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禹鈞堯來說,舒晴就像個妹妹,滿足了身為獨生子的他,希望有個妹妹疼愛的心願。
但,對舒晴來說,卻從未當禹鈞堯是自己的哥哥,更不想將他給當成少爺看待。
她開始有了情竇初開的感覺,而戀慕的對象,就是他。
撇開他完美優異的背景,和俊逸挺拔的外表不說,光是他貼心和善的肯陪她這樣一個小胖妹一同逛街,便已完全擄獲了她的心。
「鈞堯哥,你買了這麼多東西給我,我怕回去之後,爺爺會痛罵我一頓。」在禹鈞堯的堅持之下,私下舒晴不必稱他為少爺。
「是嗎?聽妳這麼一提,我倒是想起了一個好方法。」不知為何,禹鈞堯就是覺得與她特別投緣。
舒晴活潑開朗,又比一般女孩子大而化之,所以相處起來毫無壓力。
「什麼方法?」舒晴擠到他的身邊,將手上提著的東西,全挪到一隻手上。
見她提得挺辛苦,禹鈞堯伸來一手,接收了大部分的物品。「我們繼續去買,連舒爺爺的、阿梅嬸的、司機阿福的……只要是在大宅裡生活的人,我都準備一分禮物給他們,那舒爺爺就不會對著妳嘮叨了。」
舒晴眨眨圓滾的雙眼。他確實是說得有道理,但是……
「那豈不是要花很多錢?」她為他的荷包不捨。
「算不了什麼的!反正我也難得回來。」禹鈞堯不在乎地說。
「可是……」舒晴覺得不好意思,昂著臉正想開口說話,卻意外見到了一個十分眼熟的少年。
那個少年上身穿著T恤,下身穿著嘻哈牛仔褲,腳蹬著水藍色的布鞋,走起路來大搖大擺的。
就在即將與舒晴擦身而過時,他忽然停下了腳步,回過身來,上上下下地瞧著她。
「咦?是妳呀!小胖妹。」他叫杜可斌,正是那日約好騎機車夜遊時,撇下舒晴不管的人。
舒晴看著他,厭惡地撇撇嘴。「有什麼事?」
就算他化成灰她也認得他,不過,她並不想與這種爛人打交道。
「呦,今天挺跩的喔!怎麼?陪妳哥逛街呀?」杜可斌半點也不在意上回過分的行為,伸來一手推推她。
舒晴厭惡地閃身,將他當成了瘟神。
「要你管!」瞪了他一眼,她恨不得能快點閃人。
倒楣死了!連逛街都會遇到這種爛人。
「怎麼了?妳還在為那一晚我放妳鴿子生氣呀?」
杜可斌訕笑著,對於女生,他一向很在行,何況,他對自己的外貌可有十足十的自信,只要一個笑容加上幾個酷酷的表情,不把眼前這個小胖妹迷得七葷八素才怪。
「那一晚?什麼事?」舒晴裝迷糊,根本懶得理他,接著,她轉向禹鈞堯,對著他說:「真倒楣,居然遇上了一個瘟神,鈞堯哥,我們趕快走吧!」
舒晴一手拉起了禹鈞堯的袖子,直覺想將他給拉走。
魅力首度發揮不了作用,對於一個十七八歲、血氣方剛的少年來說,舒晴漠視的態度,成了杜可斌的奇恥大辱。
「喂!我都沒說妳胖,妳居然敢說我是瘟神?」突兀地伸來一手,他一把拉住舒晴。
「我有說你是瘟神嗎?是你自己對號入座吧?」舒晴不甘示弱,因為他捏疼了她。
禹鈞堯夾在兩人之間,暫時沒開口說話,沉默地觀察著。
「妳說我對號入座!?」杜可斌覺得顏面無光,居然讓一個小胖妹給羞辱了。「我都還沒說像妳這樣的胖子,也不在家照照鏡子,居然還有臉敢參加機車夜遊,我放妳鴿子,只是一般人的正常行為。」
「你的意思是說我該謝謝你囉?」舒晴被他氣炸了,咬牙切齒地問。
「謝謝倒不必。」手往額前的髮絲一撥,杜可斌擺出了一副很酷的表情。「如果妳肯對我鞠個躬、說聲對不起,我倒是可以大人不計小人過,考慮考慮讓妳當我的女朋友。」
「當你的女朋友?」舒晴真想吐。
當他的女朋友!?她又不是做了幾輩子壞事,才沒那麼倒楣!
「是呀!」杜可斌自信滿滿,三角眼睨著她看。
對於他的態度,舒晴已忍無可忍。「省省吧!我才不希罕當你的女朋友。」何況還要她鞠躬道歉,他想都別想。
「妳……」對於舒晴的斷然拒絕,杜可斌頗意外。
「我怎麼樣?對於你這種自以為是的爛人,我如果當你的女友,豈不要倒八輩子楣!?」
舒晴的個性耿直,已到口的話不吐不快,惹得杜可斌惱羞成怒,沒多想地出手,一巴掌甩向舒晴。
啪地一聲,這一巴掌打得紮實,舒晴的臉當場紅了一片,在場的三人也同時怔愣住。
過了一會兒,杜可斌自覺理虧地清清嗓子,不過出口的話卻教人幾乎氣得當場吐血──
「也不看看妳自己長得一副胖樣,像我這樣子的人肯當妳的男朋友,妳應該要跪地叩謝了!」
舒晴一手撫著頰靨,麻辣的痛感充斥著她的腦門。
她也想反擊,無奈整個人還深陷在那一巴掌的錯愕之中。
「小晴說得沒錯,你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爛人!」禹鈞堯的反應早了舒晴一步,他出手護著她,同時賞給了杜可斌一拳。
砰地一聲,那一拳紮實地打在杜可斌的腹部,將人給打飛到幾步外,俯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這一拳除了是還給你打了小晴那一巴掌之外,還對你那一夜放鴿子的行為,給予你一點點教訓。」禹鈞堯看著地上的杜可斌,表情森冷地說。
關於那一夜需要搭便車的始末,舒晴曾經向他提起過。
「小晴不會交你這樣的爛人當男朋友,她的將來,值得配像我這樣的人。」收回犀利的眸光,禹鈞堯低頭檢查起舒晴頰靨上的紅腫,最後又撂下一句狠話──
「以後,你最好離小晴遠遠的,否則見一次,我會找人扁你一次。」然後,他一手牽起舒晴柔嫩的手,將人給帶離了現場。
跟著他的腳步,舒晴的手緊緊地攀附著他的。從他代替她賞了杜可斌那一拳起,她知道,自己對他除了戀慕之外,又多了分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