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閉嘴!」金明大喝一聲。
她蹙了下眉,「你可不可以不要大吼,你的聲音很難聽耶!」
金明瞪凸了眼。
「一聽你的吼聲,就知道你丹田氣不足,渾身乏力,才會破聲破聲的,我建議你最好節制點,年紀輕輕就太常……呃……」她有點不好意思。「總之,如果你以後還想當個『正常』的男人,最好……嗯,晚上的時候……呃,節制點。」
噗!
金繡莊的人全拚命忍住笑。
「你、你你……」生平第一次被氣到說不出話來,金明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猛地嘔出一口血。
「少幫主……」錢幫的人連忙扶住他。
金明抬起頭,瞪著兩人。
「白亦焯,還有你……你這個女人……給我記住!」
「馬後炮是被打得要逃命的人會做的事,金少幫主,請問你現在是準備要逃命了嗎?」苗還月好奇地問道。
金明氣得一翻白眼,昏了過去。
見主子昏倒,錢幫的人趕緊撤走,金繡莊的人在錯愕之後,全都一臉崇拜又欽佩地看著苗還月。
光憑幾句話就把敵人氣走,這還是他們生平第一次見識到,真的是太厲害了。
偏偏苗還月還一臉疑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奇怪,他怎麼突然昏倒……」腎虧的症狀應該不是昏倒吧?
白亦焯覺得好氣又好笑。
現在他明白了,還月根本不是說話損人,也不是故意氣別人,她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坦率的不懂偽裝,明明每一句話都是為對方好,但是那種話聽在別人耳裡就是刺耳極了,一逕認為她是在損人。
「還月……」一開口,他才發現自己全身虛弱,差點站不穩,同時一股劇痛從右臂向四肢百骸蔓延。
苗還月努力撐住他的身體,「白亦焯,你還不能倒下,我們還沒有回到莊裡,你撐著點。」
「五莊主!」壽伯立刻過來扶住他,並指揮現場的人做事,該卸貨的卸貨,他帶來的人就在一旁護著,以防再有人來搗亂。
有壽伯的幫忙,苗還月取出銀針,刺入白亦焯右臂的穴道,然後點了他的昏穴,他立刻倒在壽伯身上。
「還月姑娘……」
「讓他昏迷可以少受一點痛。」苗還月解釋。「壽伯,我們趕快帶他回莊,我要立刻為他解毒。」
「好。」壽伯隨即喚人幫忙扶住白亦焯。
去搬來救兵的小虎子走到他們面前,遲疑的開口,「壽伯,我……」他看看壽伯,又看看苗還月。
「你跟我們一起回莊吧。」說完,苗還月喚來小電。
四個人騎著兩匹馬,快速朝金繡莊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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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只要用對方法,百日紅的毒並不難解,偏偏白亦焯不肯合作,等毒性擴散後再來解,情況變得有點麻煩了。
不過雖然麻煩,卻還是難不倒苗還月。
在壽伯的協助下,她脫掉白亦焯的上衣,只見他的右臂已經轉為紫紅,並蔓延到其他地方,她立刻在幾個穴道扎入銀針,毒性才沒有繼續擴散。
「壽伯,壓著他的身體,別讓他亂動。」
「好。」壽伯立刻照做。
苗還月從藥袋裡再取出銀針,銳利的匕首,然後將銀針扎入他手臂上的穴道,接著以匕首劃開皮膚放血。
從傷口處流出來的血呈紫黑色,壽伯看得目瞪口呆。
苗還月抽起銀針換個位置再下針,直到他流出來的血轉成鮮紅色,她立刻在傷口上抹上金創藥,汩汩不絕的血立刻止住。
「這是……」壽伯一臉好奇。
「冰晶液。」苗還月邊說邊拔掉銀針,「可以外敷也可以內服,對傷口的復原有奇特的功效。」
「這不是塞外皇族才有的嗎?聽說非常珍貴。」
他曾經聽說過這種藥,在極寒的北方雪山上,十年結一次果,取出它的果液用來製成藥,但聽說這種東西只有塞外的皇族才有。
「是啊,這是從塞外取回來的,是我爹的一個朋友送我的。」
「這麼貴重的東西,你把它用在五莊主身上……」再怎麼說,她和五莊主非親非故,卻用這麼珍貴的藥來醫治,這份情早已超過當初五莊主救她的那份小恩情。
「壽伯,再怎麼珍貴的藥,如果只是擺著不用,就一點功效也沒有,既然製成藥,當然就要用在該用的地方。你別看這傷口這麼小,如果不能順利復原,白亦焯這條右臂就等於廢了。」苗還月笑著說,一點也不會捨不得。
「真的?!」壽伯嚇了一跳。
「嗯,他的右臂被百日紅的毒性侵蝕,時間太久,筋脈都受到損傷,如果要完全復原,在去除毒性之後,就必須立刻進行筋脈的治療。」她從藥袋裡挑出幾味特殊的藥草,再寫下一張藥單。
「五莊主的右臂可以恢復嗎?」一聽她這麼說,壽伯擔心地問道。
「當然可以。」如果不行,她還能當大夫嗎?「不過,這需要一點時間,如果白亦焯肯配合喝藥的話,最多七天,他就可以完全恢復健康了。」
「那太好了。」壽伯鬆了口氣。「還月姑娘,一切就麻煩你了。」
「不要這麼說,這本來就是我留下來的目的。」她寫好藥單,連同銀兩交給壽伯。「麻煩你派人去藥房抓藥,分成十二帖,還有買全這些食材,然後交給小虎子帶回去,告訴他早晚一帖藥,煎成兩碗喝下,那些食材則每天中午煮給他娘吃,三餐都要吃飯。」
「還月姑娘也替小虎子的娘治病?」
「嗯,我看他很孝順,所以幫他。」苗還月想了想,又道:「再多買一袋米送他吧,如果錢不夠,你再告訴我。」
「我明白了。」壽伯點點頭,立刻派人抓藥買食材。
苗還月拿了片人參,起身走到床旁,白亦焯還昏迷著,她坐上床沿,纖指輕輕撥開他的唇齒,將人參片放進他嘴裡。
白亦焯意識迷糊,隱約感覺有人在碰他,他立刻命令自己克服虛弱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