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驚惶的眼兒,猛然和男人一雙有著超強電力的黑眸對上。
一片紅潮染上了唐孅兒的粉腮,一顆心超不尋常的狂跳起來。
男人有一張俊美到足以懾動女人心的臉孔,像獅般狂野的髮型,給人一種魔魅邪佞的陽剛氣息。
一襲黑色的名家西服,襯托出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一雙修長而細狹的黑眸熠熠生輝,高挺的鼻樑像刀削過一般,弧度優美的唇辦性感魅惑,古銅色肌膚閃爍著迷人色澤……
唐孅兒眨了眨眼兒,眼裡的驚慌全被怪異的神采所取代。
她不停地在心裡狂叫著:要命、要命!她變花癡了嗎?否則視線怎會移不開?
長久以來,唐孅兒一直以為她四位出色的哥哥,才是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沒想到在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人比她那四位哥哥更加英俊!
噢,這怎麼可能呢?她的近視眼是不是又忽然加深了好幾百度了?
不管怎樣,總之,他千萬別天真的以為自己有幾分「姿色」,她就不生他的氣了!
咬住水嫩的紅唇,唐孅兒狠瞪他一眼。
「我還沒問你幹嘛呢!你居然先問我幹嘛啊?你人長這麼高大,是不會站旁邊一點嗎?而且有眼睛是不會看啊?沒看見這裡正爬了個人上來嗎?」
東方朱雀不悅的蹙起眉頭,鄙夷似的掀了掀剛毅的唇角,傲佞的端詳著她。
像她這種渾身沾滿思心泥巴的小女傭,竟敢對他大吼大叫!?
真該死的——欠揍!
「你該不會連我是誰都不曉得吧?」東方朱雀像噴火暴龍般,超級不爽的橫了眉。
「誰有空理你是誰啊!」唐孅兒氣得好想立刻走人。
不過,她更氣二哥安排這個超級恐怖的鬼地方給她,她都快哭了!太可怕了!
「少爺,她是新來的女傭。」朱管家好心的替她講話。
「我不是——」唐孅兒開口想解釋。
「你最好閉嘴,不要再講話了,否則我會忍不住想把你給扔出去。」
東方朱雀緩緩瞇起黑眸,隨即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欣賞著她狼狽的模樣。
「奇怪,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會忽然跌進水溝裡呢?」
「還不是被你害的!是你害我掉進水溝的,我本來已經爬出來了。」唐孅兒覺得委屈死了,為什麼她會這麼倒楣呢?
「是嗎?」東方朱雀用皮鞋踢玩著水溝邊的小石頭,觀賞她無助的姿態,完全沒有想要出手救援。
他的唇邊還揚起一抹興味的笑容,彷彿正在欣賞一場精采的戲劇。
唐孅兒看他那副模樣,氣到一句話都講不出來了。
「雖然我向來只看得上美女,但,我實在也不能見死不救,對嗎?來,我救你上來,把手給我。」東方朱雀好心的把大手探去。
「……」唐孅兒氣得牙齒咬得喀喀直顫。
他的意思好像是說——因為她長太醜了,本來他不想救她的,但因為他太好心了,所以才委屈自己伸出援手,是嗎!?
可惡的男人!氣死她了啦!嗚嗚嗚——
「出來吧!」東方朱雀扯出一個至少可以迷倒一萬個女人的迷人笑靨,打算英雄救美,將她從水溝裡解救出來。
「我才不希罕領你的情呢!豬!」唐孅兒凶巴巴的打掉他的大手。
什麼!豬!?東方朱雀氣得整張臉都綠了,簡直要抓狂了!
「你!」生平第一次被罵豬的東方朱雀,因太過吃驚而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他從沒受過這種污辱!
這該死的醜女人,膽敢罵他是豬!?
如果她不是活久嫌煩,就是一個沒神經的大智障。
「哼!」唐孅兒被氣到血管快爆裂了,決定不倚賴他人,要靠自己的本事爬出水溝——
果然,她靠自己的雙腳爬出了水溝,把東方朱雀晾在一邊。
她鳥都不鳥他的驚世之舉,立刻化成一道雷電,劈中東方朱雀的腦門!
他是個集權勢、財富於一身的天之驕子,身價超過美金上百億,名氣與聲譽如日中天。所有的名媛淑女見到他,無不巴結奉承他,一心想得到他的青睞,為何唯有眼前女子不但不把他當一回事,還罵他是豬!?
太不可思議了!在這世上,居然會有女人不把他東方朱雀擺進眼裡?有沒有搞錯?她該不會瞎眼了吧?
對啦!光看戴在她臉上那副鏡片厚到可以拿來當飛盤的眼鏡,就知道她是個超級大近視眼,但是,他絕對不會原諒她的無知,和該下十八層地獄的差勁視力!
這是他畢生以來,第一次碰上這種對他完全視若無睹的小女人。
說什麼他都得扳回一城!否則他情場皇爵的面子該往哪兒擺?
因為唐孅兒太像朱管家的孫女兒了,所以朱管家對唐孅兒有一種說不出口的疼惜,深怕她被懲罰,朱管家宛如一陣狂風似的突然擋在唐孅兒的面前。
「少爺!這個小女傭才剛來報到,鄉下孩子,什麼都不懂,少爺就原諒她吧!」
東方朱雀平常很少會去注意下人的動態,家裡的事情都交給朱管家一人去打理,是以,他也不在乎朱管家會採用什麼樣的人,可是唯獨這一個他就有意見了。
「不是我要針對她,實在是她太不懂禮節了!用這種女人,我遲早會被她活活氣死。」東方朱雀最恨人家不把他當一回事了!
唐孅兒咬住唇辦,努力的克制著湧上心頭的怒氣。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給我聽清楚!所有的雌性生物一見到我,都活像窮鬼遇上財神爺,不用我主動出擊,她們總是自動貼上來,好像被黏上強力膠似的貼得我緊緊的。
女人,全都要奉承於我,因為,像我這麼優秀的男人,天下間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東方朱雀實在不甘心受辱,嘩啦啦的讚美著自己。
「不要臉的東西——」唐孅兒柔指抹去沾在臉上的泥巴,一心想看清楚他究竟有多麼的了不起。
迎視到她不屑的目光,東方朱雀的心狂跌了一下,勾了勾手指,指著一把橫屍在庭院中的掃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