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他陡地一震,「我喜歡她?」
他從沒預期會發生這樣的事,但他不得不說,自己真是太大意,也太粗線條了。
當他看見她帶著初山達明一起出現時,他就該知道自己的不悅,全是因為他對她在意。
他當時已經在吃醋,而他卻完全不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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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集團的合作開發案?」看著伊太郎遞給她的資料,元那神情認真而嚴肅地問。
「是的。」伊太郎點頭,「他們打算找合作夥伴開發這個小島度假村……」
「如果開發成功,應該是個獲利不少的案子吧?」
「那是當然。」伊太郎續道:「聽說他們有意找齋川集團一起合作……」
「咦?」一聽到齋川集團,法嗣的臉龐就清楚地在她腦海中浮現。
「已經決定了嗎?」她問。
「不。」伊太郎頓了一下,「他們打算公開募資,現在有好幾個公司正在跟他們洽談。」
「也就是說還沒成定局?」
「可以這麼說……」他疑惑地望著她,「怎麼了?你有興趣?」
「嗯。」她毫不猶豫地點頭。
伊太郎笑歎一聲,「唉,我看你還是別白費心思了……」
元那不解地,「為什麼?」
「依我判斷,長河最終的合作對像還是齋川集團……』說著,他撇唇一笑,「據我所知,長河的老總裁一直很欣賞法嗣,私下也跟他接觸了幾次。」
「既然還未成定局,也就是說人人有機會,不是嗎?」
「元那,長河的老總裁是個舊派人士,觀念十分保守,對他來說,法嗣是他最佳且唯一的選擇,你別妄想從法嗣手裡搶到這個合作案。」
別妄想?聽見伊太郎這麼說,元那不覺激動起來。
為什麼要她別妄想?就因為她是女人?她爸爸怎麼可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事情都還沒成定局,他就想先判她出局?
不,這件案子她絕不放棄,她要力爭到底,她要讓爸爸,讓法嗣,讓所有人知道她可以。
「爸,這個案子讓我來。」她神情堅定地說。
伊太郎一怔,「妳?」
她用力點頭,「我一定會竭盡所能,不會讓您失望。」
看見她那嚴肅認真的表情以及堅毅的眼神,伊太郎怔楞了一下。
「你知不知道你的對手是誰?」
「我知道,也非常清楚。」她說。
「那你還……」
「爸,」她打斷了他,「給我機會,好嗎?」
迎上她堅毅而發光的眸子,伊太郎沉默了好一會兒。他並不認為她能從法嗣手中拿到這個案子,但他知道倔強的她絕不會聽他的勸。
「好吧。」既然她想證明自己,做父親的他實在沒理由阻止--雖然他覺得她一點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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築地,六歌仙料亭。
這是問一天只接受十位客人預約的高級料亭,而其客源大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富商。
天色剛暗,料亭中最昂貴的一間包廂裡傳來愉悅的笑聲--
包廂裡有三位客人,一位是長河集團的老總裁得本牧男,一位是副總裁得本直人,而另一位則是已獨當一面的齋川集團負責人--法嗣。
「這是直人初試啼聲之作,能有你看照著,我非常放心。」得本牧男笑說。
「得本先生過獎了。」法嗣點頭一欠,「令公子很有本事,上次的企畫案也相當的成功。」
「跟你比,那可還差遠了。」他說。
「沒錯。」得本直人望著法嗣,笑說:「希望能多跟齋川先生學習……」
「你太客氣了。」法嗣禮貌地點頭致意。
得本牧男是老派人士,行事沉穩內斂且保守沉潛,但他的兒子卻跟他全然不同。
得本直人是得本牧男近五十歲才得到的獨子,老來得子的他對這唯一的兒子寄望極深,但也許是因為得子不易,太過寵愛,以致得本直人身上有著一種嬌貴公子哥兒的氣息。
「這次有好幾家公司跟我接洽,不過我父親還是希望我能跟你合作。」得本直人說。
「噢?」
「直人說得一點都沒錯,就連二條商事都親自登門拜訪。」得本牧男說。
聽見二條商事,法嗣微怔,「二條商事也……」
「是的,」得本牧男續道,「二條家的小姐代替她的父親,來跟我談了兩次。」
「得本先生沒考慮過跟二條商事合作?」
「二條商事的條件不差,那位小姐看起來也頗能幹,不過……」得本牧男頓了頓,「對我來說,她不過是個小丫頭,我不放心也不信任一個女人。」
老一輩的人有重男輕女的觀念,法嗣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只是在知道元那因為想證明自己不輸男性,而不斷跟他競爭鬥氣後,他突然……
「得本先生,我有個不情之請。」
見他神情嚴肅而凝重,得本牧男微怔。
「您可以給她一個機會嗎?」
「你的意思是……」得本牧男神情憂疑地。
「我的意思是請您考慮跟二條商事合作。」他說。
得本父子倆陡地一震。
「齋川先生?」得本直人神情一慌,「你不打算跟長河合作?」
「你對長河的投資企畫沒有信心嗎?」得本牧男急忙問道。
「不,二位誤會了。」他撇唇一笑,氣定神閒,「我對長河的企畫絕對有信心,但是這一次,我希望能把機會讓給二條商事。」
「為什麼?」得本牧男不解地,「雖然令尊跟二條伊太郎的私交不錯,但在商言商,為什麼你……」
「這跟家父與二條先生的交情無關,而是……」他停頓了一下,若有所思地。
是的,這無關他父親跟二條伊太郎的私交,而是為了元那。
他總是跑在元那前面,他目前的成就也是元那短時間裡,甚至永遠追趕不上的。
他不想看見她一次又一次地輸給他,一次又一次地陷入沮喪與懊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