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嫣蓉,別伯,是我。」撫拍著她的背青,黎傑心疼她受到的驚嚇。
「嚇死我了!」吐出一口氣,柏嫣蓉猛拍著胸口。雖然嗔怪黎傑,然而發軟的身軀已不勝力的倒向他的懷裡。
「嫣蓉,你怕嗎?」
黎傑突然的問話,讓柏嫣蓉一怔。
「怕什麼?」她不懂!
而更讓她不解的是,黎傑已布上溫暖的俊顏,為什麼此刻又變得如此嚴肅?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而她不知道呢?
「黎傑,你怎麼啦?」她小心翼翼的問。
她不是被他的嚴肅嚇到,而是他彷彿帶點傷感且心事重重的樣子,讓她不禁也跟著沉重起來。
「聽著,嫣蓉,我決定現在就送你回台灣。」黎傑慎重的說。
「你神經呀!坐了幾十個鐘頭,現在才剛下飛機耶!」他是不是秀逗啦?現在叫她回去?她的手自然的探向他的頭。
拉下她撫上他額頭測溫的小手,黎傑難得苦惱的說:「皇宮不像你原來生活的世界一般單純。」
他不知該怎麼對心性單純的她,解釋宮中生活難懂的詭譎,何況還有個心思叵測的蘇瑪娜在。
唉!即使當年他必須躲避殺手的狙擊,不得不流亡國外,他也不曾怕過;但這次回來卻不同,雖說他有點近鄉情怯沒錯,主要還是宮中有內憂外患必須平定,而嫣蓉……
他是真的不想讓她涉險!
雖然他自信有能力保護她,但不知道怎麼搞的,他就是害怕!
是愛吧!要不,他的心又何來如此牽絆?
「你說過了它的複雜。」柏嫣蓉不悅的睨了他一眼。
「它是複雜。」黎傑承認的點點頭。想起王位之爭、手足相殘,他忍不住蹙緊劍眉。
「黎傑,別忘了我們的合約……」
「合約可以馬上終止。」他不想她涉險。
「終止?什麼意思?」柏嫣蓉瞠大眼,「黎傑,你該不會想把我直接賣掉,然後換錢吧?」
聽說中東有一些國家還有販賣奴隸的交易,她可不想千里迢迢的來到這裡,卻被逼著淪落。
「不會。」冷著俊顏,黎傑說得斬釘截鐵,更為柏嫣蓉輕賤自己而生氣。
「對!還是不要的好,我不值幾個錢,要賣的話,你會虧本的。」柏嫣蓉好心的提醒,心卻像吊著七、八個桶子般緊張不已。
黎傑看著她,想氣又想笑,最後看到她那張寫著「你不准遺棄我」的哀怨俏顏,早忘了前一刻還在想著送她回台灣的事。
「黎傑,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演不好這齣戲,會壞了你的事;你放心,我會證明給你看的。」柏嫣蓉保證似的說,臉上是義無反顧的神情。
「怎麼證明?」
「首先……」伯嫣蓉側頭想了一下。
「這樣嗎?」他微微一笑,忍不住啄吻她一下。
「你……」柏嫣蓉微驚,手擋在他的胸前,卻沒有立即推開他,只是微慍道:「我們是在談正事,你幹嘛又偷親我?」真是的,老是吃她豆腐!
「這就是在做正事呀!」黎傑語帶笑意,忍不住又在她羞赧的麗容上偷了個香後,才無辜的道:「是你自己說要證明給我看的。」
「是沒錯,可是……不是這樣的啦!」
「不然怎樣?」
「我……你不能老是這樣侵犯我,再說,合約上又沒有寫這一條!」老是對她又摟、又親的,她不是討厭,而是心慌。
那種因他每一次輕柔的碰觸,使得她一顆心幾乎要蹦出胸口的侷促不安,真的很難受!
「嫣蓉,我知道合約上沒寫這一條,但我們現在是扮演夫妻耶,如果不這樣親密,又怎麼取信於人?」他在設圈套,一個讓柏嫣蓉心甘情願跳下去的圈套。
「這樣呀!」
「就是這樣。」不想讓她有再猶疑的時間,他替她下了結論。
就這樣,他開始亨受達到共識之後,他這個做丈夫該享的權利。
他可以恣意的親吻她羞澀不懂回應的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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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是身後的門才合上,柏嫣蓉就馬上對黎傑展開一連串的炮轟。
「黎傑,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呀!」
她好嘔!不對,她好氣!也不是,應該說她好傷心!
而她現在之所以會嘔、會氣、會傷心,除了黎傑,恐怕再也沒有別人能引起她內心這麼大的波瀾起伏了。
「什麼意思?」黎傑淡然的問。
他整個思緒到此刻都還無法從剛才覲見父王和母后,驚見他們的憔悴中恢愎過來。
雖說是多年不見,但優渥的宮中生活也不該讓雙親有這種……幾乎是呈倍數的衰老;更讓他感到憤怒的是,他們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會面,竟然就有三個以上的人受命在旁監視,或者也可以說是監聽。
反了!真是反了!
修羅沒有看錯,父王的王權雖還未交出,其實早已失去王位。
「黎傑,你知道嗎?你的戲演得真爛。」等了半天他都悶不吭聲,柏嫣蓉很不客氣的批評道。
「爛?」
「對!爛,很爛,而且是爛透了!」柏嫣蓉努著嘴埋怨。
不知她因何如此的氣憤,也無法理解她話中的意思,黎傑索性遞給她一個「願聞其詳」的眼神。
「黎傑,我問你,你到底會不會演戲呀?」柏嫣蓉微蹙著黛眉,臉上露出一種他很不中用的神情。
「演戲?」黎傑不解的睇著柏嫣蓉。
「不懂,對不對?」柏嫣蓉的語氣不自覺的流露出怨慰。「是你自己說我們要演得像對感情親密的夫妻,可是你看看你自己,怎麼演的嘛!像塊木頭似的,從頭到尾全走樣了啦!」
就因黎傑像塊木頭似的,相形之下她這個盡心盡力想演好角色的人,看起來反而像個花癡,主動去黏住那個根本就沒有半點反應的他。
唉,想起來就覺得有夠丟瞼!
不過,話又說回來,真的不是她太敏感,瞧他們在飛機上還演練得連空姐都要妒忌了,可自從一踏入宮裡,黎傑就全變了個樣--一樣是昂首闊步的行走,卻是冷傲,難測,甚至是狂狷,且氣勢威凜得如天神降臨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