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她又想到了那個吻,她雖不願去回想,但腦子就是無法控制,讓她想忘也忘不了。
「我在等你。」
她有些慌亂的看了他一眼,又連忙別過頭去。「等我?我不懂。」他等她做什麼?
「我請你吃飯。」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狄冠宇微微一笑。
「請我吃飯?」梅絮兒驀地瞠大眼,不敢置信的望著他。「是你請我吃飯,不是我請你吃飯?」
「我請你吃飯。」他堅決的又重複一次,不等她反應,已拉住她的手往他停在路邊的銀色跑車走去。「我知道一家不錯的餐廳,我們現在就過去。」
「等一下。」梅絮兒的視線先是在那部一看便知價值不菲的跑車轉了一圈,然後才訝異、不敢置信的望向他。「這是你的車?」他是做了什麼大事業,竟買得起這種名貴跑車?
狄冠宇倚在車門邊看了她一眼,揚起一抹愉快的笑意。
「這的確是我的車。上車吧!」
沒讓她有開口拒絕的機會,他已一把將她推上車,迅速踩緊油門,揚長而去。
來到一家典雅高貴的西餐廳後,狄冠宇不顧她的反應,親熱的挽著她的手走了進去。
梅絮兒怕被誤會,不斷的推拒著。「拜託你不要挽著我好嗎?別人會以為我是你女朋友。」
狄冠宇卻低下頭,給了她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我就是要大家這麼以為。」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入了座,梅絮兒不安的四處張望著,緊張得掌心都冒出汗。「我和你都非常清楚事實根本不是這樣,我不想佔你便宜,你也不要佔我便宜。」她有些慍怒的道。
點完餐後,狄冠宇合上MENU,揮退服務生。
「怎麼,還在氣我吻了你?」
聞言,梅絮兒不悅的瞪了噙著壞壞笑意的他一眼。
「你不要明知故問。沒錯,我的氣的確是還沒消,而且我不懂你把我帶到這裡來幹嘛?我有答應要陪你吃飯嗎?好像沒有吧!沒經過我的同意就當街把我擄上車,你簡直跟綁匪沒兩樣。」
「我以為你不反對。」
他的這句話,倒讓她無話可說。
他說得的確沒錯,在看見他的那一剎那,她早訝異慌張的把什麼全都給忘了,又怎麼會想到自己還在氣頭上,氣他自作主張的吻了她;再說她確實沒想過要反對,便乖乖的跟著他上車了。
「想起來了?」
梅絮兒不甚情願的狠瞪他一眼。「有話快說。」
在她還沒釐清自己心意之前,她實在不想和他有過多的接觸,因為那只會使自己的心更加的混亂複雜而已。
不過,一瞬間,他原先看似溫柔親和的表象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他的霸氣與狂佞。
「我要你……」他一字一句的說著,眼神裡滿是挑釁邪佞。
梅絮兒驀地一震,羞赧的紅了臉。
他要說的到底是什麼?她緊張的揪緊衣襟,心兒不住的狂跳,像火燒般的灼熱襲上她小巧的耳根,目光怎麼也離不開他讓人瞧不透心思的黑眸,與他那正漾著詭譎笑意的俊臉。
狄冠宇壞壞的接續道:「陪我參加一個酒會。」
彷彿一盆冷水當頭澆下,狠狠的澆熄了她懷著一絲期待的心。
「你要我……陪你參加一個酒會?」她無法置信的重複,臉上閃過詫異、憤怒,以及尷尬難堪的表情,無法接受自己居然會錯他的意,而在他面前出糗。
「是。」他一反先前的戲弄,正經的道。
梅絮兒一聽,所有羞愧憤怒的感覺頓時湧上心頭,她不斷的喘著氣,暗罵自己的愚昧。
該死的,她怎會如此愚蠢的對他懷有任何的期待?她這不等於是在自取其辱嗎?
「我不要。」憤怒再加上羞愧,讓她惱羞成怒的吼道。
這個王八蛋,居然如此戲弄她?
彷彿沒瞧見她的憤怒,狄冠宇皺眉問道:「給我一個理由。」
「理由?」梅絮兒錯愕的傻眼了,氣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你居然還向我要理由?狄冠宇,你真是太過分了,我說不要就是不要,憑什麼還要給你理由?我有權利不去。」在他那樣可惡的戲耍她之後,他居然還好意思跟她要理由?
狄冠宇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接著笑了。
「看不出來你的火氣還挺大的。」
梅絮兒氣得咬牙切齒。「我火氣大不大干你什麼事?狄冠宇,我不曉得你到底要幹什麼,但我可以告訴你,以前讀書時我們就不合,現在也不會改變;如果你在打什麼鬼主意,我勸你還是趕快放棄,因為我絕不會讓你得逞的。」說完,她氣沖沖的推開椅子,轉身走出餐廳。
狄冠宇錯愕了下,連忙扯下餐巾追上前去。「我沒有一絲戲弄你的意思,你到底在氣什麼?」
「你沒有嗎?」梅絮兒停下腳步,氣呼呼的推著他堅硬的胸膛。「從頭到尾,你的出現對我就是一種戲弄,因為我根本沒有預期會再見到你;如果可以的話,我永遠也不想再見到你。」
有那麼一瞬間,狄冠宇不說一句話,只是張著一雙陰沉的黑眸看著她。
良久,他緩緩開口:「你說的是真的?」
「是是是。」梅絮兒早氣得失去理智了。「你最好給我滾得遠遠的,愈遠愈好,因為我根本不想見到你。」
狄冠宇臉頰抽搐了下,雙拳緊繃的緊握。
「該死的你!」他咬牙低咒出聲,沉著一張臉,憤怒的轉身離去。
呆站在一旁的梅絮兒壓根兒就沒想到自己無心的幾句話,會激怒了他;等她回過神時,他早已鐵青著臉跳進那部銀色跑車,揚長而去。
第7章(1)
誰來告訴她,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個樣子的?
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氣頭上的幾句話,竟會造成如此嚴重的結果。
梅絮兒又惱又煩的窩在沙發裡,怎麼就是想不透。
明明是他可惡的先激怒她,怎麼到頭來錯的人反倒成了她?
這幾天,他惱怒離去的模樣始終在她腦中盤旋不去,當時他的眼神就好像在控訴她似的;可天知道她根本不認為自己有錯,只是為什麼演變到最後,理虧的人竟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