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散財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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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呵呵呵……」她低聲笑著。

  不走了……這輩子,她是絕對不會離開這裡了,死也要賴在這兒,誰也別想要趕她走!

  不管他到底是不是懷疑她,還是打算要趕她走,她都不會讓他稱心如意的。

  這裡什麼都有,她才不要離開這兒。

  「夫人,妳要不要沐浴了?」

  聽到身旁傳來聲響,她側眼瞪去,發現給她帶路的丫鬟竟站在門邊,她趕忙爬起身。

  她輕咳了兩聲,大眼有點賊性地睇向她。「妳在叫誰啊?」

  該死,她方才會不會太激動了?不知道丫鬟有沒有瞧見她的舉動……

  「夫人。」丫鬟有些不解地睇著她。

  「叫我?」她恍然大悟地瞪大眼,見丫鬟點了點頭,她不由得有點微愣地斂下眼……是叫她呢,她正在叫她呢,難不成是他的意思?

  「夫人,先沐浴吧,三爺在園子裡等著,怕教他等久了,他會生怒的。」丫鬟好意提醒她。

  「是嗎?」

  倒是……他那個人雙眼太利,總覺得有些不近人情,走起路來似有仇敵在背後追趕,表示這個人的個性急躁,是個標準的急驚風……跟這種人,要如何相處得好?

  這得要琢磨琢磨了……但無論如何,她是不會走的,他別想要逼走她。

  「夫人……」

  葉枝抬眼睇著丫鬟。「我知道了,妳先下去吧!」她逕自走到擱在屏風後頭的浴桶邊,乍見飄在浴桶裡黃綠色的柳花,她不由得瞪大眼。

  哇,搞得這般華麗……不過,這人的心思真是古怪。

  她搔了搔頭,突地覺得這浴桶裡頭的柳花有些刺眼……有人在浴桶裡頭放柳花的嗎?而且這柳花是黃綠色的,上頭還有白白的柳絮,教她想起了一句話……那是怎麼說的啊?

  「喂,這裡頭為什麼有柳花啊?」她不禁問著尚未走開的小丫鬟。

  「是三爺差人放的,原本說是要放楊花,可現下只有柳花,結的柳絮不多,遂才放了柳花。」

  「欸?」她微蹙起眉。「等等,什麼楊花柳絮來著?」

  「柳絮就是楊花啊,只是現下柳花方開,結的子不多,所以……」

  至於後頭丫鬟到底說了些什麼,她已經聽得不真切了,因為她明白這箇中的意思……

  以為她沒讀過書嗎?以為她不懂嗎?

  誰不知道他這是拐著彎在罵她水性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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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坐在亭子中,文字凜斂眼瞅著滿桌佳餚,卻沒有半點動筷子的慾望,神情顯得有些不耐,斂下的黑眸彷若正在盤算些什麼。

  突地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教他不由得抬眼,原本是要誇讚她動作俐落,然而卻見她和方才沒兩樣,立即不快的蹙起眉。

  「妳還沒沐浴?」

  葉枝氣喘吁吁地瞪著他,猙獰地挑出一抹扭曲的笑意,大剌剌地在他身旁坐下。

  「我餓了。」

  她原是隨意找個理由,然而當目光停在滿桌佳餚上頭時,她全然忘了方才狂奔而來的怒意……氣?有什麼好氣的?

  雞耶……老天,好大的一隻雞啊!怎麼就連富貴人家的雞瞧起來都比外頭的還要大,而且還有魚,還有羊、牛、豬……現下到底是怎麼著?今兒個是過年還是辦喜事啊?

  她雙眼發直地瞪著桌上的佳餚,好半晌說不出話來,不斷地嚥著口水。

  一旁的文字凜見狀,眉頭擰得更緊了。「餓了就吃啊!」他沒好氣地道。

  她幹嘛露出一副窮酸的餓死鬼模樣,好似他存心餓著她來著?他不是善類,但是心也沒有這般狠!

  「真的可以吃?」她用力地再嚥了嚥口水。

  有紅燒的,有清蒸的,有燜燒的,有油炸的……老天啊,這是什麼湯啊?上頭勾著芡粉,裡頭五顏六色,瞧起就覺得珍貴極了,更扯的是那上頭……似乎還浮著什麼東西。

  她不由得拿起湯勺,率先替自個兒盛了一碗,仔細地研究起上頭的金黃色飄浮物。

  「不就是金箔,妳瞧什麼啊?」他輕拍一下她的手。「妳要吃就吃,不吃就倒掉,妳這麼瞪著,不怕眼珠子掉到碗裡去?」

  窮酸得教他羞赧……真是要給她一個三少夫人的名分嗎?

  這種女人怎麼帶得出門啊?娶了她,除了能夠拿到爹分出來的一筆家產,其餘的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就連要當丫鬟,他都覺得窮酸……他隨便到外頭找個千金小姐,都比她像樣多了。

  倘若不是看在她肚子裡娃兒的份上,她這一輩子甭想要踏進他的院落,他又不是二哥那個獨對女人心軟的笨蛋!

  二哥一天到晚收留女人……要收留也好歹收個可以替他攢錢的,收留這種窮酸女子有什麼用?不過是浪費白米罷了。

  「金箔?」她瞪得眼珠子真要掉落了。

  太太太……太奢華了吧,會不會遭天譴啊?

  「吃吧,不吃的話,我就差人倒掉!」不過是金箔罷了,這有什麼了得的?

  「我吃!為什麼要倒掉?」話落,她二話不說地端起碗牛飲,壓根兒不管這勾了芡粉的湯汁燙口。

  「妳……妳真是餓死鬼投胎不成?」他傻眼地睇著她。

  那碗湯是方端上桌的,她就這麼著喝……待會兒把肚子裡的娃兒給燙熟了,他非要找她理論不可。

  此時她擱下碗,一張稍嫌黝黑的臉綻出令人心頭一顫的笑,教他不由得更加蹙緊了眉頭。

  她該不會是個傻子吧……

  「喂,我可以吃嗎?」她指了指滿桌的菜餚,水眸壓根兒不瞧他一眼。

  好喝啊……好好喝哦,摻上了金箔,確實是相當美味可口,但這湯就算沒有金箔,應該也不差吧!

  真不知道這什麼玩意兒,怎會這般好味,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燙了些。

  她燙著口了,但不打緊,她還撐得住。

  「妳叫我什麼?」他沒好氣地道。

  喂……有沒有搞錯啊?好一個沒教養的野丫頭,她到底是憑哪一點能當他的妻子啊?這兒又不是大內,要子憑母貴來著……可事實上他確實是需要子嗣,要不他大筆家產,往後要教誰繼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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