裝成進貢的宮女混入宮中,不料卻被識破,好像撐不久了。」
風雲皓影驀地身子一軟,整個人癱倒在他懷裡。
「影兒——」
他急忙接住她,她才不致跌落馬背。
「我不相信。」她茫然的瞪著前方,兩眼呆滯。「怎麼可能!四姊是個那麼溫柔、那麼完美的人,她怎麼可能會……」
見她如此,他不禁後悔,不該把實情告訴她。
「影兒,你別擔心,這只是我在坊間打聽來的消息,不一定正確的,說不定那個人根本不是你四姊,又說不定她們全都好好的,一切都是我們在人憂天罷了。」
聞言,她以期盼的眼神望著他。
「會嗎?會嗎?她們會好好的、平安無事的嗎?」
他歎了口氣,心疼的抹去她掩不住哀傷而淌下的淚。
「會的,我相信她們都會平安無事的,你就別哭了,你的身體才剛痊癒,實在不該這麼激動。」
「可是……」她還是哭了。
他只好努力安撫著她:「別哭了,都說她們不會有事的,你再這麼哭下去,我會心疼的,你不會想要我難過吧!」
聽他這麼說,她立刻擦去眼淚,用力深吸了口氣。
「嗯,我會堅強。」
「這才是我的好影兒。」他將她的身子輕柔的扶正,讓她靠在自己懷裡。「你別急,我們這就快馬加鞭上風陽,盡快與你三個哥哥會合。」
她點點頭,卻又忍不住開口問道:「那我五姊和六姊呢?她們現在怎麼樣了?」
他搖搖頭。「沒有她們的消息。」
「查不出來嗎?」
他吻了吻她的發,忍不住打趣道:「你當我無所不能啊!想要知道誰的下落都可以打聽得到,我又不是神仙。」
她卻天真的道:「可你是殺手呀!你功夫這麼好,在江湖上一定是個響噹噹的人物,打聽幾個人的消息又怎麼難得倒你?」
他咧嘴一笑,「你真是太抬舉我了。」
見她又垮下了張臉,他只好趕緊道:「不過你別擔心,沒消息就是好消息,你姊姊她們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她忍不住皺了皺鼻子。「你老是這麼說,你又知道她們沒事了?」
他扯了扯韁繩,讓馬兒往左邊的小路跑去。
「既然你平安無事的遇見了我,你那些姊妹們肯定也會遇到個好心人收留的,既然如此你又何須擔心?」
風雲皓影一聽,頓時一愣。「你的意思是說,你只是出於同情才收留我?」
他猛地驚覺自己失言,忙道:「不,當然不是,你別誤會,我是因為——」
她沒讓他把話說完,氣呼呼的打斷他的話。
「好哇!原來你跟我在一起根本不是因為愛我,你好壞、好壞、好壞,虧我是那麼的愛你,你卻這樣回報我,哇……我好可憐啊!」
她一哭,什麼屬於男人的男子氣概與氣度的,全給他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天,影兒,我不過是一時說錯話,你怎麼可以當真呢?我當然愛你了,如果我不愛你,我又何必讓你跟著我?」
她悶聲哭著,還是不願相信。
「你騙人,你根本不愛我對不對?你只是看我可憐才收留我的……」
「影兒,你聽我說——」
「不聽,我不聽!」
見她使性子,他忍不住火氣一上來,抬起她的下巴,狠狠的就給了她一個懲罰性的吻,直到她快喘不過氣來了,他才鐵青著臉放開她。
「你現在還懷疑我對你的感情嗎?」
沒料到他真的發怒了,她難過的紅了眼眶。
「對不起,暗哥哥,我不是故意懷疑你的,我只是好擔心啊!我怕你不要我、不愛我,我怕你總有一天會離開我。」
他瞪了她好半晌,不捨的將她擁入懷裡。
「傻瓜!我都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要你了,我還可能丟下你不管嗎?聽好,你現在已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永遠都不會放下你的。」
風雲皓影感動得淚流滿面,「暗哥哥……」
「不氣了?」
她搖搖頭。「不氣了。」
「不懷疑了?」
她臉更紅了。「不懷疑了。」
「那好。」他扳正她的身子,讓她看著自己。「答應我,以後不可以再懷疑我對你的感情了,聽到了沒?」
她笑著撲進他懷裡。「嗯!」
他看著她良久,低下頭,深情的印上對她的誓言。
當天晚上,兩人選了個幽靜的林子紮營,暗天烈將獵來的野兔置於火堆上燒烤著,風雲皓影則在一旁的湖邊略作清洗。
「影兒,別跑太遠,小心危險。」
風雲皓影笑著轉頭朝他揮揮手。「沒事的,我只在這附近,不會跑遠的。」
見她果真乖乖的待在原地,他才放下心來。
「野兔快烤好了,馬上就可以吃了。」
「好。」
她笑著應了聲,跟著拿起手絹在水裡清洗著,而後擦拭起自己沾滿風沙的臉,沁涼的湖水讓她打了個冷顫。
「好冷!」
可她還是咬緊牙,打著哆嗦,隨意的擦拭著身體,正當彎身重新清洗手絹時,冷不防一個重心不穩,她竟一頭往湖面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