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她抱緊頭,痛苦的叫喊。
醫師正巧巡房,立即替她打了一針鎮定劑,她才又緩緩的睡著。
「為什麼會這樣?她為什麼會忘了我們?」何少東向醫師詢問。
「這可能是腦部受創所引起的暫時失憶,應該不會太久。」
「那麼她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恢復記憶呢?」美智子憂心地問。好不容易她才與女兒團聚,想不到上天竟如此殘忍!「不一定,不過她的記憶力一定會逐漸恢復的,你們是她的親人,和她相處最久,應該可以幫助她回憶過往的一切。」語畢,醫師便走出病房。一時間,大家沉默著。
「如果你們放心,請將她交給我,畢竟我是和她相處最久的人,應該能夠給她最大的幫助。」何少東首先打破沉默。「你打算怎麼做?」程家洛斯文睿智的眼神中帶著一抹內斂。
「我打算娶她!」他的語氣沒有一絲遲疑。
「你說呢?」程家洛望著愛妻。
美智子柔柔一笑,「我看得出來,洛洛很愛他。」
「你保證這輩子都會對她好?」
「你們放心,我會愛她到我死的那一天!」
聽見他這麼露骨的表白,夫婦二人皆露出安慰的笑容,畢竟她現在暫時失憶,能有一個如此愛她,卻又卓爾不凡的丈夫照顧她,相信她一定能很快就恢復記憶。
第二天,一個戴著墨鏡與鴨舌帽的男人來到程洛洛的病房內。
「你……你是誰?」程洛洛瞪視著這個手中捧了一束超級大把玫瑰花的男人,感覺有點好笑。
男人摘下墨鏡,露出一張美麗的面孔。「是我啦!」他是柏原浩介。
「我認識你?」程洛洛的腦中依然一片空白。
「你怎麼了?我是天天和你拍敝的人,你別告訴我,才一個星期不見,你就忘了我。」他可是個超級大帥哥那!「很抱歉,這場車禍使我失去記憶,所以我無法認出你。」奇怪的是,縱使失去記憶,但是她的日文能力卻不因此而稍減。
一切日常所需甚至是讀過的書,她都不曾忘記,唯獨遺忘了週遭所認識的人。
柏原浩介放下花束,來到床沿。「你說的都是真的?」
程洛洛點點頭。
「哇!太棒了……」他執起她的手又叫又跳。
程洛洛被他的樣子給逗笑了。
這傢伙真是奇怪,別人對她失憶一事皆是憂煩不已,只有他一反常人的興奮。
「有什麼事疸得你這麼高興的?」
「有、有、有,當然有!」這代表他有機會重新追求她了,教他如何不開心!於是之後在程洛洛住院的每一天,柏原浩介天天都來陪她,漸漸的,程洛洛對這個漂亮的男人產生了好感。
一個星期之後,程洛洛在父母的陪同下出院了。
由於程洛洛的家族在日本是相當有名望,因此在強大的壓力下,程洛洛車禍住院一事並沒有被媒體報導出來。
+ + +由於美智子堅持要親自照顧程洛洛以彌補這些年來對她的虧欠,於是何少東與方亦安便偷空回台灣一趟。
當天晚上,何少東與方亦安也從台灣回到了日本。
方亦安是回台處理他另一位新人的合約問題,而何少東則是回台灣為他的新專輯做宣傳,順便與李美雲提出分手。
「你為了她,值得嗎?」李美雲帶著幽怨的眼光瞅著他。
「她值得一切!」
「你可知道,目前有關你和她的腓聞傳得滿天飛?」
「有何不可,可以增加她的知名度。」他不在乎地回道。
「你小心毀了自己的前途。」她對他提出警告。
「你放心,一切我自有分寸。」
半晌,她輕輕開口,「你……愛她嗎?」他從來不曾對她說過「我愛你」這三個字。也許,在她心中,早已為今天的結果做了預測,只是她依然不甘心!何少東看著她,決定說實話「是的,我愛她。」
李美雲苦澀地笑了「你很殘忍!」
「繼續再欺騙你的感情,才是真的殘忍!」他就這樣離開她,回到日本。
+ + +
在餐桌上,方亦安對程洛洛說:「明天開始,你可以恢復拍片的工作嗎?」
程洛洛想起可愛的柏原浩介,不禁微笑起來。
「應該沒問題。」
「不要勉強自己,你可以多休息幾天,」何少東關切的注視她。
「不必了,我休息太多了。」當她望著眼前這個自稱與她從小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英俊男人時,不知怎地,心頭總如壓了塊大石般,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為什麼她會有這種感覺?「洛洛,我們決定讓你和少東結婚,你看怎麼樣?」美智子歡喜地看著女兒。這陣子程洛洛因為失憶而在家休養,反而讓她們母女倆有充分時間相處,感情亦增進不少。什麼?和他結婚!有沒有搞錯?現在她和他就像陌生人沒啥兩樣,怎麼可以做夫妻?那可不成!「我想我還年輕,不想這麼快就被束縛住。」她委婉地拒絕。
「可是你……」美智子看向何少東。
「就依她的意思好了,我可以等。」她的拒絕捨他的心有悵然若失之感。但是,他無意逼她!「洛洛,過兩天我就要回台灣,我想就讓少東代替我陪你在日本拍片。」方亦安說道。「他?」程洛洛不明白為什麼。
「你放心,當初你來日本拍片很不順,都是在少東的陪同下才一一克服,你可以信任他。」
程洛洛看著何少東充滿感情的雙眼,心覺有點突兀,他們之間究竟有著什麼樣的過去呢?一頓飯吃下來,程洛洛滿腦子塞滿了一連串的疑問,卻不知從何問起。
+ + +
黑夜裡,一輛跑車在大宅前停下。一對衣著入時的男女相偕下車。是程洛洛與柏原浩介。
「謝謝你,今天我玩得很愉快。」程洛洛對他突然一笑。
拍原浩介癱迷地亙盯著她脫俗的五官,緩緩地,他低下頭吻住她如花瓣的唇。她沒有拒絕。好半晌,他終於放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