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可是她千求萬求,去各家王爺府、相爺府求來的東西耶。
「死王八,你究竟在幹什麼?簡直是目無王法!」她大吼大叫。
想要全家沒餓死,就端看這些東西賣出去所賺的零頭了,只是想不到天降橫禍,竟然在她眼前發生這種倒行逆施的事,這下沒了東西,就沒了銀兩,也就是她熱騰騰的包子飛了。
她氣得頭上快要冒煙,想不到對方不但沒有發話,還策馬向她前進。他的馬再次往上一仰,差點就要踩爛了她的臉,使得全市集都發出抽氣聲,但是她根本連眼睛眨也不眨,就不信他敢踩她。
韁繩被用力一扯,馬匹往後退了幾步,馬匹的主人注視著羅晴雨,他低沉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你,叫什麼名字?」
「叫什麼名字關你屁事,你給我賠來,我全家老小都看這吃飯了,你給我賠錢來。」
她大剌剌的叫囂著,使得領軍者的部下全都窮兇惡極的看著她,似乎沒看過她這種凶婆娘,竟敢向他們將軍索賠。
羅晴雨眼睛瞪得比他們還大。「看什麼看,八輩子沒看過大美女嗎?再看小心眼珠子滾下來!」
她罵得惡毒憤怒,想不到坐在馬上的領軍者忽然放聲大笑,他支起劍柄,抬起她的下巴,既污辱又輕鄙的道:「憑你也叫大美女?」
羅晴雨用力一揮,把他的劍柄給推開,順便再奉送幾個大白眼。
她當然是個絕色大美女,想想她早死的娘可是京城第一美女,生下來的她,怎麼可能丑到哪裡去,要不是她得從早到晚為家計拚死拚活的,她也想像如月一樣,穿得漂漂亮亮去逛大街呢,保證她的風韻迷死人。
「將她捉起來,送交刑部審問。」領軍者忽然將眼瞇細,下了這道命令。
羅晴雨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她這是招誰惹誰啊,竟然要送交刑部?
她氣得全身發抖,「敢問我做了什麼壞事?竟然要送交刑部?」
下了馬,他劍眉上揚,薄唇冷酷道:「就憑你賣的東西是陳王爺家的東西,這分明是贓貨,還有這些,這是林相國家的東西,而這是兵部尚書家的花瓶吧。」
他一一指明來處,然後他的太手忽然捉緊她的下巴,她想咬他一口,反而被他捉出紅痕來。
「還有你這份不像一般普通老百姓的鎮定跟大膽,我懷疑你跟刺殺皇上的刺客有關係。」
哇哩,越扯越遠了,她哪個地方長得跟刺客有關係?這個人分明就是腦子有問題!
羅晴雨氣得用腳要踢他,卻被他一閃身就躲過了,他一側頭下令,身邊的幾個將領捉住了她。
「把她送往刑部,我要親自審問。」
她氣得撂下狠話,「給我等著,我一定會給你好看!有膽就給我留下名來。」
那領軍者不發一語,根本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的策馬就走,只留下一堆的灰塵任她嗆咳。
這個該死又驕傲的男人!竟然讓她吃他的馬後塵,這筆帳永遠也算不完了。
綁住羅晴雨的其中一個將領不滿她的叫囂,對主上尊崇的心情讓他押緊了她的手,換來她的怒目以視。
他完全不把她看在眼裡的冷哼道:「叫我們將軍報上名來,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倒要看你有多大的膽子,敢跟我們凌群玉將軍算帳,你最好還是閉緊嘴巴,以免受苦。」
第二章
「凌群玉你這個生兒子沒屁眼的混帳、王八蛋,你給我記著,我們的事沒有這麼容易善了。」
被關在刑部的暗牢裡,羅晴雨臉上爆紅,一邊罵、一邊詛咒,她罵的話跟大家閨秀的形象完全不搭軋,一派的市井氣。
她越想越火大,怪不得如月以為嫁定了他,就哭得死去活來,像這種自以為是的爛男人,誰敢嫁他啊?
自己從小到大家世顯赫,雖然過得窮哈哈,但再怎麼窮,仍是個郡主,她可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大的污辱。
縱然人家嫌她家窮,把她家老爹看成笑話,也會礙著他們的王爺、郡主身份,不敢當面取笑,哪像今天遇上的那個凌群玉,直接就把她當成了刺客共犯,還一副鄙視的嘴臉盯著她。
不但把她當成賊,甚至把她關進牢房裡,簡直是她這一輩子最大的奇恥大辱。
羅晴雨沒罵完,還想再罵下去,牢房的外面有人掌燈的走了進來。她一見是仇家來到,差點一頭撞上牢房。
她惡聲惡氣的大叫,「快放我出去!」
凌群玉微微點頭,掌燈的牢役將燈火放下,作禮之後,才敢離去,整個淒暗的牢房,就只剩他們兩個。
他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整個牢房只聽見火燭燃燒,劈哩啪啦的響著,一股怪異的寂靜讓人更容易人心惶惶。
來這套!羅晴雨瞪大著眼睨著他。故意用這種安靜來逼迫她,讓她覺得不安,然後她就會退縮……開玩笑,她羅晴雨是好惹的人嗎?
「你這個王八蛋,快放我出去,聽見了沒?本郡主不是你惹得起的,你要是遲上一刻,讓我受苦多了一刻,我就到皇上面前去參你幾本。」
「噗哧……」
一開始她聽不懂那是什麼聲音,等她瞭解之後,她整個臉孔漲紅,比豬肝的顏色還要紅上許多。
因為那是笑聲,而且是忍俊不住的笑聲,這個看起來應該不會笑的男人,正對她發出豪笑聲,而且還沒有停止的趨勢。
「你笑什麼?」雖然她早就知道他在笑什麼,但是她就是不甘示弱的回問。
凌群玉止住了笑聲,「我還沒有見過任何一個郡主之流,穿著不合時節的破爛衣服,在市集那裡擺攤子。」輕蔑的語句冷冰如昔,聽不出他剛才有笑過。
這話更加惹起羅晴雨的死硬脾氣。她是個窮郡主,難道不行嗎?天底下有規定郡主一定要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嗎?
「我擺攤一不犯法,二不擾民,有什麼不可以?更何況本郡主高興怎麼做就怎麼做,你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