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的小男娃?會被他煩死?她把他貶得毫無價值。
艾抱兒吞了吞口水,別過臉後,才又說道:「穿著濕黏的衣服很難受吧?我去拿件運動衫給你換上。」濕透的白色上衣緊緊服貼在他的軀體上,胸膛的肌理是那樣的誘惑人,她若再繼續看下去,一定會撲過去……
這回發抖的雙褪沒有作怪,她順利地走過他身邊,打算找一件乾淨的衣服給他換上。
「妳的衣服我能穿嗎?」他沒好氣地道。
「呃,那……那怎麼辦?難不成你要光著身子?」話脫口而出,但講完後臉蛋也瞬間脹紅。
「光著身子?」
他抬眉,直視她,彷彿想從她的表情裡挖出她內心深處的想法。
「咳咳……咳咳咳……」她趕緊清清喉嚨,轉移話題。可不能讓他以為她是色胚啊!「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我應該拿件高檔的衣服給你換上,可惜我家沒有好貨,讓你穿著濕衣服也不妥當,這該怎麼辦呢?要不然……啊,有了,我先去拿條棉被給你蓋著好了!等天一亮,我再去幫你買一套亞曼尼,算是賠罪。」看來她只能把家產拿出來買一套名牌西裝賠給他了。
「不用了。」他從浴室隨便拿一條乾毛巾,往身上擦了擦。「衣服自己會幹。」
「你可以忍耐?」濕黏的感覺很不舒服的。
「妳就這麼期待我脫光衣服?」
「才不是咧!」她驚嚇地猛搖頭,不敢再跟他商量換衣服的事,免得又被誤會對他有企圖。
艾抱兒走到客廳,卻看到恐怖的景象。
我的天呀!桌椅全翻過去,原本排列整齊的報紙、雜誌散落一地,整間客廳就像被炮彈襲擊過一般,亂七八糟的。
「剛才乒乒乓乓的聲音全是你搞出來的嗎?是你把我家弄得一團亂的?還有,你扮壞人嚇我?」
他睨了她一眼。「我有這麼無聊嗎?」
說得也是。「那麼……是真的有歹徒潛進我家?你剛剛曾經跟壞人打過架?」
宇文昊雙手環胸回道:「我路過附近,恰巧撞見有個男人鬼鬼祟祟地上樓梯,那副小偷嘴臉讓我起了疑心,果然他選擇了妳的住處偷東西。」宇文昊沒告訴她事情的真相。艾抱兒似乎被人鎖定了,他守株待兔就是為了確定是誰把艾抱兒當成目標。這女孩交友單純,生活也簡單,只除了……愛管閒事了點。也因為這一點,讓他懷疑是「AB集團」的事件禍延到她。
「這麼說來我很幸運嘍?你的恰巧現身救了我。」雖然覺得有點兒奇怪,可又說不出問題出在哪裡。
「的確,妳是很幸運。」他就像是救世神仙般地保住她一命。「妳沒有跟妳父母同住?」他掃了她的住家一眼,問道。
「他們住老家,我為了工作方便,所以貸款買了這間房子。長這麼大了嘛,總要自力更生,不要老是讓父母操心。」提到長輩,她就不由得想起他的情況,因此意有所指地諷刺他一下。
「妳很孝順嘛!」
「那你呢?你一定不孝順。」她終究壓抑下了熱血的因子,忍不住替宇文父打抱不平了起來。「我看你的性格跟小時候一模一樣,完全沒變,想必讓令尊很煩惱吧?」
「煩惱?我有什麼好讓我老爹放心不下的?」他斜睨她。
任性又驕傲的人就是不會承認自己的缺點。「當然有。我舉個例,你都已經被冠上『企業殺手』的封號了,卻完全不在意,甚至還任由這封號持續下去,一點兒都不想去澄清,這點還不夠讓人擔心嗎?」
「是妳太杞人憂天了。『AB集團』的問題一點兒都不嚴重,我父親更不會為此而擔憂。」他對她的說法完全不認同。
他竟然還自大地以為自己無所不能。「真受不了你,你實在太驕傲了,驕傲到無可救藥。」她氣到無言。「算了,反正我已經勸告過你,你若是無動於衷,繼續要無知,我也沒辦法。」
是誰無知?是誰大難臨頭了還搞不清楚狀況?「妳或我,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蠢蛋,值得研究。」
「當然是你!」聞言,她瞪看他。
「妳才是蠢蛋吧!」他亦瞪住她。
氣氣氣……氣氣氣……
四隻眼睛就這麼互看著,大眼瞪小眼,火花四射,直接比賽誰瞪輸了誰就是真正的蠢蛋!
*** *** ***
助理秘書室約有十坪大小,除了擺著辦公桌椅外,另一處則放置一排木質檔案櫃,細緻的木頭紋理讓空間顯得暖和了些,散發出的氣息也不至於太過硬式。
而另一面牆則是由整片玻璃帷幕所構成,讓工作的艾抱兒可以一覽台北市的天空與街景。當然,玻璃的反光也可以讓她清楚瞧見此刻自己猙獰的表情。
沒錯,她就是控制不住。每當想起宇文昊時,她的臉部線條就會不受控制地起了變化。就跟前幾天一樣,大眼瞪小眼過後,眼珠子差點因為抽筋而掉下來。
那晚四目對峙的結果,並沒有分出勝負。
天亮後,他衣服干了,就直接走人。
照理說,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她該把他供起來膜拜才是,但兩人每次談著談著,最後她都會被他的狂妄給氣到不行,直想一腳把他踹到太平洋海底去。
「抱兒,妳現在有空嗎?」
艾抱兒回神,是男同事左亞倫。雖然與她不在同一個部門裡,但兩人常常碰面、聊天,他為人還挺不錯的。「還好,有事嗎?」
「妳不想吃中飯呀?」他問道。
「噢,中午了嗎?」淨想著宇文昊,想到忘了肚子餓。
「一起用餐好不好?我有點事情想跟妳談談。」他突然很謹慎地邀請道。
「什麼事?很要緊嗎?」其實她想獨自一人用餐,也想沈澱一下自己的思緒,不想被人干擾,可是他的口氣很嚴肅,似乎真有難題需要幫忙。
「是很要緊。」左亞倫點頭,臉上佈滿著誠意的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