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綿綿嘴角露出一抹笑,「方應鹹只有一個方法能解決這樣的狀況,也只有一種方法,讓人再也不敢認為他愛男人。」
「不就是在京城補辦一場親事,昭告天下人,妳柳綿綿是他方應鹹的娘子,閒雜人等休想碰妳一根寒毛。」
柳綿綿喝了口茶,回甘的茶味沁入肺腑。
「方應鹹並不笨,也許不久後,他就會看出這是我逼他娶我的方法。」
「妳怕他生氣嗎?」
柳綿綿仍是沉靜的微笑,「我應該搞得定一個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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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
銀鈴笑聲傳出,方應鹹的臉色略青,但是當那銀鈴般的笑聲轉為譏笑似擰嘲諷笑聲時,他已經臉色黑煞了一片。
「哎,方王爺,聽說近日來京城中都在流傳你的消息,我深處後宮,消息不靈通,直到現在才知曉這些消息。」
「啟稟皇后娘娘,街談巷聞豈敢辱沒娘娘的清聽。」
他四兩撥千金的說,但其實內心已經有譜。說要賞他一件外朝進貢的奇玉而叫他來,這下奇玉還沒見到,就已經先見到自小青梅竹馬的皇后,她一定是有什麼尖酸話兒要對他說。
本姓為林,閨名為蜜兒的皇后,正偎在英俊的皇上肩上,一面吃吃笑著,說的話全沒好話。
「說也奇怪,自詔為天下第一聰明人的某某人,怎麼把自己搞到這種地步,前兩天我爹還來宮中,氣憤不已的說,非把某人的男情人給捉出來,然後要好好的讓這個小混蛋聽訓,吼得我耳朵都快襲了。」
方應鹹握緊拳頭,自己雖然成就了一門好親事,但是小蜜向來極怕無聊,要她進入後宮,過著無聊的日子,簡直是要她的命。
所以當初硬要她入宮時,她還大吵大鬧,跟皇上鬧得不開心,而她還把一切的錯都歸咎在他頭上。
認為都是他設計她,讓她跟皇上見面,兩人相戀,從此之後就再也逃脫不了深宮,所以她氣死了,以前捉不到他的把柄,現在有把柄可用,豈不好好諷他一頓。
皇上氣定神閒的淡聲說話,但是說的剛好都是方應鹹不想聽的話,讓他覺得皇上一樣是在看熱鬧。
「方愛卿,聽說你府內來了一個俊雅風流的人物,朝中多少官員要我賜婚,聽傳言所說,『他』還風靡了整個京城,姑娘家幾乎擠破了王爺府的門檻,這個男人啊……」
皇上話沒說完,小蜜已經接下了,「聽說這個男人就是你的男情人,我爹聽到謠言暴跳如雷,就說如果是真的,也一定是你的錯,絕對不是對方的錯。」
方應鹹咬牙切齒,他們今天根本就是想尋他開心、看他出糗,「她是個姑娘家,貨真價實的。」
事實上皇上因為聽到流言,好奇心起而已派人暗中調查,知道對方其實是女兒身,而她穿男裝讓人以為應鹹有斷袖之癖,和令人誤會她的真實身份一事,則應是有內情。
「可是大家都說她是男的,雖然取了一個綿綿這樣女孩子家的名字,但見過她的人,都稱讚她是世上無雙的好男兒。」
「她是女的,絕對無假。」
再從牙縫裡硬擠出這句話,為什麼他得為自己不是斷袖之癖猛力辯解?又為什麼他得一再替綿綿澄清她是女人?
小蜜纖白的手指爬啊爬的爬上皇上的臂膀,笑嘻嘻的指著氣憤的方應鹹,說著相當損人的話。
「皇上,您看過方王爺這副又氣又惱的表情嗎?這表情真是千金難買呢!想當初他設計我們時都不會心虛,我們只不過問問他家中客人的事情,他就一副兇惡的表情,表明想嚇退我們。」
皇上還涼涼道:「我跟方王爺從小一同長大,他壞點子多,偏偏愛裝出一臉好人神態,引得姑娘家都愛他,現在變成了個愛男人的男人,果然連氣勢都不一樣了,那個圈子的人,我們是不會懂他們在想什麼的。」
方應鹹再也無法忍受的發怒,他們想看他笑話,那就看吧!
反正他最近已經鬧足了笑話,每天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的,那種感覺有多差,不是當事人,怎麼知道他的心情。
「你們兩個夠了沒?大不了我辭官不做,不用在這受你們的批評。」
見他火大了,小蜜嘟嘴抱怨,「你氣什麼?我們連問個幾句都不行嗎?我看這個柳綿綿厲害得很,把你給迷得團團轉不說,還讓你斷袖之癖的謠言滿天飛,沒女人敢靠近你,這麼厲害的女人,我還真想見見。」
方應鹹一怔,隨即瞭解她的言下之意。
沒錯,當初就是綿綿不解釋自己是女的,就直接的吻上他,所以隔日他有斷袖之癖的謠言才傳得街坊巷弄都知道。
就算之後家中的奴僕都已經知道她是女的,可是外面謠言已經如火如荼,再加上她每日出外仍是在山寨裡的男裝打扮,引得一堆姑娘家對她崇拜愛慕,誰看得出她是男是女。
一個可怕的結論湧上心頭,難不成這一切都是綿綿計劃的?而他聰明反被聰明誤?
就因為他很信任柳綿綿,所以完全沒有往這一方面想,只顧著澄清事實,但是眾口鑠金,饒是他怎麼費盡唇舌,也欲辯乏力。
方應鹹臉色又青又紅,怒火上心。柳綿綿這樣做究竟是什麼意思?枉費他還想娶她,她卻用這種方式來回報他。
他臉色不佳的低沉道:「我想起家裡另有要事,皇上、皇后,我可以先行告退嗎?」
他那一臉要殺人的模樣,誰攔著他就是誰倒楣,皇上自小與他一同長大,知道他的性子,所以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要知道方應鹹平日雖是滿臉笑意,但是他真的發起火來,比殺人不眨眼的惡盜還要恐怖。
「去吧。」
皇上簡短的一句話,讓方應鹹立刻轉身離去。
小蜜嘟高嘴唇,不從的跺了個腳,好不容易可以稍稍洩恨,想不到皇上卻那麼簡單地就讓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