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果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感覺到自己的心還是跳得好快,她連忙選了另一部熱門的動作片來分散注意力,並祈禱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自己不要再失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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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抵達維也納機場,機場大廳一片鬧烘烘,雪果領著團員們通關、領行李,走出機場後,直接上了停在不遠處的觀光巴士。
或許是長途飛行加上睡眠不足,團員們個個看起來精神不濟,只有單獨坐在第一排的聶權赫用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聽著她講解。
「各位團員大家好,可能有些團員在機場沒有聽到我的自我介紹,所以我再自我介紹一遍,我姓孟,孟雪果,下雪的雪,水果的果,英文名字是貝琪,你們要叫我雪果或貝琪都OK,就是不要像某團的某個團員一樣自行剪接,叫我貝果就行了。」
接著,如她所預期的發出一陣哄堂笑聲。
很好,很順利,每當她這麼自我調侃的時候,團員們通常都會捧場的笑,如果沒有人笑,那表示那一團都很老,根本不知道貝果是蝦米碗糕。
「現在是維也納時間的上午八點半,請各位將時間調整一下,我們即將進入維也納市區……」
她開始講解維也納這個城市的歷史背景。這些資料她早已倒背如流,像聊天一樣說出來就行了,根本難不倒她。
只是她很驚奇,進入擁有音樂之都美名的維也納市中心後,居然有半數的團員將窗簾給拉起來,阻隔窗外刺眼的晨光。
這真的太浪費了,他們都不稍微欣賞一下維也納美麗的市容嗎?
看看,環城大道多美啊!歐洲最氣派、最雍容的建築都在維也納,那些歌德式的建築、巴洛克風格的建築,每一棟都是優雅的代名詞,每一條街道都值得細細品味,可是不會吧?竟已經有人又閉起眼睛在睡覺了!真是昏倒。
聽到她心裡彷彿搖著旗幟在為這座城市打抱不平,聶權赫微微綻笑。
她應該把她的心聲說出來才對,他喜歡她那認真的模樣,也喜歡她那嘟著小嘴的喪氣模樣。
「領隊小姐,有沒有卡拉OK?」劉姓大家族的某個年長老人家發言了。
雪果微微一愣。「嗄?」
老人家自顧自的說出她的看法,「光聽你講話沒意思,都聽不懂,要唱唱歌才熱鬧。」
不用說,雪果的臉上滑下三道黑線,內心甚感無力。
「今天沒有……」她潤了潤小巧的嘴唇。「不過,我會盡量想想辦法。」
滿足團員的要求是領隊的任務,她會努力為那位在維也納還想唱歌的長輩找尋卡拉OK的……只是,這裡是歐洲耶,不要再出這種怪難題給她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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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車窗外飛掠而過的鄉村景色,雖然不久前才來過,但雪果心裡的感動還是滿滿、滿滿的。
或許是遺傳了她藝術家老爸的天分吧,她對藝術有種與生俱來的監賞力,只要看到那些在台灣看不到的中古世紀建築物,她就會覺得好幸福、好幸福!以前甚至踏進當地神聖莊嚴的教堂,她就會湧現想結婚的衝動,但這個美麗的夢想隨著男友黃尉庭變心而破滅,現在的她,反而近情情怯,看到教堂也多了一份感傷。
「各位,我們現在來到大湖區,這裡也是電影真善美拍攝的場景之一,大家可以拍拍照,也可以在湖邊的露天咖啡座坐下來喝杯咖啡,我們一個半小時之後在下車的位置集合。」
到達第一個景點介紹完畢之後,雪果信步走向被湖光山色環繞的咖啡座,心跳的發現聶權赫竟然比她這個領隊早一步坐在咖啡座裡。
他的桌上有杯咖啡,他的黑眸顯得精神奕奕,閒適的在抽煙,他不同於別人,沒有帶相機,似乎對拍照不感興趣。
天哪!她真後侮走進咖啡座來,要單獨面對他好像變成一件困難的事。
於是,她在不穩定的呼吸之中對他禮貌性的點點頭之後,便挑了他後面的空桌坐下,正好與他隔著他與她的桌子面對面。
哦,她好想撞牆哦,為什麼自從在飛機上不經意的被他抱了抱之後,她就一反常態,那麼彆扭?她是領隊耶,對團員感到彆扭要怎麼一起相處十天啊?
她應該端起咖啡走過去,對他說聲嗨,然後一起坐下談談景點和民風,然後請他下一次繼續支持沙士旅遊才對,可是他對她產生的微妙化學作用,卻令她見鬼的無法跨出那一步……
「方麗菲!你到底講不講道理?你不來,我自己來有什麼不對?要我立刻飛回去是不可能的,我問心無愧,是你無理取鬧,就算你跟總統告狀也一樣!」
冷易修邊走邊與妻子爭吵的噪音,破壞了湖區的天然美景,他一臉扭曲的憤恨,奸像彼端跟他交談的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雪果默然啜了口咖啡,她替他們感到可悲。
才剛結婚就吵成這樣,未來的漫漫歲月要怎麼攜手走過啊?
所以說,有時頗為同意某位歪理專家說的話--人的一生要有三個伴侶。可是話說回來,老媽去尋找可以給自己幸福的第二個伴侶時,我不也有一點點的心理不平衡嗎?
唉,人的想法和做法果然往往不會一致,就像自己帶列奧客團後,常口是心非的嚷著不要再帶團了,可是當任務分派下來,還不走收拾行囊又興匆匆的上路了。
真希望自己能永遠保持這份對帶團的熱情和衝勁,因為一個人若沒有夢想就太可怕了,那就好像站在白霧裡一樣,會因摸不清楚方向而感到徬徨,就像我現在搞不清楚自己為何會對某個特定的團員脈搏加速,而那個男人現在正一派閒適的坐在我的對面看著湖水、品嚐咖啡……
聶權赫啜了口咖啡,將他的領隊小姐的心聲盡收心裡,連眼睛也掠過了笑意,他的心情因她在意著他而感到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