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只要一談起情說起愛,是完全沒有理智可言的,哄她去跳崖,她可能也會傻呼呼的跳下去。
「去哪裡找這個人?」袁迄一聽,也覺得有道理。
樂相似嘴巴朝袁罄努了努,「喏,那裡不就一個?」
「袁罄,你說呢?」袁迄徵詢兒子的意見。
「當然不行。」他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絕,「我絕對不會做這種事。」
缺德到了極點,他不想以後生兒子沒屁眼。
再說,他也不願意欺騙嚴幼幼,他不相信她對這一切的沒興趣都是假裝的,她絕對不是像樂相似說的那樣,絕對不是的。
他要賭一賭。
「這法子奸呀,真不明白你為什麼不要。」樂相似失望的說:「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辦法把一隻母老虎變成小綿羊。」
嚴幼幼是什麼樣的人,他又不是不知道?
不用他的絕妙好計是絕對治不了她的啦,女人呀,他清楚得很,只有在被愛沖昏了頭時才會想到改變一下。
否則要轉性,只能等到下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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紗羅淺紫大袖衫,曳地如花的長裙,腰繫流雲長帶,肩披金縷帛巾。
姜邀月滿臉歡喜的不斷點著頭,「很好看,非常好看。」
姑娘家就該這麼打扮才對,瞧瞧嚴幼幼這惹人疼愛的模樣,哪個人看了會不說她秀麗端莊?
當然,得要她閉緊嘴巴才行。
「真的嗎?」嚴幼幼不習慣的拉拉長裙,露出腳下的小靴子,「覺得怪怪的,好伯跌倒。」
這裙子這麼長,要是沒拉著鐵定踩到,然後跌個半死。
話又說回來,這裙子拖得這麼長,去茅房的時候怎麼辦?
「所以你走路的步伐要小一點、慢一點。」姜邀月歡喜的說著,一邊打開一隻描金盒子,拿出一雙繡花小紅鞋,「來,這是我新作的,還沒穿過呢,你試試吧。」
不知道嚴幼幼是怎麼了,為什麼一早起來就坐在鏡子前面傻笑,看見她在梳妝更衣時,還指著她的衣服問她可下可以穿穿看。
她一聽,彷彿天上掉下寶貝似的,趕緊拿出最適合她的服飾,好好的幫她裝扮一番。
嚴幼幼聽話的坐在凳上,脫掉靴子換上繡花鞋。
「雖然不若時下大家閨秀的三寸金蓮,不過你的腳天生就小。」姜邀月瞧著她,「這鞋我還作得大了點,不過不要緊,以後我教你作鞋,自己愛什麼花樣自己作。」
「以後?」嚴幼幼笑了一笑,「我哪裡會住那麼久哩?」
唉,她已經開始患得患失了。
昨晚的四唇相接,讓她腦中亂成一團,很多從前不曾想過的事情都開始冒了出來。
她想到男人和女人的不同。
她想到自己畢竟是個姑娘家。
她現在年輕有力氣,當然可以在街上混,然有一天她老了之後,還可以這樣過日子嗎?
她也該對於東躲西藏的日於感到厭煩了吧?
現在在她心裡有兩個截然不同的想法在拔河。
她有點惱怒,昨晚袁罄幹麼要親她?否則她絕對不會生出別的想法來,她也不會在看見姜邀月梳妝時,產生想試試看的心態。
她才不是為了想讓袁罄喜歡她而特意費心裝扮。
「很難說。」姜邀月含笑道:「以後的事誰也不知道呀。」
她以前也沒想過自己年紀輕輕就會守寡的。
「嗯。」她點點頭,「所以把握現在是不是很重要呀?如果我明天就死了,可是今天卻過得很下快活,那不是很遺憾嗎?」
「也許你說得對。」姜邀月幽幽的說:「『現在』的確是很重要的事,幼幼呀,其實我該謝謝你的,雖然你總愛唱反調、跟我們作對,可是你來了之後我很開心。」
雖然總是拿她沒辦法,有時候被她氣得頭昏,有時候又被她搞得笑到沒力,可是自己那古井無波的寡婦生活,也因為她而有了一些漣漪。
她讓她不再覺得日子是一種漫長苦悶的等待,等待著死亡。
她也佩服她的勇氣,佩服她為了做自己,而有跟所有人對抗的勇氣和精力。
不像她,心裡是一團火,卻因為身份表現得像一團冰。
「你不氣我下聽你的話呀?」嚴幼幼有點感動的說:「其實我也不是不愛聽你們的話,只是我不喜歡被強迫呀。」
「我怎麼會氣你?」姜邀月摸摸她的頭,拿起木梳幫她梳頭髮,「其實是我們委屈了你,強迫你做你不願意的事,理虧的是我們袁家。」
「大嫂,你對我真好,就像我姊姊一樣。」她反手摟住她的腰,「以後我絕對不會亂罵你了。」
「亂罵別人也不行呀,我們是女孩子家,講話要客氣一點,別給人看笑話。」
「可是如果人家罵我,難道我就乖乖的讓他罵?」那多不划算,沒有加倍的罵回去不是太吃虧了嗎?她皺著眉說:「我娘從小就教我,什麼都能吃就是不能吃虧,別人要是打我一下,我要打他一下再加上一腿,別人罵我一句,我就罵他十句。」
「然後呢?足下是沒完沒了?架打不完也吵不完,你自己也下開心呀?」
「不是,我吵贏了、打贏了就會很開心呀。」嚴幼幼老實的說:「我從小就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比不上人家,如果還像個沒脾氣的軟柿子,那還得了?」
「你怎麼會什麼都沒有?你有爹、有娘,我可沒有喔。你瞧,這一點是不是勝過我?再說,你有手有腳,身體健康沒病沒痛的,這一點也勝過很多人。天下雨了,你有地方躲雨,肚子餓了有飯吃飽,你天天都開開心心的過活,多少人該來羨慕你。」
「那倒也是。」看得出她似乎就挺羨慕自己的。「我懂啦,以後我少罵點人就是了。不過如果人家罵到我頭上來,我可下會乖乖的不吭聲,隨便人家糟蹋喔。」
「那當然。」姜邀月笑著說:「我也不許別人這麼亂來呀。」
用了那麼多方法來強迫她改變說話的方式都沒用,還不如跟她慢慢相處,從言行之中影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