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一切皆是報應?真心注定得不到回應?
冷素心見他眥目欲裂,掌下一個巧招由他手裡掙脫。
「我只想找人逼出我體內的毒,如此而已。」
「為什麼一開始不告訴我?」
「倘若告訴你,練此心法縱使成了武學高手,最後也難逃一死,你還肯練嗎?」犀冷的美顏上有淡淡的了然之色。
沒人這麼傻的,她深明此理!
「不問,你怎知答案。」
「師父臨終前告誡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教我不可輕信他人!」
「你我既為師徒,我豈能算是他人?」
「當年,白雲騑亦曾為我師門中人!」
「這世上,不是每一個人都和那傢伙一樣混帳!」他心底十分不甘,氣她將他比作白雲騑。
難道,他這段日子對她的好,她一點也沒有感覺?
「你——很恨我嗎?」雖然猶豫,他還是問了。
隔了會兒,冷素心才淡淡地開口:「雖然,我一向討厭言行輕浮的人,但,若論及恨這個字,我自問對你沒有那麼深刻的感受。」
哈!他真是可悲。
一個連恨都不恨他的女子,居然要置他於死地!
是他做人太失敗?還是她根本是個善於利用人的無情女子?
馬太保一直以來,對她赤誠的一顆心逐漸冷下。
他該氣得親手掐死她的。
可是,他卻連一句責難之語都沒有說出口。
相信,這是他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真正愛上一個女人!
然而,這也是他第一次感覺到這麼的失望。
是的,失望!
這是他目前僅有的感覺。
當他意識到心痛竟比身上的痛楚還深的時候,他奮力起身,踉踉蹌蹌地邁開步子走向洞口。
「背叛師門,我可以殺了你!」冷素心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地說道。
「對一個將死之人說這話,你不覺得多此一舉嗎?」
撂下話後,馬太保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巖洞。
他這樣算失戀嗎?
看來,他連自殺這一道手續也可以免了。
俊顏浮上一絲苦笑,他咬緊牙關,忍住身上一陣陣痛楚,在黑暗中朝著通道外的微光前進。
洞中,冷素心久久一動也沒有動,坐在火堆之前——
她是不是做錯了?
雖然他輕慢過她身子,雖然,他油嘴滑舌又言行輕浮……
可是,她又有什麼資格替他決定他的生死呢?
終於,一聲歎息自她唇瓣逸出。
第6章(1)
一覺醒來,已日上三竿。
馬太保伸了伸懶腰,坐了起來。
離開冷素心已有三日,也許是因為不再練功,所以三日以來一切無恙,未曾再痛得死去活來。
只是,身上的痛楚也許暫時可解脫,但是他的腦海卻時時浮現冷素心那張犀冷的絕美容顏。
他從沒想到自己居然想念著一個要害死他的女人!
天下大概沒有人比他更蠢的了。
摸摸肚子,已經開始覺得餓,於是,他起身往前走,準備到前頭村落找些吃食。
很快的,他走出林子,問了樵夫,知道不遠處有市集。
馬太保精神一振,加快腳步往前走。
當他抵達市集之後,才發覺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沒有錢!
來了古代這麼些日子幾乎全在山裡度過,根本不需要花錢。
眼看著烈日當頭,而肚子又愈來愈餓……
怎麼辦?
想不到他太保哥也有吃不開的時候!
實在難忍肚腹飢餓,他決定先填飽肚子再說。
當下,他來到攤子上,找了個位子坐下。
「客倌要吃什麼?」
古代要怎麼點菜?
瞄了瞄一旁的客人,他心中有了個譜。
「來盤牛肉,三個饅頭。」
「是,馬上來!」夥計退了下去。
很快的,熱騰騰的牛肉和饅頭端上了桌。
「客倌,十文錢。」夥計開口道。
「要先付錢?」
「是啊,客倌。」
Shit!想白吃一頓都不行!
「吃完再付可不可以?」他陪著笑臉。
夥計面色一變,盯著他,同時收走桌上的牛肉和饅頭。
「喂,喂!你幹什麼?」
「客倌不是想白吃白喝吧?」
「當然——不是!」
「那麼請先給錢!」夥計一手托著送菜的盤子,一手朝他攤開。
「在我的家鄉都是先吃了才付錢的。」
「你到底有完沒完?要不,你就付錢吃東西,要不,就滾蛋!」這種想白吃白喝的人他可見多了。
「這麼勢利!」馬太保餓膽一生,拍著桌子站了起來,回復地痞本性。
憑著他高大威猛的氣勢,夥計一時怔了下,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
「不要跑!」回過神時,盤子裡的饅頭已經少了兩個。
馬太保搶了饅頭就沒命的往前衝。
說出來簡直丟人,他太保哥是何許人物,手下少說也有五、六十人,現在居然為了兩個饅頭被人追殺。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倉皇之間,打斜衝出另外兩個人,三個人撞在一塊兒——
「別跑!」
「回來!」
三個人的後方有不同的人馬追了過來。
馬太保沒工夫罵人,抓著饅頭站起身便往北邊跑。
另外兩個人想也不想,跟在他後頭跑。
「哪裡去!」聲音由後方傳來,夾雜著馬蹄聲,很顯然地有人加入了追捕的行列。
馬太保邊跑邊回頭,心喜地發現夥計已不再追來,剩下的,應是追捕另外兩人的人馬。
「呼!」他吐了口氣,放慢腳步。
豈料,馬上之人長鞭一甩,卻失了準頭,往馬太保背上一鞭打下。
言「混帳!」馬太保吃痛之下,生氣的面對後方追捕的人馬。
情 趕在前頭的是此地財主的手下頭頭,聽見馬太保的怒斥,索性又揚起鞭子甩向他。
小 這些人仗著勢大,一向胡作非為慣了,哪會將一名當街辱罵的人放在眼底,當然是先教訓一頓再說。
說 馬太保自從練了玄冥真經之後,整個人早變得耳聰目明,眼見鞭子又要落在身上,當下一怒,隨手一抓,竟一手抓住了鞭子的落端。
獨「你還來?」
家「來就來,怕你不成!」持鞭者手一扯,欲拉回鞭子,怎知那鞭子似生了根似的,怎麼也扯不動。