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吧!」他豪爽地開口。
「得罪了,將軍。」王同親自為他套上鎖銬。
待戰無撤經過公主坐騎身前之時,他停下腳步,抬頭凝視著。
「告訴我,這樣,你痛快了嗎?」瞅住她的黑眸雖呈現一貫的嘲諷,但語氣裡卻已透出掩飾不的沉痛與苦澀。
為了想贏得的她愛與尊敬,他征戰無數,置生死於度外。但,一切終究是他癡心妄想!
軒轅陰嫚對上他的眸光,心中百味雜陳。只是,在唇角掀動之餘,她竟是一個字也答不上來。
除掉他個眼中釘,她該痛快的;然而,她卻只感到微微的茫然。
戰無撤苦笑了下,昂首坐進囚車。
軒轅聿看著戰無撤的背影,臉上仍是貫的莫測高深。
也許,有朝一日,這孩子會明白他今日的苦心。
當天邊曙光乍現那一刻,軒轅聿已領著眾兵離開山寨。
第6章(1)
大殿之上,軒轅聿面色沉凝。
「今東胡來犯,李將軍所率之兵節節敗退,眼看就要破關入侵中土,諸位愛卿有何高見?」
眾臣你望我、我望你,一點主意也沒有。
軒轅聿擰起眉,開口道:「王大人,你說!」精銳的眸直盯住殿下的群臣。
「王上,微臣以為該獻上黃金與美人,或可化干戈為玉帛。」
「那麼,你說該獻上哪位美人?」
「微臣以為三公主美貌聰慧,尚未婚配……」
「混帳!胡王年屆六旬,要本王將公主送去給人糟蹋,簡直是混帳至極!本王還要你何用?來人,摘下他的烏紗帽!」
這下下殺雞儆猴,驚得群臣如臨大敵,連氣也不敢喘下。王大人則是僵如泥塑,被侍衛拖出大殿之外。
「諸位愛卿還有何高見?」軒轅聿面不改色地問。
正當群臣不知所措之時,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來。
「啟稟王上,微臣有計,不知當說不當說?」開口的是尚書大人文朗玥。
軒轅聿瞧向眼前斯文儒雅的文朗玥,「愛卿但說無妨!」
「王上還記得三年前被打入大牢的戰將軍?」
「記得。」軒轅聿眸光閃了閃,眼底乍現絲疾掠而過的凌厲。
「微臣以為,王上倘若能網開面,放過戰將軍,也許由他率兵應敵,或可反敗為勝,畢竟戰將軍從未吃過敗仗。」
軒轅聿沉吟不語。
「啟稟王上,微臣也認為尚書大人的提議是當今唯可行之計。」余曉先附和道。
他向往來於邊關與京城,對戰局然於胸;而他明白,倘若再打下去,東胡遲早破關而入。
「諸位愛卿以為此計如何?」凌厲的黑眸梭巡著每個人。
在番眼神交會後,其中位大臣開口道:「臣等認為此計甚為可行。」儘管滿朝文武與戰無撤交好之人不多,但誰都明白,要打勝仗非他不可。
片刻,軒轅聿開口:「傳令下去,帶人犯戰無撤入殿。」
不多時,殿外傳來一陣鐵鏈聲,戰無撤已來到金鑾殿外。
「帶上來!」
「遵旨。」侍衛領著戰無撤進入大殿。
「抬起頭來。」軒轅聿開口。
戰無撤依言,對上軒轅聿的炯炯目光。
就外表而言,三年來戰無撤並未有太大的變化。
「無撤,現下東胡來犯,邊關告急,本王打算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命你上場應敵,你可願全力以赴?」
「罪臣恐力有不逮。」戰無撤沉緩地回答。
「不願意?」
「回王上,罪臣已有三年未領兵打仗。」戰無撤著,語氣不再若當年那般狂囂。
「個諳水性之人,不會因為三年未下水而忘如何泅水,領兵之道也同於此理。」軒轅聿暗喻。
戰無撤跪在殿前,未置言。
「可願接受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半晌,戰無撤忽地勾起一抹淡笑。「罪臣明白,罪臣願全力一試。」他的眼底重燃戰火。
「很好,由現在起,你官復原職。來人,解下將軍手銬腳鏈。」
侍衛立即除下戰無撤手腳上的枷鎖。
重新得回自由的戰無撤,並未因而沾沾自喜,只是沉默地環視著大殿之上的諸位朝臣。
在他眼底,輕狂之氣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沉斂。三年時光不算短,正足以讓他滿腔憤恨沉澱下來。
「微臣叩謝王上隆恩。」
「平身。」
戰無撤緩緩的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形在群臣之中顯得特別耀眼,儘管他仍是身囚衣,但在他身上彷彿籠罩著光華,氣勢直逼天地。
七殺無撤在瞬間重生!
君臣二人對望著……
戰無撤胸口那股熱血,再度翻湧著。
此時此刻,他覺得世上再沒有什麼是他辦不到的。
四個月後,戰無撤大破胡兵,凱旋班師回朝。
長久以來,七殺無撤再次立下輝煌戰績,為自己的生命增添另頁不朽的傳奇。
如今在世人眼底,戰無撤的威望更甚以往。
慶功宴上,戰無撤矜淡如故,卻少以往的狂傲孤寡,他話雖不多,卻在言談間添一份圓融的世故。
軒轅聿瞧在眼底,總算放下心中大石。
孩子果然十分爭氣,沒教他失望。
「將軍此番得勝,本王定要大賞,不知想要什麼呢?」
戰無撤起身回道:「微臣只有兩件心願。」
「但無妨。」
「微臣希望王上可以答允放昔日與微臣在虎陽山的那幫弟兄,給他們次重新做人的機會。」
「哦?你希望他們做什麼呢?」
「微臣可勸其投軍,納入微臣麾下,也許有朝日可以報效國君。」他深信寨裡的弟兄若給予正確的引導,他日必有番作為
「好極,本王明日就下旨刑部放人。」
「謝王上聖恩!」
「那麼,另外樣心願呢?」
戰無撤沉默半晌,:「微臣請求王上履行四年前對微臣立下的承諾。」
軒轅聿一怔,思緒在一剎那間翻飛。難道……
「你可知她現下人在何處?」軒轅聿問道,利眸炯炯。
這三年來,受罰的人不只是戰無撤人,軒轅陰嫚也因當年的罪行,正在京外的慈心庵帶髮修行。
她並未與文朗玥拜堂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