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能愛我!」她在談條件。
黎傑失笑搖頭。「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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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蓉、嫣蓉……」
找遍了別苑所有地方,就是不見柏嫣蓉,黎傑的心突然忐忑起來,活像掉了神魂似的;直到在花園一隅瞥見蹲在那裡、背對著他採花的她,他的神魂才總算又回來了。
「嫣蓉。」他輕輕喚著,有著鬆口氣後的喜悅。
「嗯。」
等了好久,柏嫣蓉才回應一聲,害他擔心得心跳差一點停掉。
「回過頭來好不好?」他說得小心翼翼。
明白他剛剛的舉動,她一定很不好受。
「回頭幹嘛?」柏嫣蓉的口氣很壞。
果然。「看我!」
「你有什麼好看?」心中有氣,她當然不依。
「我不好看?那你就轉過身來,讓我看你。」黎傑乾脆換句話說。
「我就更沒有什麼好看的了。」耍脾氣有理,誰教他剛剛策馬而來,只關心蘇瑪娜,卻是理都沒理她,她的手也有受傷呀!「你還是回去看你的蘇瑪娜吧!」
「你在生氣?」知道強迫她,只可能讓彼此鬧僵,所以黎傑索性慢慢的誘哄。
「沒有!」她嘴硬地道。
「沒有?那為什麼聲音怪怪的,好像……」
「感冒!」她替他接口道:「我只是有點感冒而已。」
「感冒?那就該讓我摸摸你的額頭了。」
「我不要,我沒事。」柏嫣蓉僵直身子,就是不肯回頭。
其實,她不轉頭還有一個最大的原因,那就是不想讓黎傑看到她哭得有點紅腫的眼。
原本已經就比不上蘇瑪娜的美麗,這會兒一雙眼睛又哭得紅腫難看,那就更不堪入目了。
她才不要轉身讓他看呢!
「還說你沒生氣?聽聽你說的氣話,你不但有在生氣,而且還在哭!」扯了扯唇,他有些好笑的縱容她使性子的驕蠻。
「我才沒哭!」她否認,但聲音卻又哽咽了。
「喔?」捨不得她哭,黎傑索性陪她蹲著,伸出猿臂輕擁她入懷,感受著她偎在他懷裡的那股充實感。
「你在怪我,對不對?」
「沒有!」柏嫣蓉吸了吸鼻子。該死的水氣,怎麼老是衝上眼眶?她不想的呀!
然而,靠著黎傑的胸懷,感覺著他沉穩的心跳節奏,她不禁放軟了身子,好喜歡被他環抱的感覺。
可是她還是好氣,好氣黎傑!
想到他剛剛慌張又親密的抱走蘇瑪娜,她的心又開始痛了起來。
「怪我只顧蘇瑪娜,不理你?怪我都沒有看到你的痛,對不對?」黎傑伸出手臂,撫摸著她柔嫩的手掌,也擾亂了她的心。「那是道義,沒什麼的,何況她是我的王嫂;換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柏嫣蓉無言。
明知道黎傑說得有理,也明白自己不該吃這種醋的,可是自己的一顆心呵!她該怎麼才控制得住呢?
「怎麼不說話?不說話是不是表示你認同,你認同就表示你不生氣了,對不對?」黎傑加點力道的摟著她,很滿意她不再抗拒,嬌軀溫柔的偎在他的胸前。
「要不,我也還你一個道義好了。」突然,他附在她的耳旁,親匿卻也極具挑逗的道。
「喂!住手呀!」
柏嫣蓉懊惱的斥道。
纖頸突然被他輕啄偷香,她除了酥缺無力的閃躲著,無法拿他怎樣。
「告訴我,你不生氣了?」他一面這問,一面享受偷香的快感。
「黎傑,不要……啊!」她的纖頸再度受到侵襲,戰慄迅速竄這全身,說話自然也就變得斷斷續續。「我……我已經不生氣了,因為你回來了,你沒有留在蘇瑪娜身邊。」
「對!我回來了,而且沒有留在蘇瑪娜身邊。」他重複著,就像在說誓言。
「因為--」
「因為我的心在你身上。」黎傑截斷她的話,附在她耳旁說道,摟著柏嫣蓉嬌軀的手更攏緊許多。
「你騙人!」柏嫣蓉嘴裡說著騙人,嬌顏卻因為黎傑的那一句話,而忍不住染上一抹霞紅;她的一顆心,也早巳跳離原有的規律了。
「不相信你可以回頭,看看我是否有騙你。」算準了距離與角度,黎傑就等著柏嫣蓉轉頭,他好吻上那想念了半天的紅唇。
柏嫣蓉邊說邊轉頭,「我才不相……唔!」
恰如其分的對上了嘴,黎傑怎麼可能輕易放過。緊攫住她那令人心悸的紅唇,像是要把她揉入心扉一般狂烈的吻著……
就在玫瑰花香中,藉由這一記深吻,黎傑對柏嫣蓉訴說著他的情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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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兄,你要見我?」黎傑詫異的間。
「對!而且,你終於來了,」黎維的聲音帶著久病的虛弱。「我以為這輩子你再也不見我了。」
「怎麼會?只是許多事情亟須我去處理罷了。」
「謝謝你!」
「謝我什麼呢?兄弟一場,我是該幫幫你的。」他知道,他的兄長指的正是這次醞釀叛國的事件。
「難道,這些年來你一點都不恨我?」
黎傑搖頭,「恨你什麼呢?」
「恨我搶了原本該是屬於你的王位,恨我搶了你心愛的蘇瑪娜,恨我派殺手追殺你……」黎維愈講愈小聲,虛弱的身體像是承載太多而不勝負荷的躺下。
「從前的事別再提了!王兄,你多休息,我--」
「我不准你走!」
「王兄?」
「傑,先不要走,聽我把話說完。」
「讓我先請醫生--」他王兄的情況真的很糟,除了一層皮包骨,他已經找不到第二句話可以用來形容他王兄的身體狀況。
「不!不要拿我當病人看!」黎維急切的又起身,引發一陣遏止不住的驚喘。「傑,當年是我錯,是我對不起你,我跟你道歉……」
「不!」黎傑扶住他下墜的身體。
「傑,在我有生之年,讓我親耳聽到你說原諒我,好嗎?」黎維不死心的反攫住黎傑的手,佈滿紅絲的眼裡,全是祈求原諒的光芒。
那不知名的病因折磨著他,各知名醫師皆對他說藥石罔效,這不知道是不是該歸咎於所謂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