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怔,「有什麼事嗎?」
「大廳這裡出了一點事……」櫃檯人員支支吾吾地,「請你下來處理,好嗎?」
她疑惑地皺皺眉頭。有什麼事得叫她「親自處理」呢?
聽櫃檯人員那不知如何是好的語氣,她一歎。「好吧,我立刻下去。」說罷,她掛了電話。
淺倉看著她,問:「怎麼了?」
她站起,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桌面。「說是大廳出了一點事,要我去處理。」
淺倉一怔,「什麼事啊?」
她聳聳肩,露出一個「天知道」的表情。
「我跟妳去。」淺倉好奇地。
她點點頭,「嗯,跟我走吧。」說著,她踱出了辦公室。
來到樓下大廳,電梯門才一打開,一陣濃郁的花香撲鼻而來--
接著,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花海。
她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景象,但她很快地就發現,瞠目結舌的不只是她。
「我的老天……」尾隨她下來的淺倉驚呼一記,難以置信地。
整個大廳被五顏六色,爭相鬥妍的花朵佔據,而花店的人員還忙著搬移。
進出的人都因這奇特景象而佇足,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驚歎及羨慕。
「二條小姐,」櫃檯人員走了過來,「花店的人說這些花是送你的……」
「我?」她一怔。哪個笨蛋送她一屋子的花啊?
「哪位是二條小姐?」這時,花店人員走了過來。
「我是。」
「請你簽個名。」花店人員將單子交給她。
接過單子,她快速地簽了名,將單子交還給他。
「誰送花給我?」她問。
「一位齋川先生。」他說。
「ㄟ?!」她陡地一震,瞪大了眼睛。
聽見齋川先生幾個字,一旁的淺倉及櫃檯小姐都一臉震驚。
「哇……」她們對元那投以羨慕的眼光,彷彿她是得到世間所有恩寵的幸運兒般。
知道是那個笨蛋送花給她,她固然感到驚訝,心中還有一點點小竊喜。
但他把花送到公司來,還搞得人盡皆知,簡直是要她在公司待不下去嘛!
衝著這點,她有點火大了。
「能不能請你們把花搬回去?」她問道。
花店人員一怔,「什麼?」
「我付錢,請你們搬走。」
「這……」花店人員還是第一次碰到有人提出這樣的要求。
「二條小姐?」淺倉趨前,「不好吧?」
「沒什麼不好。」她堅決地道,「無功不受祿,再說他根本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什……」聽見她這番猶如跟法嗣有深仇大恨似的話,淺倉一怔。
「小姐,」花店人員皺皺眉,一臉無奈,「我們的工作都已經排好了,恐怕沒辦法幫你。」
「什麼?」她一臉惱火又無奈。
「再見。」花店人員給了她一記愛莫能助的苦笑,轉身走了出去。
這時,櫃檯小姐走了過來,一臉欣羨地說:「二條小姐,能收到齋川先生的花,你有什麼好不高興的?」
她眉頭一皺,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你喜歡,給你吧!」
「真的?」櫃檯小姐喜出望外。
「對,真的。」她一旋身,往電梯走去。
淺倉跟了上來,「二條小姐,那些花怎麼辦?」
「待會兒幫我聯絡各部門,誰喜歡就把花帶走。」她說。
第八章
下了班,元那就跟幾個大學同學聚餐敘舊。
被那些花悶了一天,總算可以在跟同學聚餐時梢梢紆解。
十點半回到家,她聽見客廳傳來談笑聲。
以為父親有客人,她在玄關處還攬鏡一照,整理了一下妝容及頭髮。
走進客廳,她發現父親正一臉愉悅地在說話,而有一名男子背著門而坐。
「你回來啦?」一見她回來,伊太郎就說道:「法嗣等你一個晚上了……」
她一震。法嗣等了她一晚上,那麼說……背著門而坐的男人是他?
此時,他轉過頭來--
真的是他!
看見他,她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他的吻,還有他的手……
她立刻滿臉潮紅,心跳加速。
「我有點事跟你談。」法嗣神情自若地笑睇著她。
他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難道他要在她爸爸面前,為他那天的無禮舉動道歉?他敢當著她爸爸的面說嗎?
不可能的,他注重形象,永遠在長輩面前當乖寶寶。
「是私事,還是公事?」她冷著一張臉問。
當著她爸爸的面,她不好發作。
要是讓她爸爸知道,她跟他之間發生過的事,她接下來肯定永無寧日。
當然,她爸爸絕不會擔心或生氣,而是會狂喜。
狂喜他卑微的女兒,能讓了不起的齋川法嗣又親又摸。
「我們之間有私事嗎?」看她繃著張臉,法嗣故意氣她。
聽出他話中的促狹味兒,她羞惱地瞪著他。
「我們之間恐怕也沒有公事可談吧?」她不甘示弱地。
「那可不一定。」他說。
「什麼意思?」
「我想就長河集團的合作案,跟你討論一下。」
她一怔,「你跟長河集團的合作案,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想邀妳加入。」他說。
她驚疑地望著他,「你說什麼?」
「元那啊……」伊太郎見他們之間的氣氛不太好,主動介入並試著緩和氣氛,「法嗣的意思是……」
「我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她打斷了伊太郎,「他是來看我笑話,來羞辱我的。」
「元那,你這麼說真是太失禮了。」說著,伊太郎滿臉抱歉地看著法嗣。
法嗣的唇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像是一點都不在意似的。
「你不過是為了再一次證明你比我行吧?」她眉心一叫,言辭嚴厲而激動地,「你已經贏了,為什麼還要到這兒來捉弄我?」
「我是真心誠意邀你一起合作。」法嗣平心靜氣,氣定神閒地。
看見他那一派輕鬆自在的模樣,她越覺有氣。
「我不需要你的施捨。」她悍然拒絕,「沒拿到這個案子,二條商事也不會因此倒閉。」
二條商事的營運一直維持相當的水準,她之所以在乎長河集團的合作案,不是為錢,而是因為他。
她想勝過他,她想從他手中搶到合作案,她只是想證明她可以、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