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她長得--好美!
有著像瓷器一樣的光滑皮膚、清澈的黑眸、烏黑的長睫毛、濃密的長髮,穠纖合度的身材,還有一張我見猶憐的瓜子臉,雖然它現在正因為生氣的關係而染上兩朵霞雲,不過仍是完美極了;只除了她的脾氣。
「你?臭美!」這無賴!難道他滿腦子都只在想這些嗎?
「那你來幹什麼。」 黎傑突然坐起身,露出原本被覆蓋在被單下的結實胸膛,而未梳理的頭髮半遮著臉龐,俊目熠熠,聲音傭懶。
「我……」不知為何,柏嫣蓉侷促不安的退了一步。
感覺寬闊的臥室似乎突然間變小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生平第一次單獨面對陌生的男人,而且還該死的是在人家的臥室;更糟的是,這男人還裸露著胸膛半躺在床上,說不定被單覆蓋下的其他部分也跟上半身一樣一絲不掛……
停!老天,她這是在幹嘛?
柏嫣蓉提醒自己,她來這裡見黎傑是談正事,而且攸關她今後是不是將從此露宿街頭的要緊事,可不是來看他裸露胸膛的,雖然它看起來確實是很吸引人--偉岸、壯健,又無一絲贅肉,還有胸前那一撮看起來像滿好玩的捲曲胸毛……
喔,停!
刻意忽略自己臉上不斷上升的溫度,柏嫣蓉試圖冷靜下來,視線也開始左飄右移,就怕再接觸到黎傑因坐起身後被單下滑而裸露得更多……
「看夠了沒?」黎傑雖用著詢問的語氣,卻是挑逗的音調。
「呃……」
柏嫣蓉錯愕的抬頭,卻正巧撞進黎傑那一雙饒富興味的墨黑眼瞳裡,不由得一陣心虛的臉紅,再度染上她早已燙透了的雙頰。
天!她從來都不是個花癡的,不是嗎?怎麼……
「如果有興趣,歡迎你上床。」
「上床!?」柏嫣蓉驚愕得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這男人簡直比她想像的還瘋狂!
「沒錯!歡迎。」單眉一揚,黎傑是歡迎沒錯。
「住口!你這個惡……」柏嫣蓉驀地停口,深吸一口氣,再次告誡自己,不可以生氣、不可以罵人,即使眼前這男人實在是可惡的欠罵,甚至惡劣的欠扁,但無論如何她都得忍下來!
她還有求於他,不是嗎?
黎傑和她想像的不同,她以為他就像電影裡那種紳士賭徒一般,有正義感、講義氣,要不至少是個君子;可遺憾的是,他不是!
比較起來,他倒較像是個冒險家、掠奪者,是個清楚自己想要什麼,就會勇敢的馬上採取行動的人,而且他英俊非凡,尤其富有。
就因為他富有,所以才有辦法過如此奢華、甚至是糜爛的日子,不是嗎?
至少她從早上八點多就來,等到現在快十小時--不!她已經沒力去看腕表上的指針了,這男人直至此刻才被她的誤闖吵醒。
要不是有錢,哪能把房子佈置得如此富麗堂皇。
從真皮沙發、長毛地毯,到刺繡精緻的窗簾,還有眼前感覺得出一定很好睡的席夢思床……
唉!又是床?
今天她真是見鬼的瘋了,明明是來談正事,卻一再被特殊景象干擾。
甩甩頭,柏嫣蓉努力的將自己紛亂的思緒釐清,不再胡思亂想。
第二章
「怎麼,你有什麼特別的意見嗎?」
看她的眸光,先是審視他房裡的裝潰,而後在他身上不斷的梭巡,黎傑有趣的問。
「呃……」這惡棍!幹嘛這樣看著她,活像想剝下她的衣服似的,害她差一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著。「我是柏文儒的女兒,柏嫣蓉。」
她故意忽略他意有所指的話,努力的穩下自己,順便提醒自己,趕快把事情辦妥,然後離開這裡。
這男人太危險了!
「嗯!很好。」
「很好?」柏嫣蓉微愕的抬起眼,不太懂他話中的意思。
「沒錯,你介紹自己的方式簡單、扼要,比其他女人容易記多了。」
不管他的門房兼知交亞伯是怎麼跟他稱讚柏嫣蓉的,但黎傑此刻看她,確是跟其他想接近他的貪婪女人沒什麼兩樣--評估他和他的財富。
誰說這世界上只有色狼?瞧她緊盯著他看的樣子,呵呵!又何嘗不是色女一個?
「我不是來談我自己的,是我父親柏文儒……」
「柏文儒?」
黎傑的身體稍微再向前傾些,努力的在腦海裡搜尋這個名字。未了,他道:「很抱歉,我想不起來這個人。」
對黎傑來說,賭是一件再單純不過的事。
只要按照規炬往牌桌上一坐,再依照遊戲規則玩下去,然後輸的付錢,贏的人收錢,最後遊戲結束,如此而已!
「想不起來?他……我是說,我父親這幾天才跟你一起打牌,而你贏了他所有的家產,你怎麼可能會想不起來?」
看黎傑一臉的茫然,柏嫣蓉再一次提醒,只是情緒已由剛才的恐懼轉為憤怒。
「我不記得自己是不是曾和你父親打過牌。」黎傑語帶歉意,卻自負的說:「不過我打牌從沒有輸過。」
「不記得?」柏嫣蓉簡直無法置信。「你贏了一大筆錢,怎麼可能忘記?」
黎傑聳聳肩。「柏小姐,我打牌只是為了消遺,從不費心去記其他。」
消遺?老天!他輕鬆的消這,已經令她傾家蕩產呀!
「黎先生……」
她沒空說客套話,她必須在自己勇氣消失之前,趕快把此行的來意說清楚。
黎傑看她的眼神愈來愈奇怪,像是能看透她,又像是在研究她,還有一些……哎呀!反正她的視線愈來愈不敢跟他接觸就是了。
而且,當他俯身前傾之時,他身上再度下滑數寸的床單……
不!她不能一再受這個惡棍的影響,她是單純的要來要回被父親賭輸的房契,而不是他所想的那種用盡方法想上他床的女人。
再一次告誡自己,也再一次重整自己散亂的思緒,柏嫣蓉深吸一口氣後,認真的道:「黎先生,我父親跟你的這場賭局,你贏了他所有的家產,還包括我的房契;但事實上,我父親沒有權利拿它作抵押,因為這棟房子是我母親唯一留給我的,所以我希望能夠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