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氣焰囂張地對著賓士車開罵,「混蛋,你怎麼開車的?!」
車門打開,從賓主車上走出一名高大的男子。
光線太暗,看不出他的摸樣,但看見他那高人一等的身高,元那立刻想起了一個人。
「法……法嗣?」不,不會的,他已經不理她,他已經決定讓她「自食惡果」。
「放開她。」男子向前一步,也讓人覦清了他的模樣--
第十章
法嗣目露凶光地瞪著那該死的傢伙,「放開她。」
他一路狂瀾追逐,還一度追丟了。要不是他鍥而不捨地以他高超的駕駛技術,來回穿梭找尋,恐怕元那已被拉進賓館裡。
此時的元那一臉驚恐,像只落難的小貓般讓人生憐。
「法嗣……」看著奇跡地出現在她面前的法嗣,元那落下了楚楚可憐的淚水。
因為高人一等,法嗣只要往前一站,就能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雖然搭訕男子也有一七五左右的標準身高,但站在一九○的法嗣面前,就顯得「嬌小」許多。
法嗣伸出手,狠狠地掐住男子抓著元那的手,「把你的髒手拿開。」說罷,他一振臂,搭訕男子踉蹌退後了兩步。
元那像是洩了氣的汽球一樣,兩腿一軟,便倒進了法嗣懷中。
她伸出雙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服,彷彿漂流在海上的難民抓著浮木般。
他攬著她,惡狠狠地瞪視著心有不甘的搭訕男子。「快滾,別讓我動手。」
「你……你是什麼東西?」搭訕男子不甘心到手的鴨子就這麼飛了,懊惱得直撂狠話,「你知道我是誰嗎?」
法嗣冷哼一記,「你真的把我惹毛了。」
說罷,他把元那往身後一擋,走上前來。伸出手,他一把攫住了搭訕男子的領子。
「你……」搭訕男子幾乎被他提起,一臉驚惶,「你……你想打我嗎?」
法嗣沒回答他,只露出一記耐人尋味又詭異的笑。
「我警告你,我……我老子可是議員,要是你敢動我,我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法嗣濃眉一蹙,哼地一笑。
「真巧,我正想試試吃不完兜著走是什麼感覺。」話落,他掄起拳頭,狠狠地給了囂張的搭訕男子一拳。
「哎啊!」搭訕男子整個人跌坐在地上,模樣狼狽。
法嗣冷睇著他,撇唇一笑。
轉身,他攬著元那的肩。「我們走。」
打開車門,他將驚魂未定的元那送上了車。
還沒關上車門,他就感覺到背後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拳似的。
他一震,倏地回頭,卻見搭訕男子就站在他身後,一臉詭異的、得意的笑。
「嘿嘿……」男子退後了幾步,笑著。
法嗣疑惑地把手往後面一摸,發現自己的衣服微濕……
他將手往前一伸,想看清楚那是什麼,而他看見了鮮血。
他知道自己受了傷,而且行兇者就是這個議員的兒子。
雖然受了傷,但他還是因為被「暗算」而火冒三丈,轉過身,他大步趨前,再次狠狠地給了那混蛋一記猛拳。
這次,那議員的兒子倒地不起。
而同時,坐在車上的元那發出了尖叫,因為就在他轉身的時候,她覷見了還插在他背上的蝴蝶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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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送醫的這一路上,法嗣的意識都還是清醒的,因為受傷的他還得照顧好元那激動的情緒。
在救護車上,元那坐在一旁傷心又憂急的落淚。
那一刻,看著她那張真心誠意關心著他、在意著他的淚濕臉龐,他突然覺得這一刀捱得真是值得。
到了醫院,手術後,他很快地恢復意識,而為他主刀的醫生正一臉輕鬆的坐在他旁邊。
這位外科醫生非常年輕,他是他的老同學--三井。
「齋川,你還好吧?」三井笑睇著他。
「死不了。」麻藥剛過,他說起話來還有點虛弱。
三井笑歎一記,「年紀也不小了,還幹什麼架?」
「誰知道他會在背後捅我一刀……」
「你也打斷了他的鼻樑骨,他傷得不比你輕……」說著,三井略彎下腰,近看著他,「怎麼?爭風吃醋?」
法嗣蹙眉一笑,「爭什麼風?他是個想強拉女人上賓館的混蛋……」
「外面那個小姐?」三井一笑,「她姓二條,是二條商事的千金?」
「嗯。」他點頭。
「什麼關係?」三井問。
「嗯?」他微怔。
「我說你們是什麼關係?」
「是……」法嗣忖了一下,「應該是有機會發展的關係吧。」
為了救她而捱了一刀,他想……她現在應該有比較喜歡他了吧?
「她很擔心你,護士說她一直坐在外面哭……」
法嗣一怔,「真的?」
三井點點頭,「我想你們應該會發展得很好。」
「希望是這樣……」
三井若有所思地一笑,霍地起身。「我還有事要忙,你再休息一下,待會兒護理人員會把你推回病房的……」說罷,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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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一定出手術房,坐在外面的元那立刻起身。
「醫生,」她紅著眼眶,一臉憂心,「他的情況怎麼樣了?」
睇著她擔心的臉,三井神情嚴肅而凝重地。「他可能會就此癱瘓。」
聽見癱瘓兩字,元那陡地一震,兩眼震驚而發直地望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你說什麼?」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說他……」
三井點點頭,「我還沒告訴他,我怕他會受不了這個打擊……」
「他……不……」豆大的淚珠自她眼中湧出,「他會癱瘓?不……醫生,請你再想想辦法,他不能癱瘓,他……他……」她再也說不出話,只是哭泣。
把一位美麗小姐惹哭,實在是件非常殘忍的事,但偶爾為之的惡作劇,卻又教三井感到興奮莫名。
他愁著一張臉,很歉疚地道:「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
元那聞言,掩面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