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噙著冷酷的笑意,眼神也變得冰冷。楚雄,我終於找到對付你的法子。這一次,你欠我的債,我將一併討回。
雖然注定要傷害那個曾經讓他心動的女孩,可是她是楚雄的女兒,這就注定了她的悲劇!
他不會心軟,絕對不能心軟!等待了這麼久,他早已不在乎使用怎樣的手段去復仇,他只要成功,只要能讓那男人付出他應有代價!其他的,他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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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恬恬坐在私人飛機上,冷靜地望著窗外那一片雲海。
台灣,她的家,她已經有三年沒有回去的家!家這個詞,對於別人來說是溫暖與安心,對於她來說卻是恐怖的牢籠,囚禁的監獄。若非自己已從那所與世隔絕的學校裡畢業,她怎麼也不想回去。
她又一次不自覺撫摸著手腕處的傷疤,每當她緊張時,她都會重複這個動作。因為這個傷疤可以提醒她,任何試圖反抗的舉動,會招來怎樣的報復與羞辱。
三年前,那個激情璀璨的夜晚,換來的卻是無止境的黑;暗。但是她並不後悔,即使現在她依然可以感覺到那人溫柔的撫摸、低沉的笑聲,還有擁著她時眼底閃亮的光芒……
那是她晦澀的人生裡,唯一有過的歡愉時刻,即使只有短暫的一晚,也足夠讓她懷念一生。
有時,她也會想起如今他在哪裡?是否曾經想念過她?是否如她思念他那樣,在台北的某個地方思念著她?還是已經把她忘得一乾二淨?像他那樣優秀的男人,一定不會缺少女人,怎麼可能記得青澀的她呢?
猶記得那個夜晚,當她從睡夢中醒來時,他卻正在沉睡。他是她第一個男人,他們曾經享受過人與人之間最深的親密
在她十八年的歲月裡,她總是被最苛刻的道德準則教導著,她一直以為自己的第一次一定會給她的丈夫,然而現在,她卻給了這個叫袁侃的男人。
袁侃……她在心裡默默念著他的名字,她知道自己永遠也不會忘記這張臉、這個人和他們共度的這一夜。她想要撫摸他沉睡的臉龐,那張放鬆了所有的線條,看起來竟然有些純真的男性臉龐。可是她不敢,因為她知道無論如何,他們都是沒有希望的。她也知道,他可能並不如她那樣真心……雖然他眼裡的光彩是那樣柔和與濃情蜜意。
不管她現在對他究竟有怎樣的感覺,她必須離開,她必須毫無留戀的走……可是為什麼她胸口會激盪著戀戀不捨呢?不行,她必須走!
她不能拖累他。假如被父親知道她和他發生的事,一定會想盡辦法毀掉他的人生,正如父親已經毀掉她的人生一樣
怕自己對他還有眷戀,因此她不告而別,只為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
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她再度握緊自己的傷疤,如往常一樣讓苦澀的情緒在整個胸口迴盪,她卻無力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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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天後,楚家召開舞會。
恬恬凝視著鏡子裡自己那張素淨的容顏,有些困惑的蹙起眉。她不明白一向看管她那麼嚴的父親,如何會讓她參加今天晚上這個盛大的宴會呢?
三年來,除了學校,他禁止她接觸任何外人,難道一回到台灣就都不算數了?
恬恬的母親推門進來,儘管歲月在她那肖似恬恬的臉上,留下了風霜的痕跡,但她依然美麗雍容,只是眉宇間閃著太過柔順的線條。
「姆。」恬恬低語。
「怎麼還沒有準備好呢?你爸已經在等你了。」她撫摸女兒的秀髮,低首看著鏡子裡女兒蒼白的臉。
「我這就準備。」一聽到父親已經在等她,恬恬全身掠過一絲顫抖,她忙拿起一把粉底刷。
「我來幫你吧。」看著她發抖的手,楚夫人也只能暗地裡歎氣。
「媽……」在母親幫她化妝時,恬恬遲疑的開口。「爸今天為什麼會要我參加這個舞會呢?」
「傻孩子。」楚夫人低語。「這是專門為你安排的舞會呀。」
「為我安排的?」她睜大翦水雙眸。「為什麼?」
「你已經大學畢業,該是嫁人的時候。」她雖然捨不得,可是恬恬出嫁後會比現在快樂。
「我……」她又是一陣驚慌,忽然明白了母親的意思。「可我不想那麼快就嫁人……」
「恬恬。」她母親恬靜的表情變得嚴肅。「今天晚上你父親會介紹幾個他心目中理想的女婿人選給你,你眼光一定要放准一點,挑一個最好的她微微沉吟了下,才說:「要找一個真心疼你,愛你的。知道嗎?」
恬恬哀傷的苦笑:「真心疼我,愛我的?我怎麼找得到呢?」腦海中不經意閃過一張年輕英俊的臉,讓她更加沮喪與苦澀。
「他們都是不錯的年輕人。」雖然這樣說,可她非常清楚丈夫的用意。「你要聽你父親的話。」她又怎麼不知道,丈夫對唯一的女兒是多麼嚴厲的看管著,可是她一直都無能為力,只希望她能嫁個好人,一個會一輩子對她好的男人。但是她也知道,女兒沒有選擇伴侶的權利……
「我會的。」那雙剔亮透明的瞳眸漸漸黯淡,一層看不見的憂愁飄上恬恬的眉梢。
「哎……」她忍不住的歎氣,她這苦命的女兒呀。
協助女兒穿上那件為舞會特別訂做的白色禮服,楚母滿意的點頭:「你會是今晚眾人目光的焦點。」
恬恬的笑容勉強,她一點也不想成為舞會焦點,她只希望可以平靜的度過每一天。可她也知道,父親是不會讓她如願的。
現在她長大了,終於對他有了一丁點的用處,他可以把她賣個好價錢——嫁給一個對楚家事業最有幫助的男人。
在開門下樓前,楚夫人又拉住她的手腕,語重心長的叮囑:「恬恬,記得待會不要隨便和別人說話,除了那些你父親和哥哥介紹的人,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