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只好乖乖地任他摟著走。回頭再找他算帳,她心想。
???
到了惟洛的住處,她感覺就像是回到家裡。
「兩年前你一聲不響地走了,連電話也不打一通?」惟洛臉色十分難看,一進門就問。
「有三個原因。」雪雁十足惡作劇的表情。
「說——」他倒想聽她如何蒙過去。
「你真的想知道?」她故意睜大眼睛問。
「對。」
「好,那我告訴你,第一個原因是我高興,第二個原因是我喜歡,第三個原因是你——管不著。」她故意將臉撇向一邊,製造笑果。
「你還是這麼伶牙俐齒,看來——你滿有精神的嘛!」他被她逗笑。「不過,可別想打混。」
「我忙嘛!」她再找借口。
「忙?」他挑起一邊的眉毛,揶揄她:「據我所知,你好像沒什麼好忙的。」
「你調查!」雪雁說這句話是持肯定的語氣。
「不敢!不敢!」惟洛模仿她說話的調調問:「為什麼非去國外不可?」他換了副像在教訓小孩的語氣。
「我是想調適一下自己的心情嘛!」
「調適心情就非得要消息全無?讓我以為是失蹤人口?」他瞇起眼問。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強辯。
「算了!那你調適好了沒?」他沒轍了。
「差不多了!」她有點委屈地說。
「這可是你說的哦!要再有下一次,我鐵定不饒你。」
「好啦!」她實在覺得奇怪,為何回到他家這麼久了,怎麼都沒看到雪倩?
「你在找什麼?」他發現她的眼神閃爍。
「沒有。」
「沒有?」
「你們最近怎麼樣?還好吧!」她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地問。
「我們?」
「對呀!你和雪倩。」
「我是遭透了。」他將目光鎖定她。
「那——雪倩呢?」
「她?她的情形我不知道。」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你根本不關心她嘛!」雪雁氣極敗壞地對他吼叫,沒有保留的。
「我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憑什麼要我關心她?!」惟洛的聲音很冷。
「你胡說!就憑你和她是夫妻呀!」
「不是。」
「不是?這是什麼意思?」
「我仍然是單身。」他看著她,目光凶得讓雪雁不敢直視。「你的讓賢計劃告吹了!」他的表情十足陰沉。
「什麼?」她嚇一跳。
「我在你心裡面到底算什麼?你為什麼可以把我像個東西似的讓給別人?!」
雪雁腦海中一片空白—他還是單身?怎麼會呢?那雪倩怎麼辦?
「你不負責!」她指責他,口氣充滿憤怒。
「我要負什麼責任?」
「雪倩懷了你的孩子,你居然不認帳?我離開台灣,目的就是要成全你們,結果你……」她忿忿不平地將目光射向他。
「不!」他打斷她的話。
「我不懂。」
「你就這麼相信你妹妹說的話?我想你該去確認一下她的孩子到底長得像我,還是何紹棠。」惟洛沉痛地說:「你就這麼大方地將我讓給別人?為了讓你放心,我查過這孩子的血型,的確是何紹棠的種,這樣足夠的證據,可以使你相信我說的全是事實了吧!」
「為什麼?」雪雁難過的是——雪倩為什麼要騙她?難道她敢愛惟洛嗎?
「我想,也許是『沈惟洛』這個名字所代表的財富和地位吸引了她吧!」惟洛嘲諷意味十足地說:「許多女人都想飛上枝頭當鳳凰,也不掂掂自個兒的斤兩,硬是想擠入豪門,過著衣食優渥的少奶奶生活。唉!雪倩也是這種想法的會員,所以,為了達到目的,她可以不擇手段。」
「雪倩不會這樣的。」她不願相信惟洛說的是事實。
「不妨再跟你說得仔細一點!我喝醉的那天晚上,腦海中想的都是你,我知道有人扶我進門,只是不知道那個人就是雪倩。後來,我醉倒在床上,雖然醉了,但總不會連自己做過什麼都沒印象吧!那對我來說是不可能的。」他頓了頓,繼續說:「再加上,她露出破綻,詭計沒能逃過我的眼睛。第二天早上,我和她躺在一起;雖然她醒來的時候,在我面前哭得楚楚可憐,可是,她不知道我沈惟洛根本不會因她流了多少眼淚而心動……」他用極嘲諷的語氣來表示自己的冷血。「還有,當時她身上穿的是你的衣服。」
「至少,她想當沈太太的夢是破滅了……」雪雁不解他不當場揭穿雪倩的動機。「你既然明白她的打算,為什麼一開始沒有說清楚?」
「我只是想讓你看清她的真面目罷了!她那一點伎倆,對我來說,根本就是彫蟲小技,難登大雅之堂的。不過,我卻料錯了一件事,那就是你的不告而別。」他的一番話教雪雁恍然大悟。
第一次,雪雁發現惟洛的城府好深。
像是看穿她的心思,他說:「我只會保護你,絕對不會傷害你。雪雁,答應我,不要再離開我。」他看著她的眼裡充滿了佔有。「我好想你!」
她何嘗不想他?這兩年來,她沒有一天不想他,然而面對他的真情告白,她卻只能用雙目勾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想,我欠你一句對不起,因為我太衝動地離去,害你擔心了!」由於他的好,讓她心懷愧疚。惟洛總是在她受到傷害時,全心疼惜她,她實在不應該讓他這麼牽掛。
「小傻瓜,看你這樣子,我就是想責怪你也捨不得了!」即使她讓他飽受相思的煎熬,但在看到她之後,他仍然忍不住地想寵她。
「惟洛——她喚他,看他挑起一邊眉,問:「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他看著她不解的神情,點頭。
「為什麼是我?我以為男人應該都會喜歡像雪倩那種典型的女孩。」她很迷惑地說出心中的疑問。
「你就是你。我喜歡的是你整個人,包括心靈及想法,那和雪倩無關。她是如何的美,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懂了嗎?」
雪雁點點頭,高興她愛上的男人是一個思考獨特的人;他在她心目中的偉大程度,又向上爬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